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罐聞言仰天悲嚎一聲:“雲龍峰!少在哪裏血口噴人,還有徐狗,你們這些人慣會栽贓陷害!師尊待我天高地厚,何故我要弑之!”他說著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雲瑤道:“她是誰?為何眉目長得和媚娘一般無二?”
“孽障,你沒聽見她喊我一聲爹嗎?那是我和媚娘所生之女!”
“不可能!”聶罐聽見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聲嘶力竭的吼道:“我不信!我不信!媚娘說過,今生非我聶罐不嫁!”
“非你不嫁?哼,到今日,我和媚娘師妹已經做了整整十五年的夫妻,女兒都生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聶罐聞言好似三魂出竅,呆在當場!他掃了一眼雲瑤,驀然仰天狂笑一聲:“哈哈哈!”
這一聲狂笑,回蕩在夜色之下,讓人不覺震耳發聵,陸九郎更是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再次噴出。“這獨眼老鬼,真是厲害,原來他和宗主竟然有這麼深的糾葛。”自言自語中剛把話說完,人也昏死過去。
雲瑤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趕緊摸出丹藥,給他喂服下去。摸了摸陸九郎的心口,還好,傷勢雖重,但還沒有性命之憂。
“你,笑什麼?”
聶罐的狂笑不止,讓人不覺有種毛骨悚然之感。對於孫伯良等人緩緩圍攏過來,他似乎渾然未覺。“笑什麼,老子要笑便笑,你雖然可能是和媚娘成過親,但她心中始終卻隻有我聶罐一人!”
眾人聞言都麵露狐疑之色,紛紛止住腳步,都想聽聽其中的因由。雲龍峰瞳孔不住的收縮,冷冷說道:“放屁!我和媚娘不知道有多恩愛!即便是她故去之時,也是倒在我雲龍峰的懷裏!”
“哼…那不重要!”聶罐說著一指雲瑤道:“我聶罐七畫傀根,小師妹五畫,而你,一畫都沒有!此女你可知道是幾畫嗎?哈哈哈,不知道吧,老子告訴你,九畫抹雲霞!她是我聶罐之女!”
眾人聞言頓時愣住,雲瑤更是滿臉的愕然。“怎麼可能?什麼九畫抹雲霞?這獨眼凶人我從未見過,娘親也沒提過,他怎麼胡言瘋語…”暗暗思索中雲瑤怒罵一聲:“你胡說!”
“瑤兒,來,過來,莫聽他胡說八道,死到臨頭還有這般歹毒的心思,想要離間我父女的感情,聶罐,你別癡心妄想!”
雲龍峰看來是真的怒了,袍袖一揮頓時風聲呼嘯,行雲拳被他辟魂武境打出,方顯氣勢恢宏!
“行雲拳!好好好,今日就讓你我用宗門的擊技決個你死我活!”
聶罐也是一拳打出,兩道拳風相撞,頓時一陣雲霧鼓蕩!他和雲龍峰同時倒退了數步,雲龍峰眉頭一皺,將體內翻騰的氣血壓下,可聶罐本就在孫伯良的手下受了傷,這下再也撐不下去,一口鮮血狂噴,連連暴退中,終於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他仍狂笑不止。“莫要過去,我才是你生父!過來,讓爹好好瞧瞧!”
雲瑤聞言眉頭緊皺,說實話,聶罐雖然盲了一隻眼,麵目可算猙獰,但不知道為何,瞧見這張臉,內心隱隱有一絲說不出的莫名親切,雖然很淡,但終究還是有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找死!”
怒罵中,雲龍峰大劍一揮,劍氣呼嘯直奔聶罐,聶罐望著並未躲閃,臉上依舊帶著猙獰的笑意!
“噗!”
還沒等雲龍峰的大劍刺中聶罐,血光已經崩現!隻見聶罐張嘴噴出一團血霧,那血霧內一枚白玉精光一閃,頓時散出陣陣恐怖的氣息!
雲龍峰不愧是辟魂武境的強者,袍袖一揮倒飛而走,這時卻見聶罐騰身飛起,直奔雲瑤而去!
在這一刻,雲龍峰已經知道了聶罐的圖謀。情急之下一拍流螢大劍,嘴裏長嘯一聲:“殺!”
“禦劍淩空!”雲龍峰這一手飛劍,就連以劍立宗的洪苦禪也不由得驚聲喝彩!
隻見螢光爍爍中,那大劍已經呼嘯飛出!緊接著,雲龍峰也朝雲瑤狂奔而去!聶罐餘光掃視,頓時生生止步!他不敢再往前衝,若是那樣,隻怕一劍之下,絕對有可能被攔腰斬斷!雙腿沒了可以用符咒替代,人若是斷成兩截,焉有命在!
如長虹而至的雲龍峰一把抓起驚愕中的雲瑤,接著抽身暴退。聶罐見狀也是一咬牙,身子再次前衝,一把抓住了昏死中的陸九郎!他接著一抹腰間,數枚符咒紛紛朝孫伯良等人襲去,同時照著手中剩下的一枚符咒噴了一口鮮血,血霧之中傳出一聲嘶鳴。聶罐提著陸九郎一步跨上從血霧中奔出的駿馬,風馳電掣般轉眼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