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徹夜難眠(1 / 2)

“小絨球,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宋祁關切的詢問,把陸淺從那最不想記得的回憶中喚醒,她側頭看到滿眼擔憂的宋祁,很想質問他,為什麼那天那個時間點,文詩會出現在他的房間。

“沒事,就是困了!”陸淺還是沒能夠問出口,直到這一刻她才直到自己究竟有多麼害怕失去他,因此寧可當做不知道,不問出口,自欺欺人。

回到家,陸淺直接回房,就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胡思亂想,一如四年前一樣。

原本她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伴隨著文詩的出現,那個自己內心深處最不想麵對的事情又一次出現,若是真的當年宋祁背叛了自己呢?是不是她真的能夠做到和他一刀兩段,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還是就這麼繼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和他認真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四年前,文詩的出現,就是她和他之間爭端的開始,隔著太平洋,她不斷的猜忌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停的想著那個女孩是不是宋祁不回來的原因。甚至一度懷疑那隻叫小絨球的兔子就是因為那個女孩喜歡,所以宋祁才養的。

她和宋祁原本就已經五年沒見,童話一般的靠著視頻和電話來維持彼此之間的感情,身邊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的感情。異地戀大都沒結果,更何況他們是異國戀。她卻天真的覺得這樣維持這段感情會不有任何問題。

大一的時候,每一次和宋祁聊天,她都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好快,她都沒將自己這幾天的事情說完就已經到了該掛電話的時候了。很多時候她和宋祁,都是她不停的再說,宋祁時不時的回答,或者稍微提一提他那邊的情況。

大二的時候,父親生意失敗,承受不了打擊,跳樓身亡。那時候她徹底的慌了,母親很多年前就病逝了,從小她和父親相依為命,失去了守護神一般存在的父親,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應該怎麼繼續。

那時候匆匆趕回老家的她,幸好有小姨和大伯兩家人過來幫忙,否則就她一個人恐怕連安葬父親的能力都沒有。那時候多少次哭到昏厥的自己,多少次想要打給宋祁,想要告訴他這晴天霹靂的噩耗,都忍住了。因此她總記得宋祁說過,他父親母親的遺願都是自己能夠出國深造,出人頭地。

其實她自己心裏明白,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和欺騙他人的理由,她心裏沒底,她不知道當她說完之後,宋祁會不會拋下一切,回國陪她度過,她怕,當她說了這事情之後,宋祁隻是柔聲安慰,卻不會回來。大約,心中那顆叫做不安的種子就是那時候種下的。

在此後的幾年之中,慢慢的發芽生根,一點一點長大。靠親戚助養的她,第一次體會到了打工的艱辛,那時候她會想她的宋祁在美國是不是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打工賺生活費,她有時候會問宋祁,在那邊辛不辛苦,而他的回答總是沒事、很好之類報喜不報憂的話,她就知道,再苦再難,他都會自己扛,不會告訴自己的。

他們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少,有時候她覺得,可能對於宋祁來說,每周和自己一次視頻,一次通話成了一項不堪負重的功課。她想問,卻依舊沒敢問出口,她怕若是宋祁承認自己的猜測,那麼她會再也支持不下去。

終於,在各種猜忌和不安中,四年過完了,她歡天喜地的想著,她的宋祁就要回來了,她終於可以抱住他哭訴這幾年自己過得多麼的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從自己的世界中消失,那時候她愛他,愛得那樣的卑微,那樣的沒半分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