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老賊定是傷得極重!”雙腳不停,他暗暗合計道:“若真是這樣,我要不要回去補他一劍!?”
陸九郎剛想到這裏,猛然神色大變!“不好,我這…這是怎麼了?”此話脫口人已經踉踉蹌蹌的栽倒在地,雙手死命的抓著雙腿,一臉的痛苦之色。片刻不到,那兩條腿已經青筋暴起,出現了痙攣之態。瞧著眼中現出的模糊身影,陸九郎淒吼一聲:“老賊!你對老子做過什麼?”
“哼哼…別鬼吼鬼叫,當年老夫被雲狗截去了雙腿,也不似你這般!放心,老夫不過賞了你一枚煞入髓而已,隻要乖乖的莫要離開我太遠,符咒就不會發作。當然,若你真的能挨得了抽髓之痛,大可爬回嘯雲莊,老夫向你保證,絕不阻攔!”
“你!”陸九郎剛剛吃過苦頭,心道:“這老賊隻怕說得不假,他一出現,我的痛楚立馬消失不見!”
聶罐冷笑一聲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咱們就走吧。”他說著飛身上了駿馬,對著陸九郎伸手一招。
“走?往那裏去?”
“自然是回老夫的清修之所,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笨到去天風郡,送羊入虎口不成!”
“天風郡是不是虎口老子不知道,但像你這樣的走法,咱們可是離嘯雲莊越來越遠,那樣的話,你所謂的親生女兒,隻怕很難找到你嘍。”陸九郎聞言冷哼一聲,說完此話偷眼瞧著聶罐的神色,實際卻怕走得越遠,宗主他們在就很難追上了。
“這不用你操心,老夫早有籌謀,還記得那晚我祭起的玉佩麼?那符寶我在體內溫養了十數年,早烙下了魂識,想我天資過人,親女豈能差了!隻怕用不了多久,她定會參悟得出,到時候自然會來尋你我二人,嘿嘿…”
說道此處,聶罐臉上終於綻放一絲欣喜,不由得笑出聲來,瞧他那獨目惝恍,似乎在憧憬著和雲瑤重逢的那一天。
陸九郎聞言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聶罐的心智真是深不可測,生死一發之際,竟然能鋪排這樣的妙棋!“老賊心智鬼神莫測,想從他手中逃脫,真是萬難!”
聶罐瞧著陸九郎一臉沮喪的模樣,勃然大怒虛空掃出一掌,陸九郎頓時摔出去多遠,半張臉蒼起多高。“兔崽子!老夫就想不通了,就憑你這樣的廢物,老子的天之驕女怎麼會看上你!”
陸九郎爬起來揉了揉火辣辣的麵頰吼道:“這不用你操心!老子早有籌謀,為的就是這一天,好氣死你!”
“哎呀你個兔崽子,還學老夫的口氣,看我…”瞧著陸九郎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聶罐卻陰險的笑了:“嗬嗬,想得美!以為惹惱了老夫,一掌拍死你麼?做夢!若真有膽量,就自己死給我看!”
說實話,陸九郎知道自己遭了算計,中了什麼煞入髓之後,眼看著宗主來救,幾乎也沒指望了,想逃還無法離開太遠。落到聶罐手裏,隻怕日後定會生不如死,到現在,左右為難他還真不打算活了。
隻是,再狠之人,要是讓他對自己下手,還是萬難,除非真的到了非死不可的程度,顯然,陸九郎現在的處境,還沒到這一步。因此,他才想激怒聶罐,沒想到,聶罐的心智實在太高了,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走!”聶罐說著伸手遙遙一抓,陸九郎頓時身不由自己的騰空而起,飄然落在了馬背之上。
“看來,我這一生,很難離開你了。”
“咳咳,少廢話,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要是你死了,那我身上的煞入髓是會解了還是會立刻發作?”
“你問這個作甚?”
兩人同乘一騎,你一言我一語,匆匆趕路倒是不愁寂寞。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從你身上,老子也學了不少,若是你計劃的周詳,何至於遭了埋伏,還什麼天資過人,狗屁!你說是不?”
陸九郎一語雙關,讓聶罐還真不知道如何回應,拉著一張老臉沉默不語。這時卻聽陸九郎繼續叨叨道:“咒師大人,你還沒說呢,到底是解除還是發作啊。”
“自然是發作!老夫有事,緊跟著死的就是你!”
“哎呀我天爺,你可坑苦我了,這要是你那什麼狗屁魂識玉佩落在我家宗主手裏,憑他的才智,隻怕用不了半天,就能參悟得出,到時候找上門來,你說,會不會連你的老巢一窩端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