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對,我還有若生。
雖然我給他寫的郵件他都沒有回過我,但我知道,他在聽著我的故事。所以,我還要繼續講完。打開電腦。繼續寫信。
若生,我是榛禾。
我辭職了。
若生,我想問問你,你相信諾言嗎?我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因為,我一直覺得,對別人說過的話,就一定要做到。否則,那句話就喪失了它存在的意義。衡量一個諾言重不重要,就在於它的主人能夠賦予它的價值有多少。一句話的承諾不是隨口說說,而是那個人願不願意去付出,去實踐。也許,有的人以為得到承諾的人很幸福,那是他們就覺得自己朝著想要的又近了一步,其實不然,得到承諾的他們也離失望更近了一步。人們往往忽略了事物有兩麵性的真理,物極必反。
不過,沒有期望的人生會顯得蒼白無力。所以,人有的時候還是靠諾言活著,不管那個諾言是真是假,至少,都有所期盼。
還有,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叫蘇煜城,今天一天都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我以為我會一直沉浸在開心中。但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又夢到了西楊。你還記得西楊嗎?那個讓人覺得疏遠又親近的男孩兒。
世界上有一種人,看著冷漠的讓人退避三舍,不敢相處。可時間久了,會慢慢發現,他們雖然看起來像一塊冷凍的冰,但骨子裏比火更熱情,隻是有的人往往隻看到了那層堅硬的冰,而沒有耐心去發掘那份熱情。
西楊就是那塊藏著火焰的冰。
自從西楊做了我的同桌,彼此之間一直不溫不火,不遠不近。和西楊說過的話很少,但我平時有什麼不會做的題問他的時候,他一般都是瞄一眼那道題,然後不理我,我在那個時候總是會很傷心,但也沒辦法,但不過一會兒,西楊就會推過來一張紙,我拿起來看到的就會是那道題的解題過程和答案,我向西楊說謝謝的時候,西楊也是一副帶著高冷的表情看我一眼,扭過頭去繼續做他的事情。
慢慢的彼此之間好像就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我向西楊說我不會的題,然後他瞄一眼過一會兒把答案推給我,我說謝謝。
那時候,西楊對我而言,就像是一個偉大的存在,他是第一個在母親離開我後願意和我說話,願意和我當同桌,願意去幫助我的人。在某個角度上,我很感激他。
我有時候也想問問他為什麼願意這樣,但我一直沒有開口,我怕一開口,一切都會變。
從三年級到五年級,可能是大家都很嫌棄我的原因吧,我的同桌一直都是西楊,而且西楊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換同桌,所以慢慢的就熟悉了彼此在身邊一直存在的感覺。也慢慢的和西楊比之前熟悉起來,因為,西楊和我說的話明顯比以前多,而且我有和他說話的時候,他都會回應。偶爾講個笑話他也會笑笑。問他題的時候,他開始給我講解而不是隻讓我看一張紙。總之,西楊慢慢有了喜怒哀樂,情緒起伏。
我很開心,也覺得生活變得越來越有意義與希望。可生活往往出其不意,人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當然,我也不知道。
在我上五年級的時候,一天,我放學回家,可就是那一天,它絕對是我人生中無法預料到的意外。
若生,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