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山頂上欣賞日出的花影月,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慢慢靠近她。轉過頭,她的眼睛不覺一亮:真是一頭漂亮的白狼,不管是體型還是毛色都非常亮眼。
白狼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到花影月身邊坐下,對著日出的方向狂嘯一聲。然後歪著頭打量著花影月,見她沒什麼反應,就用腦袋來頂她。身上的毛蹭到花影月的臉頰和脖頸,弄得她有點癢癢的,止不住用手推拒這顆大腦袋。
“昨晚,是不是你帶我來這裏的?”花影月雙手抱住狼頭,身子微微趴在它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它叫昂,是窟蠑族的守護聖者。”阿崎爬上山頂,見到昂跟天命者玩得那麼開心,臉上的笑容也輕鬆多了。
花影月鬆開昂,放它奔向熟悉的阿崎,兩隻前腿搭在阿崎的肩上,一個勁地舔他,笑得好不開心:“你叫阿崎,對吧。”
“嗯……昂,別鬧……抱歉……昂……”阿崎實在招架不住熱情的昂,是不是因為天命者的關係,昂才突然變得這麼活躍呢。
“嗬嗬……”
“月兒。”一覺醒來,懷裏人不見了,莫凜還以為自己昨晚發生的事是做夢呢。可是在看到石桌上放著的東西時,一下子清醒過來,開始滿山找人,“來看日出,怎麼也不叫上我。”
花影月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轉到奔回她身邊,找她玩得昂身上。
莫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剛才月兒的眼神好冷漠好冷漠,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看來,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讓她動怒了,而且應該不容易哄回來吧。早知道就不聽謝宇祺那幾個家夥的鼓動,說什麼要給花影月驚喜,先瞞著她等確定了結果再聯係。這下好了,驚喜是沒了,驚嚇全留給他了。
“阿崎,窟祥族長什麼時候有空呢,我想跟他談談。”花影月知道肯定又有什麼突發的事情,才會讓這個神秘的窟蠑族跟她扯上關係。既然這裏可能成為新基地的建址,怎麼說她也要好好了解一下。
“什麼時候都可以,隻要您有時間的話。”阿崎突然之間激動起來,而他的異常也引起了花影月的關注。
“那午飯過後,你來找我,帶我去找族長吧,行麼?”
“可……可以。”
看出阿崎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族長,花影月也沒有留他,轉過身繼續看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享受山頂清風拂過的微涼。
盡管以前月兒也生過氣,也表示過害怕和擔心,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光是看著她的背影,莫凜竟然看出了一絲疲累和孤獨,仿佛她隻是她,她隻有她。
這樣的認知,讓莫凜心驀地疼起來,捂住胸口的地方,他艱難地挪動著腳步,緩緩朝花影月走去。從背後把人抱進懷裏,在她耳邊一遍一遍說著“對不起”,一句一句的“我愛你”徘徊在窟蠑山的山頂。
花影月的手從昂柔軟的皮毛上滑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邊,或許是吹了太久的風,眼睛不適應地分泌出水分。身後寬厚的胸膛,熾熱的溫度似乎也不能溫暖她有點冰涼的心,她不知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兩個人維持著一個姿勢直到林少初來喊他們吃飯,才僵硬地從山頂手牽著手走了下來。
“月兒,吃這個,這是窟蠑族特有的菜,味道還不錯哦。”莫凜夾了一筷子顏色怪異的蔬菜放在花影月的碗裏。
花影月看了一眼,然後非常客氣地說了一聲:“謝謝。”
“……”再次伸向菜碗的手頓在了空中,手裏的筷子也都要拿不穩了。如此疏離陌生的道謝,這是該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麼?
“咳咳……”好不容易湊齊的人,也發現了他們之間的不對勁,尤其是林少初,更是不能理解。一口飯來不及咽下,嗆得自己難受得要死。
林少陽一邊給自己弟弟拍著背順氣,一邊想要調節氣氛:“影月,怎麼才幾天不見,你跟我們都客氣這麼多了。”
“有麼?我覺得還好啊。”花影月笑著回道,隻是不知道她這笑容在其他人的眼睛裏,是多麼的陌生和不適應。
“你……”
“吃飯吃飯,你們要是不吃,我就不客氣了哦。”皇君悅第一次丟掉了他的穩重,學著蔣楚凡的口氣說著別扭的話,“昨晚都沒有睡好,早飯也沒吃,你們不餓我可餓死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再聚首氣氛卻變得那麼奇怪,整個飯桌上,大家都隻顧著夾菜扒飯,彼此之間除了偶爾的眼神交流,都緘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