我,叫靜屏。
自我懂事起,我便沒有見過母親的樣子。每隔幾天,都會有一個老男人來探望我,並且陪我渡過一個下午。後來,我知道原來他就是我的父親,閛城主教,波特。
我記得當我第一次喊他父親時,他的臉上泛起過慈祥的笑容。但等我長到6歲時,我的童年便宣告結束了。因為6歲生日那天,父親告訴我,我並不是普通的孩子。之後,他教我吟唱了一段咒文。當我念完咒文後,我看見自己前方的空中,有一條黑色的飛龍正滑翔而來。
那是一條長相奇特的飛龍,與我在書上學到的完全不一樣。因為它的身上覆蓋著形狀可怕的黑色盔甲。但我看見它的時候,卻一點也不害怕,相反還有一種連父親都沒有的親切感。
而且,他竟然對我說話了,而且是人類的語言:
“我叫雷格納。”
原來,這就是它的名字。後來,我才知道,我是父親的私生子,我的母親是奧丁國一個有名的歌手,但她的名字,現在已經一點也不重要了。因為在她懷有九個月的身孕,前來閛城探望我父親時,遭遇了一場可怕的泥石流。整個車隊都被掩埋,無一幸免。
巧的是,我母親破裂的羊水流了出來,喚醒了沉睡了數百年的雷格納。就這樣,我成了雷格納認定的新主人,並且在它的保護下活了下來。當我父親趕到現場,發現了有雷格納庇護著的我時,恐怕眼珠都要掉下來了吧。但很快,他便和雷格納做了有效的溝通,而且雷格納也承認了他的身份。
傳說在數百年前,有一個傳說中的民族,他們製造過很多駭人聽聞的兵器。雖然一切和他們有關的東西都在一夜間從大地上消失不見,但後來人們卻出土了部分兵器。而這些兵器,便是後來被稱為原罪武器的東西。
而雷格納,便是其中一樣武器,這樣看來他也算是原罪武器了。它的額頭不知為什麼刻著那個民族的古文字“暴怒”,正好就是七宗罪之一。但與其他不同的是,雷格納有著自己獨立的人格,是作為輔助戰士提升力量而存在的。
自那以後,我便和雷格納一起隱居了起來,同時開始接受這條機器龍的教育。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其他孩子和我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當他們還在用蠟筆在紙上塗出綠色的太陽時,我學的卻是權謀與人性;當他們還在弄堂裏玩跳格子時,我卻在練習如何一次揮出三道刀氣……每當我和同齡人在一起時,總覺得我們所看見的世界根本是完全不同的。
我不知道究竟誰更幸福一些,但我清楚我所背負的命運與期待:
讓水鏡從卡努星消失!
水鏡,一個幾乎沒人知道的組織,卻在暗中操控了整個行星數百年的曆史。而且據雷格納所說,當年那個民族的滅亡,似乎也和水鏡脫不了幹係。當然,父親以及他的合夥人們致力於消滅水鏡,不可能是出於什麼正義的目的。原因隻有一個:世界的暗之操縱者這個位子。
水鏡和那些忙於大陸爭霸的君主完全不同。水鏡追求的不是統一,而是紛亂,不是力量,而是平衡。隻要讓世界各大利益團體始終都有求於自己,水鏡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像拯救世界抑或統一大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夢想,水鏡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但“統一全世界”這個口號,對於大多數人來講,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因此縱觀卡努星千年曆史,無不是統一與分裂的征戰史。每一次的戰爭,都伴隨著大量的物
資和生命的消耗,都在不斷榨幹著社會的生命力。利用霸主們的政治野心,這就是水鏡聰明的地方。
這樣一個控製著全世界勢力均衡的組織,這樣一個掌握著無盡資源的組織,這樣一個聆聽著一切情報的組織,試問有誰不想將其據為己有呢?但曆史上,沒有一個人成功過,又或許,等他們真的站在水鏡的製高點時,卻發現沒有比繼續維持水鏡的正常運作更誘人的成就了。
但這一次,不同了,因為在水鏡消滅計劃中,涉及到的幾個勢力,其強大程度聞所未聞。也因此,這大概是史上成功率最高的一次水鏡消滅行動。
不過,至於那些合夥人的身份,我還不方便透露,嗬嗬。
說到武技,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全是靠了雷格納才能有如今的成就。為了讓年幼我的及早學習上等的武技和習慣戰鬥的氛圍,雷格納進入了附身形態,以黑龍戰甲的姿態與我結合,才讓我能以小小年紀便得窺各種玄妙技巧的堂奧。而且借助雷格納的雙翼,我更是得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無緣擁有的經曆——飛翔。
那種乘風破雲,展翅高飛的感覺,是雙腳永遠無法離開大地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的。在天空俯瞰大地,看到的隻有河流山川、城市村落,唯獨看不見人的存在。在領袖人物胸中的版圖裏,也不應該有人。沒錯,我們需要做的隻是攻略一塊塊地盤,至於上麵的人,隻有在特殊情況才需要納入考慮。這種無視人命的思想乍一聽讓人很不舒服,但卻是一個野心家必須要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