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沙丘問斬的日子越來越近,空氣中彌漫的氣氛也越來越蕭殺。
這種氣氛直到第三日,距離沙丘問斬還有一日,秦王政來了,他內心也很糾結。
雖然很不想見白起,但是又想送白起最後一程,白起現在所落的地步他早就知道,更是受於他的指控。
嬴政來了,但是誰也沒有去觸碰他的黴頭,誰都知道,殺神起和秦王政相交莫逆。
如今殺神起的行刑之時,誰要是去觸碰秦王政,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所以哪怕趙高李斯等人,也是按耐住自己的內心。所以的事情等殺神起死之後在做,會更順利一些。
嬴政揮退了所有人,一個人獨自提著食盒和燒酒走入了地牢。
這個地牢不同於往常一樣潮濕陰暗,地上非常的幹燥,而且一塵不染,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牢獄。
同樣,地牢中也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影,直到地牢的盡頭,一位長相平凡的男子盤膝坐在那裏。
男子當然是這地牢中唯一的囚犯,殺神起,他手上的腳鐐和手銬都已經被解開,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走。
嬴政走了過來,把燒酒放在地上,身體也是半蹲著,把手中食盒裏的一碟碟小菜擺放在地上。
他看著麵前這個一如既往的男子,嘴唇蠕動著,卻是沒有叫出那個從前的稱呼:“來吃飯吧。”
殺神起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又好像回到之前那個未曾落魄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也回來了。
氣勢這種東西說來也很玄乎,一個人如果長期從事一份職業,並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那麼他的身上就有那種不可言喻的氣質,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好像與眾不同一樣。
就好比書生寒窗苦讀數十年,身上就有那種書生氣,整個人就顯得很儒雅,這就是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
而秦王政和殺神起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的氣勢足以讓一些普通人心驚膽顫,根本生不出任何念頭。
秦王政十數歲就坐上了皇位,在毫無班底的情況下恁是將皇位坐的穩如泰山。
殺神起一生所殺之人無數,其氣質更為冷血,極致的冷血,他看人的目光就好像看一塊木頭一樣,這是視人命於無物的冷血,所以他才能一個顏色壓住趙成,讓其失態。
現在的牢獄之中情況就顯得很詭異,雖然是同一間牢獄,但是就好像是倆間一樣的感覺。
白起所坐的地方和嬴政所坐的地方中間以一壺燒酒隔開,雖然隻是一壺燒酒,但是就好像天塹一樣。
白起聽著嬴政的開口,也是移了過去,輕輕的道了一聲:“嗯。”
嬴政從食盒中取出最後的倆碟菜,然後把碗筷擺放在了白起和自己的麵前。
做完這一切的嬴政顯得很累:“你狠我嗎?”
白起沒有說話,拿起筷子吃著麵前的菜。
而嬴政卻是陷入了自言自語:“當年十萬裏大山暴動,我剛坐上皇位,這一暴動也導致朝中有著其他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