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成壓低聲音說了些什麼,我完全聽不清,又朝前湊了湊,卻還是一無所獲。
“先去我辦公室談。”最後謝玉成對小夏學長撂下了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手術室,他身後跟著的幾位醫生迅速進入了手術室,想必是要立即投入到搶救當中去了。
小夏學長離開前朝我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我卻從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獵物終於掉進陷阱時,一個獵人眼中躍動的興奮光芒。
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很擔心他,但我知道自己此時除了擔心卻什麼都做不到。
“你們倆還躲在這兒做什麼,快出來吧。”雅言站在樓梯間的門口,叉手看著我和顧空蟬,而此時我和顧空蟬卻好似做賊一般貓著腰貼在門邊,密切的注意著走廊中的動向,雅言突然這麼一出聲,嚇了我們倆一跳。
“小夏學長他……”我憂心忡忡的看向他和謝玉成離開的方向,語氣中的擔憂不言而喻。
“你就對他放心吧,他比你靠譜多了。”雅言說。
“對了,血。”我將注射器遞給雅言,“趕緊拿去鑒定吧,這是林棋祐的血,小夏學長在看到這管血時特別嚴肅的說林棋祐這回死定了,看來謝玉成似乎真的有問題。”
“好,我現在馬上將血帶回研究中心,你們要一起走嗎?”雅言問道。
我看了看顧空蟬,搖搖頭,“我和顧空蟬一起等著林棋祐出來吧。”
“也好,保持聯絡,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雅言說完便行跡匆匆的離開了。
我和顧空蟬相對無言的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的椅子上,彼此沉默著。
良久之後,顧空蟬像是鼓足了勇氣,壓低聲音問了我一句,“林棋祐這次昏迷是不是被什麼人害的?”
其實剛才我和小夏學長拿到那管血時的反應那麼大,顧空蟬能猜出什麼來一點都不讓人意外。但我怕就怕在他這個人熱血少年的心性,會忍不住鬧出什麼亂子來。
他突然問到我,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因為我知道,現在把什麼都告訴他實在不是什麼正確的決定。
“顧空蟬你先別激動……”我小聲對他說,“如果林棋祐這次昏迷真的是被人所害,我相信小夏學長還有雅言他們一定會查出究竟是誰害了他,還他一個公道,這時候一切都是未知的,衝動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對不對?”他沉默了片刻後,靜靜問道,“薛洛兒是誰殺的,林棋祐是誰害的,你心裏早就清楚了,是不是?但是你現在不能告訴我,因為你已經不信任我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吃驚的看著他,“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我什麼時候不信任過你?”
“那你還能冷靜的坐在這裏?”他突然將手中的圍巾狠狠摔在地上,力量之大,像是積蓄許久許久的怒氣突然爆發出來,他猛地站起身來,右手指向大門緊閉的手術室,高聲說,“裏邊兒那個人現在生死未卜,隨時會有性命危險,你們卻還在這兒打太極?既然知道壞人是誰,為什麼不將他繩之於法?還看著他作威作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