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陸九郎扔下這句話,直追王盤而去。易嫻聞言不屑的哼了一聲,小手摸著那隱入指環的手指,笑意已經掛滿俏臉。
“王盤,等等我,可是要去丹藥房嗎?”
王盤並未止步,嘴裏說道:“是又怎樣?沒有傀根,學不來的!”
“哎呀,學來學不來是一碼事,長長見識不也是好的。”
陸九郎幾步跟上王盤,一臉的諂媚,見王盤並未阻止自己,臉上露出欣喜之意。心道:“老子自己也知道沒傀根學不來這個,若不是惦著你的丹藥,跟著你作甚。”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丹藥房,內裏的格局和煉器堂別無兩樣,唯一不同的則是這被掏空的了大山,內裏全部都是精鐵鑄就,有人走過,便會隱約有金屬烏澤忽閃。
陸九郎百思不得其解,暗暗狐疑中嘀咕道:“不過是煉丹之所罷了,何必搞得如此大費周章?”
“無知,你以為煉丹製器那麼容易輕巧?一旦炸爐,可不是開玩笑的!”
“怎麼?”
“什麼怎麼,我是說一旦炸了鼎爐,輕則重傷,重則…小命就沒了!現在知道了,可還敢說為何造成銅牆鐵壁麼?”
“哦,是這樣啊,那為何煉器堂不是?”
“煉器堂也是啊,不過是在地下。煉丹不需要太旺的地火,所以是分開的。而煉器則不然,所以在地下取幾處火脈旺盛處安防鼎爐。”
兩人說著,走進了煉丹房。一推門,陸九郎就聞道一股清香撲鼻,他心中一喜,瞧著王盤陰晴不定的瞧著自己,趕緊繃起了臉。
“我說你小子為什麼非要跟著來,是不是又在覬覦我之靈丹啊?告訴你,這回,沒了,一顆都沒你的份!”王盤說著走到距離鼎爐丈餘處站住,袍袖一揮雙手捏出幾個法決。
陸九郎見被王盤識破了心思,尷尬的一笑,嘟囔道:“說話也不算個數,前時還說我易脈之前的靈丹都包在你身上呢。”
“不是老子不肯舍,隻是你太過浪費,像你那般的吃法,隻怕我就是當了褲子,也是供應不起!行了,再要囉囉嗦嗦,就趕你出去!”
陸九郎聞言趕緊閉嘴,這時就見王盤伸出的一掌中,六條好似細線的微光,已經射在了鼎爐之上,這幾天細線微光,並非聚集在一處,而是全部分開。再瞧瞧王盤二目微閉的神色,好似在品味著什麼,又似郎中給病人診脈一般。
片刻過後,王盤終於睜開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差不多了,估計明天這個時候,丹藥就可以出爐了。”
“你怎麼知道的?”陸九郎雖然這樣問,但心裏大概也能猜出,必定和那幾條細線微光有關。
“好吧,和你說說也無妨,剛才瞧見我那六道傀根了吧,鼎爐鑄就時就融入了悶火提溫的陣法,因此魂神無法穿透,自然也瞧不見裏麵丹藥煉製得怎麼樣了。中途又不能打開查看…”
還沒等王盤說完,陸九郎已經明白了。“哦,所以你就用傀根探查,是嗎?”
“正是!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傀根之人,即便資質再高,也不可能成為煉士咒師的緣故!”
瞧著陸九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王盤邁步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想什麼呢,你沒有傀根,資質又這麼差,想也是白想,還是用心幫我做事,隻要做得好,興許再賞你一顆靈丹也是有可能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替代傀根?”陸九郎一邊想著,一邊離開了煉丹房。此時天色將晚,陸九郎直接走回了平時自己修煉的曠野之處,他沒再修煉星海歸源,心裏一直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替代傀根。
“我沒有傀根,根本無法窺察鼎爐,煉丹製符器根本沒有可能。如此一來,我怎麼才能解了煞入髓?天下無不可之事,隻是世人不知罷了,一定要找到替代傀根的法門,不然今生隻怕再難踏出五峰山一步,何談以報不共戴天之仇!”
“妖獸生魂我有,主材有那九黎妖虎的爪子,其它輔助之物也不缺什麼了…”通過月餘時間的習學,陸九郎已經知道符咒煉製大概所需之物,隻是苦於自己沒有傀根,王盤根本連鼎爐都不讓他碰。
“爹!你在天之靈庇佑孩兒,一定要找到替代傀根的法門,一旦九郎脫困,定先報了大仇!”
“還有那傀符九撰,也需要先想個法子看上一看,光憑從王盤那裏套來的之言片語,即便是找到替代傀根的法門,也不敢保證一舉成功!”
整整思索了一夜,陸九郎仍沒有想到半點的法子。像他這樣來到這片大陸不過幾年的光景,見識何其短淺,即便是他心智再高,隻怕想破了頭,也根本想不出替代傀根的方法,更何況,無數光陰,多少人曾想到這一點,但也從未聽聞有人可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