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夏日的狂風,榮大蒜感覺渾身冰冷,仿佛這個夏天一下子被冬天取代了一樣,讓他過早的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流!是的那寒流來至於他的內心世界,他感覺渾身冰冷,那是因為他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溫暖了!榮大蒜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家裏,說是自己的家,可能隻能是暫時的說說了,也可能在不久的幾天裏這個家裏就沒有了他的位置了!他寒心啊!他寒心他的命運怎麼會這樣子的慘!他拍打著自己的胸脯說:“這能怪誰呢?這麼多年不停的在外漂泊,苦受盡了累受盡了,指望著老了回到自己的家裏,而今自己的家裏卻憑空掉下來一個人頂替了自己,籠絡了自己的家人,老婆孩子沒有一個是相著自己的!有道是,老婆變了心世上沒真金啊!”當榮大蒜推門走到自己的家裏的時候,看見包米、楊蔥和榮小楊正有說有笑地吃著晚飯,他真的想關上門再次走出去,永遠別回頭!可是,他又能去哪裏呢?誰叫他這麼多年都把錢花在了那些野花野草的身上了呢?而現在窮到這個地步野花野草們是連門都不讓進了啊!
“爸爸,您坐吧!”榮小楊的這一句話倒是讓榮大蒜高興了一分鍾,可是接下來的話,他就不想聽了,他不想聽,榮小楊卻還在說啊,“爸爸您坐吧,我去給那個乞丐叔叔倒點水去。”
又是一宿無話。
第三天,榮大蒜要去找自己的親媽媽為自己作證了,自己的親媽媽啊,總該是會為自己辯解的吧。榮大蒜拿出僅有的一點點錢,去給自己的老媽媽買了一些水果。
“媽媽,我回來啦!”榮大蒜高興的說著,雙漆跪地:“十五年沒有回家,咱們的家也變富裕了啊!媽媽您都住上高樓啦?”
“你是誰呀?”年邁的老婆婆瞪著兩隻昏暗的眼睛說:“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呀?你是哪裏來的叫花子啊?這等狼狽啊?見著誰你都叫媽媽嗎?”
“我是榮大蒜啊!媽媽,您不會說您不認識我吧?”榮大蒜的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層的汗珠來。他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媽媽,十五年前,那個健壯的母親哪裏去了,如今這個年邁的女人是自己的媽媽嗎?她腰彎了,牙齒掉光了,嘴巴塌陷了,耳朵不靈了,眼睛昏花了……歲月怎麼把媽媽摧殘成這個樣子?榮大蒜的眼淚嘩嘩地流淌下來。
“榮大蒜是我的兒子,他剛剛才走啊,他穿著西裝打著鮮紅的領結,不是你這等模樣啊!好了乞丐,我給你些錢吧,別冒充我的兒子,我有自己的兒子,他很孝順的十幾年裏幾乎天天都來看我的。我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兒子呢!你?肯定不是我兒子,我從來沒有生過像你這樣子的兒子!”
榮大蒜起身離開自己的媽媽,他仿佛是夢遊一樣的回到自己的家裏,他又看到了包米、老婆和孩子在那裏團團圍坐,熱鬧和諧的家裏的確是多了他一個人啊!至此,他萬念俱灰,決定離開家庭去投奔黃河,也就是他要投河自殺。以他這樣懦弱的靈魂怎麼承受得了這樣子的打擊,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的,可是轉瞬之間都是別人的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但是,他是死不掉的,因為迎接他的父親培訓班的車子已經停在了他的麵前,而且,培訓班的老師告訴他說:“一切都是在保護你的孩子,你的老婆沒有人會欺負她的。因為,凡是參加我們華夏子孫保衛隊的隊員都是閹人,隊長包米是第一個閹割自己的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誠意!”
“哈哈哈……”一聽到包米是閹人,榮大蒜笑得合不攏嘴。他說:“我要回家謝謝他才行!”
“好吧!”培訓班的老師開車把他送到了自己家的樓下,他回到家裏,看見包米趕緊伸手擁抱了一下說:“包公,我的家就交給你了!”回頭他看了看老婆孩子說:“保重!”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不!不能走,你去哪裏?”楊蔥神情恍惚的說。
“好啦!老婆,別傷心了,他沒事的,以後他還會來的,我給你保證,他一定會來的!”包米說。
“媽媽,我覺得您真是奇怪,為什麼要留一個叫花子呢?是不是還嫌我們家裏不夠窮嗎?”麵對兒子的質問楊蔥無言以對,是啊,能怪誰呢?她心裏話:“榮大蒜啊榮大蒜,你連你自己的兒子你都籠絡不住,你能怪誰呢?但是兒子如此喜歡這個包米,我又能怎麼樣呢?”
榮小楊高興的說,“瞧瞧,現在多麼的好,我的爸爸包米,我的媽媽楊蔥,我的我自己榮小楊!我也得給自己取一個綽號,對!像爸爸一樣的綽號!我叫什麼呢?我叫什麼呢?”榮小楊自鳴得意的在屋子裏踱著步。
“你呀,就叫著淘氣包!”楊蔥說。
“對,對,就叫著包淘,對對,爸爸包米,兒子包淘,媽媽楊蔥,哈哈……多麼和諧的一家人啊!”看著榮小楊開心的樣子楊蔥和包米也“哈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