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下午見到自己弟弟之前,以生命為代價的能力再一次失控,慶幸地是這一次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東西。
在得知花影月也跟著莫凜等人一起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死寂的心就開始活躍了,腦子也迅速運轉起來,想是不是有什麼方法能夠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在哪?
結果,還沒等他這邊思考出什麼妙計,他的精神力就感覺到有什麼從門縫裏鑽進來。再仔細一打量,原來真是許久不見的老夥計了。
“魅魂。”永遠記得這棵小海草是怎麼幫他們從腐蝕性的大海裏撈出寶貝的,加上在這種環境之下,單於衍的聲音裏是說不出的溫柔。
“唧咕唧咕——”多麼熟悉的聲音啊,若不是依舊聽不懂,單於衍都要感動得流淚了,“魅魂,你說的話隻有你家那位全能的主人聽得懂,所以,我們能直接跳過溝通的過程麼?”
“唧咕唧咕——”魅魂扭扭自己的小身子,不屑地轉了過去,似乎瞧不起單於衍這等“沒文化”的人。
就在單於衍囧得不行的時候,魅魂從不知什麼地方扒拉出他們以前常用的錄音設備,扔到單於衍的手裏。
帶上耳機,不摻雜一點雜質的聲音傳入大腦:“你這狐狸還要在那地方龜縮多久啊?再不出來,我們就不等你了……”
說好的他鄉遇故知的感動呢?說好的滿心期待的營救呢?聽完花影月的整段錄音後,單於衍內心崩潰的程度是無人想象得到的。
搞得好像是他自己願意住進單於家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而且,她什麼時候等過他?一直就是一個女土匪女霸王,從來沒有體諒過他這種小人物的悲哀。
“難道就不擔心我是真的死了麼?”取下耳機,單於衍自言自語道,“這下都不知道我該開心還是該鬱悶了。”
“唧咕唧咕——”魅魂狀似安慰地伸出一根柔軟的枝條,輕輕拍打在單於衍的手背上。
“謝謝,魅魂。等會兒你回去,記得告訴你主人,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到時候,記得讓她給我們準備好地方哦。”
“唧咕唧咕——”
“哥?哥?”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單於衍的回憶。
“什麼事?”剛一站定,單於衍趕緊回應自己的弟弟。
“已經到城門口了,你剛才在想什麼呢?害的我以為你又看見什麼不好的事情了。而且啊,你看這城門關著,我們又沒有錢,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這下子要怎麼辦啊?”
若是花影月在這絕對要嚇到的,以前那個半天打不出一個那啥來的沉默男孩,除了兄控就是安靜。三年不見竟然能改變這麼多,一口氣說出這麼長的話,而且聲音也不再跟蚊子一樣,的確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等。”
等?在這冷風裏等啊?就算他們再不喜歡單於家,好歹有個可以溫飽的地方啊,哥哥竟然選擇喝西北風,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
“不會讓你等太長的,他們很快就會到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表情日漸豐富起來的弟弟現在在想些什麼。
“哥,你說的他們是莫大哥和月姐姐,對不對?”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單於煊繼續發問,“他們準備出去做什麼呢?城門都沒開,我們是要翻牆出城麼?”
想到某個人的德行,單於衍覺得自己弟弟真相了,然後萬般思慮之下還是點點了頭。
單於煊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雖然跟著花影月行走過一段時間,但那時候,他多數是充當一個娃娃的角色。對花影月唯一的記憶,就是被她用盡手段逗弄著開口說話,倒是沒怎麼見識過她是彪悍的一麵。
黑暗中,小偷跟爬牆更配哦!一想到接下來他也要做翻牆的事,單於煊就覺得他需要重新樹立一下自己的人生觀。千萬不能被這群不著調的家夥帶跑到沒邊。
就在單於煊還在默默為自己即將逝去的節操默哀的時候,單於衍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倚靠在大樹上的身子也站直了起來。即便眼睛上蒙上了黑布,也依舊癡癡望著大路的盡頭,那群正趕過來的人。
最先發現城門不遠處兩人的自然是早已知曉的花影月,可等她看到單於衍臉上那礙眼的黑布時,所有的熱情和笑臉都被森森寒氣所取代。
“你的眼睛怎麼了?”
“老友見麵,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先問別人的傷心事,是不是不太好啊?”敏感地察覺到氛圍變僵的單於衍,絲毫沒有為自己感到難過,反而很努力去活躍氣氛。
“不想說麼?”莫凜拉住就要暴走的花影月,阻止她去給已經焦頭爛額的單於家再添一把火。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大家吧。我們現在不是要出城麼,趁著單於家還沒反應過來,我們趕緊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