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篆堂,五品咒師!想必這樣的存在,要想解了我中的煞入髓,應該是輕而易舉吧…”陸九郎想到這裏,推門走進洞府,坐在床上的刹那,不免又在黯然傷神。“哎…隻可惜遠水不解近渴…”
喃喃自語言罷,旋即眼中露出堅毅之色。“不管怎麼說,現在可以習學符咒之術,總算是個好的開端。”他說著小心翼翼從懷裏取出一卷獸皮,緩緩打開仔細讀了起來。
那獸皮卷上,每一段文字的開頭,都是一個古怪的符號,到現在,陸九郎總算通過符號後麵的描述和注解,終於知道了符文的意義。
“可惜,王盤實在膽子太小,隻肯借給我三天。時間有限,必須在這三天之內,把千符一注全部記下!”
這一讀時間過得飛速,轉眼已是深夜。猛然就在此時,原本的萬籟俱寂卻被一聲長嘯打破!瞬息不到,陸九郎感覺自己的石床都開始震顫起來。
“難道又是地火噴發?”陸九郎想到這裏,難免心有餘悸。剛想下床,卻發覺整座洞府都搖晃起來。轟鳴聲響起,陸九郎已經閃身到了洞府外的曠野!再瞧洞府的矮山,正在不停劇烈的顫抖,伴著轟隆隆的聲響,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從自己的洞府中飛奔而出!
陸九郎一步躍至王盤的身邊,麵色駭然的問道:“王盤,是不是地火再次噴了?”
王盤死死盯著矮山,隻見幾乎所有洞府的門都開著,唯有三層一間洞府的石門,卻依然緊閉。那劇烈的震顫的中心,正是黑付的洞府,同時,仍有聲聲長嘯傳出。
“應該不是,或許是黑付這廝突破也未可知!”王盤的話音剛落,卻聽一聲朗笑傳出,由遠至近幾乎瞬息不到,聶罐已經站到了矮山之下。
“哈哈哈,黑付,加把勁!衝過這一關,你就是六品咒師!”聶罐說著獨目圓睜,袍袖一揮間,絕頂之上的天地靈氣頓時為之鼓動,澎湃如潮汐般源源不斷的朝黑付的洞府湧了過去。
聶罐的推波助瀾一下,盞茶的功夫,隻見那緊閉的洞府石門一開,有一人已經飛身而出。此人,正是黑付!
“多謝老祖!”黑付身在虛空還沒等落地,就已經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禮。
“好說好說,原本以為王盤會在你之前進入六品,沒想到最後反倒讓你占了先。”
聶罐的神色似乎比黑付還要激動,興奮之意溢於言表。眾人瞧了,不由得紛紛點頭盛讚老祖的為人,提攜後輩,真是不遺餘力。
若陸九郎那日不曾誤入山腹,隻怕也被聶罐這樣的舉動瞞過,隻是現在看來,那臉上的狂喜卻是真的,隻是應該不是為黑付高興,多數是為了他自己又添了一枚可以提升境界的靈丹罷了!
陸九郎心裏泛起一陣寒意,轉瞬掃視了一下眾人,憑他的眼力,可以瞧得清清楚楚,雖然所有人都似乎在替黑付高興,但也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七品煉士咒師,在偷眼瞧著聶罐的同時,臉上明顯露出淒苦之意。
“難道…這幾人也知道聶罐的所為?”他心裏想著,用眼角的餘光斜視了一下身旁的王盤,果然,王盤雖然臉上掛著欣喜的笑意,但卻顯得有些僵硬。“十有八九,王盤也是知道的。若真是這樣,怪不得他會把靈丹悉數贈我!”
這時就聽聶罐說道:“黑付,你不負眾望,現今已經成了和我一樣的六品咒師,我一生癡迷煉丹製器,無暇打理五峰山的大小事務,而今有你在就好了。所有人聽著,從今往後,黑付就是我五峰山一人之下的存在,他之言就是我聶罐之意!”
黑付一聽頓時呆住,略一猶豫猛然雙膝跪在聶罐麵前,一張黑臉泛著激動的神采,拱手說道:“老祖待我天高地厚,黑付有生之年,定不負老祖所望!”話說到此處,竟然墜泣起來。由此可見,他心中該有多感激聶罐。
“黑付,快起來,這像什麼樣子,要知道,你現在可以堂堂的六品強者!老祖老了,隻盼著你們這些後輩能更上一層,成就一定要在我之上,如此一來,我五峰山即便是超過魂都郡的雲篆堂,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