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此時道,“賈大夫,臧霸去往濟南,正是威壓我軍的最好去處,為何賈公說他錯了呢?”
賈詡嗬嗬一笑道,“若我是臧霸,當東進琅琊,窺視北海、東萊,此為上策。而臧霸意欲奪取濟南,卻不知田鎮東與我軍分別之後,若要返回青州,則必前往濟南,同樣去此處,與田楷交接。按照路程來算,最多還要一天,就能到達。這樣一來,郭大人和徐將軍便可以率領‘橫軍’尾隨而至,前後夾擊,迫降臧霸部眾。五十萬百姓,加五萬賊軍。田鎮東的實力必將大大增強。到時~,嗬嗬~”
賈詡沒有再說,而是非常隱秘的點了點頭。
徐晃心中一喜,但緊跟著就麵露難色的道,“某剛入鎮東將軍麾下,聽聞其餘部加起來,總共不過三四千人,就算加上此處三千橫軍和某直屬不到四百的斧鉞,恐怕連七千兵力都不夠。如何能迫降臧霸五萬之眾,數十萬百姓啊?”
賈詡胸有成竹的哈哈一笑道,“此事易爾。想必田鎮東和郭軍師早有謀劃了。”
郭蘊點頭道,“賈大夫所言不錯。以在下看來,我等隻要做好此間之事便可。徐將軍,回去整備兵馬,咱們也要出發了。”
徐晃拱手應諾,自去準備不提。
可賈詡卻看了看郭蘊道,“文昭(郭蘊的字)可是擔心幼子嗎?”
郭蘊聽罷,渾身一震,繼而正色道,“既為人父,亦為人臣,兩下相衡,取義成仁!”
賈詡聞言,小眼睛突然放大,然後幽幽的點頭道,“敬候嫡脈,人心向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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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老狐狸在這邊如何感歎,咱們看看田辰這邊。
田辰到了濟南,把聖旨交予田楷。雖然心中總會有些不舒服,但田楷還是恭恭敬敬的接了聖旨。因為,他實在不願意當這個名義上的青州刺史了。
青州一地,除了田楷所在的濟南國(郡),其餘地盤根本就不在他控製之中。而且,北有袁紹,西有曹操,南有呂布,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田楷這個掛著刺史名號,實際隻能號令一郡的‘封疆大吏’,著實也沒什麼存在感。
如今,既然有旨意下達,田楷也就順理成章的推掉了這個燙手的山芋,身心也隨之輕鬆了不少。他語重心長的對田辰道,“賢侄新任青州牧,既是陛下的厚恩,又是賢侄自己的努力,吾實高興的緊。然,青州三麵環敵,東方臨海,回圜之地有限。還望賢侄善做打算,護佑一方百姓,不使家鄉受難啊。”
田辰恭恭敬敬的執晚輩禮,認真聆聽田楷的‘教導’,這個態度讓田楷非常受用,心中也不似剛接旨時那麼陰鬱了。嘮嘮叨叨的把青州各地的實際情況,詳細的同田辰又說了一遍。
雖然田辰對這些早就了如指掌,但仍然是洗耳恭聽。等到田楷說完,田辰才道,“多謝族叔教誨,小侄謹記在心。定不辜負陛下同族叔的期待,盡心竭力,鞠躬盡瘁。”
田楷滿意的拍了拍田辰的肩膀,忽然壓低了聲音對田辰道,“博遠啊,吾此番去天子身邊侍奉,不知何時才能歸來。有一心腹事情要與你說明。”
田辰聽罷,恭聲道,“請族叔吩咐。”
田楷神秘的對田辰道,“你所得田氏秘寶,隻是一半。另一半皆在二王塚。”他沒管田辰的驚詫,自顧自的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非常鄭重的道,“田氏秘寶,合二為一,榮護至寶,橫守根基。”
說罷,田楷深情的撫摸著竹筒,低聲道,“秦末群雄逐鹿,祖諱榮、橫等複齊。因實力遠不如劉、項,故而未雨綢繆,將齊國曆代珍藏之物,分別由田榮、田橫掌管。其中,田榮多得金玉信物,以為複國之資,此為至寶;田橫多獲史籍經典,以為強國之術,此為根基。賢侄所得為橫寶,吾這裏的是榮寶。合二為一,定能複建強齊。此竹筒內,裝有二王塚的藏寶位置,及進入方法。如今,吾統統交予賢侄。望賢侄遵循先人教誨,奉聖人之道,複我國家,再造乾坤!”
田辰聽罷大驚失色。要知道,這可是赤/裸/裸的謀逆之言了。但同時,他也深深的體會到,四百年的血脈傳承,直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複國大業,對這些人到底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