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空中的、地麵的交織,從聲音的大小可以判斷,大批的未知生物在靠近他們待的區域。
花影月從莫凜懷裏爬起來,走到離半精靈不遠的地方,但也沒有靠近。然後從容地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圓,招呼著他們走到圓圈裏,然後雙腿盤起席地而坐,眼睛一會兒望望天一會兒看看林間深處。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且個個都想從他身上刮下一層肉啊。”繼續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題,花影月嘴角的笑容透露著血腥和殺意,“你們的機會來了,怕死的可以留在這個圈子裏,跟我一起看戲。想要突破的,外麵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月兒,你記得我說過的話麼?”沒有立即走出去,莫凜踟躕了。
送給他一個大大的安心的笑容,花影月指指自己心的位置:“你說的事情都記在這,放心吧,在這群猛獸的世界裏,隻有絕對的實力,沒有其他。而幻境這等高技術含量的戰鬥模式,以前可能還會存在,但現在達不到神獸級別的,都做不到,幻見草是為數不多的例外中的一個。”
為數不多的例外中的一個?這麼說,還有其他的例外咯。莫凜心裏鬱卒,說了這麼多,也隻是能確定魔魘森林裏應該不存在出幻見草之外,可以用幻術攻擊的生物了。
如此一來,他倒是沒什麼顧忌,肉體上的折磨與精神上的摧殘相比,他寧願自己渾身浴血。
沒有了後顧之憂,莫凜當仁不讓地踏出了防禦圈,開啟了“斑斕迷夢”,手裏一把燃燒的長槍,直指天地。
有了莫凜打頭,早就迫不及待的皇君悅、林少陽等人,也走了出去。異能化形,不比這個世界的法器黯然,矯健挺拔的身姿築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哥,你就不要去了吧,我去就可以了。”死死拖住就要跟著出去的單於衍,單於煊就搞不懂,眼睛都看不到了,瞎折騰什麼。
就算有精神力,行動不便這都是事實,為什麼還要這麼倔強,做一些沒有用的事情呢?
是自己以前對煊兒保護太過,什麼都不讓他出頭,才養成了這麼一個事事都選擇逃避的性子麼?冷冷甩開單於煊拉住他的雙手,單於衍臉上不再有哥哥對弟弟的維護,有的隻是一個長輩對不爭氣晚輩的失望。
“你沒聽到你月姐姐說的話,想要突破的就出去。怎麼,在你眼裏,我眼睛看不到了,是不是就殘廢了?”
“不,不是那個意思啊。哥,我隻是擔心你……”單於衍不留情麵的訓斥,讓單於煊心驚,但想到自己的本意,又有點委屈。
“煊兒,我要是像你一樣,隻想著安逸和逃避。就算我眼睛完好無損,我也跟個廢人沒什麼兩樣。記住,心殘比身殘更可怕。”話說到這,能不能領會,能領會多少就全看個人了。
肩膀上還殘留著哥哥手掌的溫度,那不輕不重的拍打,讓單於煊的心靈得到了震撼。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哥哥對他那種怒其不爭的失望情緒,他也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直都照顧他的哥哥,一下子變得這麼嚴厲不講情麵。
單於衍會踏出去,是在花影月的預料中的。那個男人從第一次相遇開始,就表現出了他的聰明才智和不屈的韌性。
經曆了單於家近一年的迫害,吃盡了苦頭,眼睛也壞了,依然沒有放棄希望,還能保持樂觀的心態,冷靜地分析尋找機會,最後還狠狠教訓了一下單於家,這樣的男人可不會輕易就退縮的。
“還是想不通麼?”花影月把自家兩個小的從空間裏掏出來,不顧單於煊看瘋子一樣的眼神,把自己兒子給推了出去,“殺不了一頭魔獸,你今晚就不要吃飯了。”
“你瘋了吧。”把一個才幾歲大的孩子扔到魔獸潮裏,這絕壁不是親媽的作為。
不隻是單於煊,皇君悅和林少陽都有點不讚同,但是莫凜卻意外地支持了花影月。
作為父母,他們自然是希望能夠把最好的都留給孩子,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要留下多少金山銀山,讓孩子過得多麼安逸自在。
這樣的好確實是一種好,卻容易把孩子給養殘了,離開父母離開家就成了草包一個,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月兒選擇的好,雖然是殘忍了點,危險係數高了點,但隻要孩子撐過了這種歲月,將來得到的將遠比他們留給他的物質要珍貴的多。
莫凜奕看了看極其淡定的爹媽,再看看極為不淡定的幾位叔叔,老氣橫秋地搖搖頭,兀自歎了一口氣:“知道了。”
老媽慣會用這一招,明知道自己最喜歡吃,還用吃當條件,真是不聽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