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的辯護律師好像猜出了我的意圖，也聽出我說錯了話，於是乘勝追擊道，“也就是說，你認為被告的確有精神病的症狀了？”
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手中不停緊張的搓著衣角，如果我讚同他的話，則給了謝青又一力證，如果我反對他的話，則為我的證詞降低了可信度。我一時有些驚慌，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應對，我無助的回過頭想從一片坐席中搜尋小夏學長的身影，卻沒有看到他。
“證人請回答我的問題。”我的沉默讓那名有些咄咄逼人的辯護律師有些不滿，他再次提高聲音問我，“你是否認為被告有精神病症狀？”
“我……”
“她那時當然已經有躁鬱症的症狀了，但是被告律師咄咄逼人的問法顯然有些問題。”就在我不知該如何十號的時候，小夏學長突然再次出現，手上正拿著從吳越澤家中找到的那個裝著藥瓶的密封袋，“我們真正應該考慮的是被告人謝青究竟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患上躁鬱症的。我手上這兩個空藥瓶是另一名被告人吳越澤提供的，上麵布滿了謝青的指紋，藥物過期的時間是在死者薛洛兒死後的一個月左右。”
“也就是說，為了能夠得到一張躁鬱症的精神鑒定報告已獲得減刑和保外就醫的優待，謝青通過藥物使自己刻意患上了躁鬱症，”小夏學長說完後頓了頓，說，“也就是說，有一定的可能性表明，如果謝青停止服用這些精神類藥物之後，她的精神狀態有可能恢複健康。”
此言一出，底下嘩然一片。
我也沒想到小夏學長會在最後加一句，謝青的精神狀態有可能恢複健康。
“你撒謊，你怎麼會有那兩個藥瓶？”謝青的情緒有些失控，她朝小夏學長聲嘶力竭的喊，“越澤明明說他已經處理好了用完的空藥瓶！”
“沒錯，”小夏學長垂眸，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是他此刻略有些清冷的聲音卻好似能夠穿透所有喧囂，化作利刃刺穿謝青最後的一點堅持，“他當然處理好了——裝在幹幹淨淨的密封袋中，隻等著有一天東窗事發了，拿出來做證據，給你最後一擊。你害死薛洛兒的事兒，他沒有一刻不想著送你下地獄。”
“我不信！”謝青像一隻重傷瀕死的野獸，發出絕望的尖叫，“他說他早就不愛那個賤人了，他說他不怪我！”
謝青身後的法警怎能容許她這麼放肆，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著她的胳膊，她精疲力盡整個人像是被掛起來了一般，隻用著最後一點力氣仰著頭。
我轉過身麵向她，正好將小夏學長的視線擋在了身後。不知為何看到她如今的慘況，我竟沒有半分憐憫之意，有的隻是大仇得報的快意，我看著她，有些殘忍的對她做出口型，“他，不，愛，你。”
謝青顯然讀懂了我的唇語，眼中的怒火竟無法遏製，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身旁的法警朝我衝了過來，她的雙手被長長的鐐銬限製著，此時這對鐐銬竟成了最好的凶器。
我一時躲閃不及被謝青的手肘狠狠地擊中了脖頸，頓時眼前一黑，我沒有躲但顯然也沒有躲閃的必要，即便她真的控製住了我，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被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