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成逸死了。
“榛禾,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靈魂的東西。它像無形的繩索捆綁著你,你掙脫的越厲害,它就勒的越緊,最後都鑲進了骨血裏,想逃也逃不掉了。所以,我寧願混沌的活,也不想困死自己。後來的故事,榛禾,你還想聽麼?”
“如果你願意講,我自然會聽。”“我感覺我講的已經夠多了,榛禾,這樣不公平,現在我不想單單講故事了,我還想知道關於你的故事,我拿我的故事換你的故事。”“若生,你想錯了,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
“不可能,榛禾,我的感覺不會錯。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氣場相近才會相互吸引。如果你現在不想告訴我,沒關係,我還是會告訴你我的故事,畢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我願意講而你願意聽的人。至於你的故事,想明白了,我的耳朵隨時傾聽。”
說罷,若生在吧台結賬,微微一笑,轉身離去。若生的身影還沒模糊,小誌就已經湊過來:“呦呦呦,小妹妹和剛才那位公子聊的很是開心嘛,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讓哥哥我給你參謀參謀,不僅不要錢,必要的時候還倒貼。”
我無奈的瞪著小誌,“你腦子裏成天想些什麼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嘖嘖嘖嘖嘖,你還害羞啦?我終於看見我們榛禾除了發呆以外的表情啦,也不枉我在人世走這一遭。”我對小誌瞬間三道黑線,想著這家夥人來瘋,越解釋越亂,還是閉嘴的好,便去收拾客人的餐桌了。
曾經我以為那些遺失掉的記憶,恍然之間,發現,它還在那裏,原來,我的生活也不是那麼的單薄。這些記憶像鬧鍾一樣提醒著我那回不去的曾經,而我,卻無能為力。有時候,眼睛會莫名其妙的酸澀,想哭嗎?不是,其實我也在想那是為什麼。
現實給予我的讓我除了感激目前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去描繪,可從我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卻不是這個聲音,我清楚的知道,卻無力反擊。體味過讓意識放空的那一刹那,我愛上了這種感覺,拋棄現實生活中所有的情緒空剩的那具軀體才能真正的接觸到另一個世界而又不觸及靈魂,安全,美妙,貪戀。我會仰望夕陽,尋找繁星,看著我身邊形形色色不認識的人的表情,想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充滿好奇,卻又無法知道謎底,正如我在的這個城市,我不愛它,卻又需要它,矛盾而又遊離的存在著,對此,我並不想做些什麼。
我承認我不是一個灑脫的人,對於美好的東西有時隻能遠觀,因為我無法承擔,對於無法承擔的東西,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擁有。有時候,當我木然的望著天時才會發現,這一路的走走停停,我竟丟失了我以為從不可能丟失的某些東西,有的,不必再撿回來了。它們安安靜靜地遺失在路邊都沒有怨言,我又何故那麼難以釋懷呢?
當我們背負上人生這個話題的時候,人的蒼老隻是一瞬間,就像我們在思考自己是否開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不開心了。把前塵往事一齊塵封,隻求現世安穩,在某個午夜夢醒時分突然想起那個年少輕狂的自己,嘴角浮起的笑意,是安慰?是諷刺?隻有滿臉的淚灼傷了手指。回到現實,在這個又是落葉滿地的季節,我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