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此人,其心甚毒!”永瑄聽到小香菇這麼一說,那臉色是變得極為難看道:“皇額娘您不知道,這魏氏雖未牽扯其中,但那福倫的夫人卻供稱,這魏氏,在乾隆三年時,曾秘令其在宮外搜尋奇毒,夾帶入宮。趁朕的二哥偶感風寒之際,混入太醫開的藥物中,致使二哥不幸夭亡。”

&&&&說到此處,永瑄是咬著牙,恨得不行:“乾隆九年,她又秘令其兄,夾帶藥物入宮。又勾結在高氏跟前侍候的侍女,將此藥混入高氏慣常用的藥中,致其薨逝!”

&&&&“高氏?”小香菇臉色有些古怪,那不是慧賢皇貴妃麼?呃,按著她家永瑄對先帝那些太妃太嬪們尊重的程度,他怎麼會稱呼這慧賢皇貴妃為高氏呢?

&&&&永瑄見她一臉的疑惑的樣子,便解釋道:“皇額娘您以為這魏氏為何要欲致高氏於死地,原來這高氏,當年也參合到朕二哥的那件事之中!刑部已經調查清楚了。當日負責偷運那毒藥入宮的人裏麵兒,就有這高氏的人!且她,才是謀害二哥的幕後主使!謀害皇嗣,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朕已和諸親王們商議了。把這高氏從先帝的陵寢中移出。奪了她的封號!再有其族人,也一並下獄!”

&&&&“哦……”小香菇有些呆,剛才他不是說謀害皇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麼,怎麼話說到後麵兒,又和軟起來了。

&&&&永瑄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又道:“皇額娘,高氏一族,滅了也就罷了。奈何這高斌,倒是找了一門好親家。”他無奈的說:“鄂爾泰的兒子鄂實的續弦便是這高斌的女兒。”

&&&&得,聽到這兒,饒是小香菇再笨也明白了。想來是不誅了高氏九族,也是看在這於國有功的西林覺羅氏的麵上吧。

&&&&永瑄接著又言道,說乾隆十二年,這魏氏又如法炮製,偷運染疫被褥入宮,致使他的七哥夭亡。

&&&&此等毒婦,焉能留她在世上。永瑄說,刑部、大理寺、禦史台已經審定,這魏氏並其一族,因謀害皇嗣大罪,誅滅九族。

&&&&誅滅九族啊,小香菇聽到這兒,倒不是很同情這魏氏。如果她沒做下這些事兒。憑著端慧皇太子,還有那七阿哥,他們哪一個,都比這魏氏的兒子好。雖說作為封建王朝的大清最終會走向覆滅,但不管怎樣,這魏氏鬧出的這些事,多多少少,也是加快了大清覆亡的過程。一個沒有作為的皇帝,坐在皇位上,那就是災難啊!

&&&&小香菇剛想到這兒,永瑄又說了,除卻這魏氏外,當日為她搜羅那些天花被褥的人等這幾年俱已到案。其中,更有一人,為碩親王嫡福晉的心腹。據其供認,當日魏氏曾言若是碩王嫡福晉能助其完成此事,她日後便在先帝麵前為其美言,讓她的兒子尚主。

&&&&小香菇聽到這兒,禁不住嘴角一抽,丫的,要不是永瑄提起來,她都快忘了這一家子了。說起來,當年為和嘉蘭馨議婚的時候,因為她提醒了純貴妃一句,這碩親王府的世子就被排除在了外麵兒。

&&&&再加上先帝大喪,之後又是太後喪儀,連著連著的,所以她們三個直到雍慶五年才出嫁,不過還好。因為是指婚,所以這夫家也不敢嫌棄公主們的年齡偏大。蘭馨嫁給了福隆安。和嘉嫁給了兆惠的兒子。紫薇嫁到了科爾沁。因為陪嫁嬤嬤們早就被小香菇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加之和敬又在一邊兒教著幾個妹妹,所以她們三個現在倒也挺幸福的。

&&&&她這邊兒想著,那邊兒永瑄又說,說把那碩王嫡福晉拿到了刑部,審清了她犯下的罪之後,按著大清律,碩王一家俱要滿門抄斬,誰知道也不知道這碩王嫡福晉是不是嚇瘋了,竟嚷嚷著若不是為了個……

&&&&永瑄說到這兒時,也是眉頭一皺,說那嫡福晉成日裏在牢裏唉聲歎氣,說自己不該掉了包,不該為了個不知來路的人毀了碩王府。

&&&&這刑部的人聽著覺得奇怪,便又把她弄出來審了一審,結果這一審,竟又翻出一件兒秘辛來。原來這碩王福晉當年擔心自己的地位被小妾給搶走,是以便用了一招偷龍轉鳳,她自己生的是女兒,卻用一個不知從哪裏抱來的男嬰,換掉了她的女兒。

&&&&宗室子弟可是要上玉牒的,這碩王福晉這樣做,就是犯了大忌。混淆血脈,所以宗人府那邊兒很快就做出了決斷。碩王一家俱革爵,貶為庶人。其後,再滿門抄斬。

&&&&永瑄說到此處,好似想起了什麼,扒著小香菇的膝,冷笑著說:“皇額娘,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碩王福晉當日因為擔心小妾越過了自己,便用了這麼一招偷龍轉鳳。後來她又為了這個兒子害的碩王府滿門抄斬。至於被她恨之入骨的那個小妾,兒臣倒是聽說,早幾年她的兒子就因為不堪忍受嫡母對他們母子的虐待,恭請族長允其出繼到另外一戶同族貧苦人家裏過活去了。這次,他倒是因禍得福了。”

&&&&小香菇聽到這兒,也是唏噓了一陣,不過她又有些好奇:“魏氏她們是咎由自取,這就不用說了,那福家,你是怎麼打算的?”

&&&&永瑄聽了,想了想說:“福家和傅恒他們家連著呢,看在他們家的麵兒上,朕和和親王商議了,就定個滿門抄斬便罷了。再有那福爾泰,雍慶四年的時候,他就死在藏地了。”

&&&&“哦,”話說到此處,小香菇又想起來,這福家、魏家、還有碩王府都完蛋了,那蕭劍呢?想到這兒,她忙又問永瑄。

&&&&永瑄聽到這兒,倒是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後才說:“那蕭劍,倒也是抓到了。一審之後才知道,他當日混入宮中,就是為了給他父母報仇的。”他頓了頓,接著道:“蕭劍本來不姓蕭,他姓方,是杭州巡撫方之航的兒子。”

&&&&“方之航?”小香菇沒看過還三,所以她自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方之航,倒也是個好官,隻可惜被人構陷。先帝便判了他一個斬立決。這方之航的夫人後來也殉夫了,不過在她死前,倒是把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托付給熟人了。”

&&&&“哦?那這個蕭劍就是……”

&&&&“就是方之航的兒子!”說到此處,永瑄的麵色突然古怪起來說:“皇額娘,您猜,這方之航的女兒是誰?”

&&&&當然是那個小燕子啦!小香菇可是門兒清。隻是在永瑄麵前,她就算是清楚,也得裝作不清楚,所以她蹙著眉假裝想了一會兒說:“這……我可猜不到,”她說完,看著永瑄眉眼彎彎,笑眯眯的望著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母性大發,戳了下他的額頭說:“你啊,明知道額娘好奇,就崩跟額娘賣關子了!”

&&&&永瑄被她這麼一戳,也不生氣,隻是揉了揉額頭,笑嗬嗬的說:“皇額娘別著急,兒子這就說,這就說……”他頓了頓,故作神秘的說:“皇額娘可還記得,我五哥喜歡的那個什麼小燕子。”

&&&&“啊,記得……”小香菇點點頭。

&&&&“她就是那方之航的女兒!”

&&&&小香菇一聽,禁不住眉毛一皺:“若她是方之航的女兒,難道說,是她引著這蕭劍入宮行刺你皇阿瑪的?”

&&&&永瑄一聽,搖了搖頭,也有些感慨的說:“不是,這小燕子早年就因為坑蒙拐騙,不知道進進出出大牢多少回了。先帝出事以後,刑部拿了她之後,就開始查她的底細,查了好幾年,從她曾經藏身的酒樓,到她以前住過的那個什麼大雜院,最後隻查到她曾經在大戶人家裏做過侍女,因為不堪虐待,逃了出來。再往後,據她自己供稱,說似乎在尼姑庵裏呆過。”

&&&&“從這條線一直往下查去,沒想到,竟查出當日收留她的那個師太,正是方夫人的熟人。再經由蕭劍提到的,他妹妹身上的胎記,這麼一比,才知道,這小燕子的名字,應該是方慈才對。”

&&&&小香菇聽到這兒,也覺得唏噓不已。這方家獲罪於先帝,雖說是被人構陷。但先帝死在蕭劍的劍下,到底也算是相抵了。不過行刺皇帝,乃是誅滅九族的大罪。這方家兄妹,自然是逃不過。再有其叔父,當年構陷方之航的人,如今也在這九族之內。還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隻是有一點,小香菇是真的覺得很好奇:“這蕭劍和這小燕子在行刺先帝之前,應該也見過幾麵罷?怎麼他會認不出小燕子是他妹妹呢?”

&&&&永瑄聽到這兒,那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的說:“皇額娘,那蕭劍聽說這小燕子是他妹妹之後,也是驚詫不已。他自己說的,說他妹妹幼時和他娘長得極像。可這小燕子,卻,卻長得和那黑炭頭一般,且說話又是粗俗不堪的。他又怎麼認得出來呢?”

&&&&小香菇聽到此處,頓時覺得哭笑不得。乾隆啊乾隆,你當日把這小燕子整成這樣兒的時候,倒是沒有料到今天。若不是這小燕子變成那黑炭頭的模樣,蕭劍認不出她來,隻怕你如今,還活得好好兒的吧?

&&&&這邊兒小香菇和永瑄聊了一陣,便到了下午,永瑄每天下午都要去跟著屯多吉爾占習武的,他正待告辭,小香菇卻又想起來,這主犯從犯俱已伏法,那……永琪呢?還有哈斯其其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