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切的說這裏的殺人黃泉殺的並不是神仙村的人,而是那條還沒有騰空的潛龍。
如果那條潛龍有機緣造化,衝出這殺龍的黃泉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可惜這裏的地形是虎高龍低,潛龍被白虎煞壓製的死死的,壓根就沒有出頭之日,還沒等出生,就胎死腹中。
由此,我也徹底搞清楚了神仙村的怨氣為什麼大的離譜。
一條死龍的怨氣,能不大嗎?
司徒尋說如果當時神仙村的人聽了三院那位高人的建議,全部從神仙村搬走的話,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確實是可惜了。
雖然當時那位高人隻看出了殺人黃泉,但即使是這樣,神仙村的人也理應搬走或者把殺人黃泉的局破掉才對,可他們什麼都沒做,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等死。
可是,經過老瘸子的提點,我這種外行都能看出神仙村的風水有明顯的問題,三院的那位高人為什麼沒看出龍抬頭和虎高龍低呢?
恐怕不是那位高人沒看出來,而是後來的人沒轉述清楚,漸漸地,就把這兩件事給漏掉了。
司徒尋有些痛心疾首,不隻是為神仙村的村民,還有這條死去的龍脈,如果不是殺人黃泉和虎高龍低,這一二十年間勢必又要多一條龍脈。
而多一條龍脈,就代表國家實力又會多添一分。
可惜,太可惜了。
盡管司徒尋沒說什麼,但是我能從他的表情中清楚的捕捉到除了痛心疾首以外的憤怒。
神仙村的風水絕對不是天然的,虎高龍低是自然形成的沒錯,但那條殺人黃泉有很明顯的人為的痕跡,再配合上虎高龍低的天然風水局,就變成了殺龍黃泉!
這是有人在故意殺死這條龍脈,害死這條即將騰飛的潛龍!
而在神仙村的一切種種,無一不把矛頭指向了在神仙村布局頗多的血道士!
血道士為了一己私欲,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可這一次他們觸及到了三院的底線,恐怕司徒尋從三院得到的任務,就是這條潛龍。
果然,回到落腳的地方之後,司徒尋掙紮了一會兒,就跟我拱了拱手說道:“小寶爺,我這次的任務完成了,我要盡快回去向上級彙報,隻怕接下來我幫不了你了。”
他的這句話,證明了我的猜測,也證明了老瘸子之前的卜掛,竹籃打水一場空。
司徒尋勸我也盡快離開神仙村,我擺脫他把吳豔豔和吳豔豔的骨頭也帶出去,而我還得繼續留下來查找人皮嫁衣的線索。
司徒尋見我主意已決,隻好答應了我的請求,臨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不少寶貝,其中就有不少泡過弱水的柳葉和各種黃符。
因為他馬上就要走了,幾乎用不上了,所以很多之前他沒拿出來的東西也都給了我。
我頭一次有一種土豪的感覺,馬上把他給的避鬼符分發給了每人一張,讓他們燒成灰之後化到水裏喝下去。
蘇茹和田萌望著髒兮兮的符水有點兒無從下口,我對她們說司徒尋已經走了,如果想在找到人皮嫁衣的線索之前活下來,就必須喝下去!
田萌問我是不是喝下去就一定能活下去,我告訴她喝下去有一大半的可能活下去,而不喝的話,就會有一大半的可能永遠留在這裏。
田萌馬上閉著眼睛、捏著鼻子把符水咽了下去,然後我看了看蘇茹,蘇茹倒是沒田萌那麼多問題,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把符水一口喝光。
司徒尋雖然說他去外麵把消息傳達給三院之後就會回來幫我們,但我知道三院的那一套,就算司徒尋有這個心,恐怕三院也不一定舍得讓他為了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再犯一次險。
黑夜,終於來了。
神仙村往日的夜晚靜的嚇人,但今天晚上的神仙村,有種格外難以訴說的氣氛,微風不斷的從村口吹過來,又吹過來。
雖然沒有狂風那種呼嘯的聲音,也沒有那種淒風的陰潮,但卻讓人有一種格外的恐懼,不斷的蔓延,蔓延……
“寶……寶哥。”
田萌忽然湊了過來,挽著我的胳膊牙齒不斷打顫的跟我說:“我好害怕。”
我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著說沒事兒,咱們喝了符水,普通的小鬼是傷不了咱們的。
田萌繼續問道:那……那要不是普通的小鬼呢?
她這句話說完,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