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公台的,自然就是呂布手下謀主陳宮。不過,他可沒有呂布的意氣風發,而是擔憂的道,“溫侯明鑒。聽聞田博遠以白身起勢,短短一年間,便成為三郡太守。其心思之縝密,計劃之周詳絕非常人可比。如今他親率六千軍馬前去勤王,明麵上是救駕,實為借此事在天下揚名。我軍如今與曹操對峙半年有餘,本想趁曹操攻略徐州時,得其老巢。誰料想適逢蝗災,這兗州也無糧可以屯兵。目下大軍艱難,特別是糧草更加難以為繼。現下曹操與田辰聯合,欲短我後路,兩相夾擊。我軍不得不防啊。”
呂布聞聽,慢慢收起了傲慢之心。他很清楚,能夠讓他縱橫天下的本錢,就是那僅剩萬人的並州狼騎。步軍隻要有飯吃就行了,可是騎兵耗費甚巨,僅僅那些戰馬的日常消耗,就抵得上五個步軍。可兗州地處中原,田地雖多,卻遭遇蝗災,近乎顆粒無收。至於養馬的地方,就更是無從尋覓了。他的戰略就是速戰,盡快的結束戰鬥。可曹操不給呂布這個機會,用兵老謀深算,讓呂布很難施為。
“那該如何是好?”呂布負氣道。
陳宮無奈的心中苦笑,這位溫侯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主。但麵上卻恭敬道,“吾有二計,請溫侯選擇。第一,集中全部兵馬,盡速擊潰曹操,站穩兗州。再以得勝之兵,尋找天子,奉為正朔,號令天下。”
呂布聽罷,幽幽的道,“若真能如此,那曹操早就敗了,何苦與之對峙到今天。況且,奉迎天子又有何用。當年,吾就是扶植皇帝,這才讓李傕、郭汜小人得誌的。”
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是呂布自己恃勇逞強,不聽善言,才導致的長安之敗。可他偏不找自身的問題,反而歸於旁人。手下又豈敢多言?
陳宮心中輕歎一聲,繼而道,“第二計,在曹操與田辰前後夾擊之前,放棄兗州,奪取徐州。以此地之富庶,足以養兵,以待天時。”
呂布搖頭道,“我軍此時並未失敗,再說與曹操也是勝負未分,為何要離開兗州,跑去徐州?再說,就憑他田辰手下的六千雜兵,即便背後攻擊,又能奈我何?”
陳宮徹底沒招了,在他眼裏,呂布這純粹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陳宮不得不再次勸道,“溫侯,我軍此時已陷於被動,為今之計當速做決斷。趁其並未能合兵一處之時,迅速抽身。我軍便可由被動而主動,重掌先機。而且,因為不同曹軍相抗,我軍實力未受損失,更能穩獲徐州。更何況,徐州經曹操蹂躪,已經實力大減。加之陶謙就要斃命,徐州群龍無首,正乃天賜溫侯之地啊。”
呂布被陳宮說動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還是公台籌謀得當啊。”但緊跟著又狠狠地道,“不過,也不能讓他們小看了我。這田辰太過目中無人,吾意先敲打一下他,然後再往徐州而去,如何?”
陳宮動了動嘴,卻沒說話。陳宮太了解呂布了,若是不讓他發泄一下,恐怕原來的籌劃都不能實現了。況且,陳宮也沒瞧的的起田辰,不過區區六千兵馬,對抗呂布的三萬大軍,無異於以卵擊石。
呂布見陳宮沒有阻攔,即刻調兵遣將道,“張遼、宋憲!”
“末將在!”
“以張遼為主將,宋憲為副將,命你二人率領三千狼騎向東,尋找田辰大軍動向,若有發現,即刻衝擊一番,許你二人便宜行事。記住,不必太過廝殺,給他點顏色看看就行。明白了嗎?”
“諾!”
呂布安排完了這些,哈哈一笑,大聲道,“其餘人等,各率所部兵馬,帶上能拿的所有東西,準備隨我去取徐州!”
“諾!”
帶上所有的東西,意思就是搶掠一番,隻可憐濮陽和東郡的百姓,才剛過了幾年的安生日子,就又一次受到了眼中的傷害。當然這是後話。
田辰這邊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封書信,居然使得呂布舉兵相向。而田辰,也將迎來穿越到這個時代後,真真正正的第一戰。對手居然是號稱無敵於天下的,並州狼騎!!!
此正是:剛得大將正高興,未知書信惹戰心。籌謀雖安溫侯意,不料遭遇狼騎兵。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