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身後將接待室的門輕輕闔上,在樓道中,雅言拉著我壓低聲音興奮的問,“我剛才表現的還算鎮定吧?沒有丟人吧?我覺得憑我這個演技簡直可以去考北影了!”
原來剛才雅言的自信與沉穩都是裝出來的,虧我還用崇拜的眼神看了她五分鍾。
“剛才真是緊張死了!”雅言一邊走一邊說,“像嚴月莉那麼精明的人,我做戲要是不沉著一些,一定會被她發現端倪,到時候她一定會把她的秘密捂得更嚴實。”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問。
“當然是去做其他事情,先把她放在那裏晾一晾,等她想清楚了,做好決定了自己過來找我們,”雅言又繼續補充道,“這個時候我們千萬不能著急,要給她時間分析利害,她不是糊塗人,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去找小夏學長吧?”
“要去你自己去……”雅言的手被我拽著,身子卻拚命往後縮,“我最怕什麼屍體啊人皮的了……”
“有沒有搞錯?小姐姐你可是刑警啊!怕這怕那的成何體統?”我義正言辭的說。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個,”雅言苦著臉說,“桑榆你就放過我吧,我怕我到時候暈過去了……”
就在我們在樓道裏拉拉扯扯的功夫,會客室的門被打開了,嚴月莉靜靜站在我和雅言麵前。
“齊警官有沒有時間,我們聊一下吧。”
雅言一愣,可能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想通了,旋即一笑,朗聲道,“當然可以。”
“我是嚴老的養女,我想這件事你們都知道了。”一落座,嚴月莉便坦然的開口道,“準確的說是因為嚴老的早已亡故的妻子可憐我身世飄零,想要給我一個穩定的家庭,所以收養了我,嚴老的妻子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女性,在她的關懷下我的確是過了幾年的好日子。”
“可是我十二歲的時候嚴老的妻子去世了,嚴老本就是個非常嚴肅乖戾的孤僻老人,我一向很怕他,他對我也不好。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密室中藏了些什麼,不過我是知道他有個密室的,他常常鬼鬼祟祟的進出那裏,瞞著我和嚴月熏。”
“我十幾歲的時候曾經見過通向密室的階梯開啟,出於好奇心,我輕手輕腳的走了下去,但是沒走進去便被身後的嚴老惡狠狠的喝止了,我傻呆呆的站在通道之間,隻記得從黑洞洞的洞口中傳來令人窒息的氣味。”
“從此之後,我便再也不會靠近那扇屏風,那裏可能藏著一個活地獄。”
“也就是說……即便在嚴老去世之後,你也不曾靠近過那裏,也不曾進入過密室?”我不敢相信的問,“你就沒有對那裏再產生過好奇心嗎?”
“對,不曾進去過,即便我有好奇心,也從未進去過,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打開通向密室的通道。”嚴月莉坦然的說,“我不是個不畏懼鬼神的人,況且在嚴老死後,洛兒那孩子將那裏看得很嚴,一旦我有要接近那裏的意思,洛兒就會像個鬼魂那樣站在我身後。那孩子的眼神……總是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請問您和死者薛洛兒關係如何?”雅言問。
“她的生母去世沒多久我便嫁給了薛建強,可以算得上是看著她長大的,我一直待她視如己出,這孩子小時候跟我還比較親,但是嚴老總是覺得我不會善待她,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將她帶在自己身邊,也許是因為嚴老對她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總之,久而久之,洛兒便與我日漸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