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我希望你向桑榆道歉。”吳越澤回頭向謝青伸出手。
“算了,我剛才也不太客氣,有冒犯的地方請多見諒。”我知道讓謝青這樣偏執的人道個歉比登天還難,索性也退一步,給兩方一個台階。
謝青不情不願的走近,我看到她的雙手神經質的絞動在一起,左手用力將右手扭曲成一個有些詭異的形狀,我看了一眼之後不由有些害怕,要是我的手扭成這樣,估計骨頭都碎了。
我看到謝青反常的樣子,立馬朝他們倆擺了擺手,彎腰拎起台階上的書包,“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別再提了。”
謝青聽了我的話,顯然放鬆了些,但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攪在一起。
吳越澤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輕輕拍了拍謝青的雙手,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的動作有多麼反常,立刻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一般,低下頭,將雙手背在身後。
“她這……沒事兒吧?”我問,“看起來好像很疼……”
“沒關係,多謝關心。”吳越澤將謝青護在身後,“我們還有些事,就先離開了,再見。”
說罷,牽著謝青的手轉身離開,此時的謝青就好像是個隻有五六歲的乖巧小女孩,完全順從於吳越澤,低著頭,聽話的跟在吳越澤的身後。
我被吳越澤今天的態度弄得十分不解,他剛才究竟為什麼要故意拉住我的手,讓謝青誤解並為難我。如果他隻是想看見我和謝青因為他起爭執,又為何要在我們準備真鬧起來之前出手阻止?
而謝青今天的反應則更叫我跌破眼鏡,一些人的確會在緊張或者憤怒的時候有些比較奇怪的小動作,比方說撚自己的頭發,迅速多次的眨眼等,可是像謝青這種近乎無意識的自殘行為我卻真的從來都沒有見過。
“吳老師,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究竟想要什麼?”對著他和謝青的背影,我冷靜的問。
“這個世界不準備給我的,都是我想要的。”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聲調冷冽,像是冰原極地亙古不融的堅冰。
我無言以對,靜靜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低頭看了看表,已經上課十幾分鍾了,我現在欲哭無淚,索性背起包走出了實驗樓。
遲到十幾分鍾當著全班的麵出現在實驗室門口?
不行,這一點都不酷。
我漫無目的的在校園中轉悠,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吳越澤最後丟給我的那句話,這時候我特別希望有個人能跟我一起好好想想這是怎麼回事兒,幫我理一理思路。
我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顧空蟬約個飯,但一想到他那天對我的不理解和口不擇言,心裏有些失落,還是沒勇氣撥通他的電話。
無意識的走到了附院和醫學院後門的連接處,我想了想,拐進了外科樓。
我果然還是很想見他。
但是我保證自己不會給他添麻煩,我隻是想遠遠的看他兩眼,僅此而已。
樓道裏來往人並不多,相當安靜,隻有時不時響起的呼叫鈴,和匆忙來往於各病房之間的護士們,醫生上手術的上手術去了,剩下的也都在辦公室中看書或是敲病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