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引發的血案。這日,陸太太聯手一隻土肥黃將陸先生氣的腦闊疼,貓上了床,陸先生將床單被罩給換了,陸太太摸了髒兮兮的貓,陸先生將人趕進了盥洗室,大有一副搓不幹淨別出來的架勢。
至於沙發?陸先生隻怕是日後都不會將他那隻幹淨的屁股落下去了。
陸太太洗完澡出來,陸先生正靠在床頭接電話,直至她躺到床上都未聽聞他言語一聲,僅是靜靜聽著那頭再說。
見她上來,將枕頭往自己這方拉了些許,意思很明顯,睡過來點。
沈清見此,眉目輕佻,剛剛就不該去洗澡的,讓他嫌棄著能讓自己睡沙發再好不過。
陸景行這個電話接的分外冗長,直到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際才聽聞他開口言語,低沉淺緩的嗓音猶如撥動心弦的大提琴手似的,可也就是這嗓音,將昏昏欲睡的沈清給驚醒,一個驚蟄,陸先生意識到時,順手撂了電話俯身將她摟進懷裏,淺緩撫著背脊,直到呼吸平穩,他才輕手輕腳掀開被子,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一邊接電話,一邊回眸看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兒。
氣死自己的是她,讓自己掛念的也是她。
感情這東西,不說也罷。
沈清昏昏沉沉被驚蟄時,已算是半醒,還不待她睜眼,便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陸景行抱著她,像哄小孩似的輕撫她背脊時,心狠狠顫了一下。
入世二十三載,除了生母嚴歌瑤,陸景行是第一人。
若不是閉著眼眸,她想,此刻她定然是紅了眼眶的那一個。
他怎能如此攻陷自己固守的城池?
陸景行寬厚的大掌一下一下輕拍她瘦弱的背脊時,沈清的心亂了。
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亂的要狠,要透徹。
更加不可收拾。
他隨手的動作,亂了她的心。
這晚,入睡前的沈清腦子亂糟糟的,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當陸景行出現在夢中時,她嚇住了,美夢尚未做完,她驚醒,渾身冷汗,望了眼身旁陸景行,他平躺在床上,一手放在身側,一手搭在眼簾,睡得安穩。
沈清輕緩起床,拉開窗簾邁步至陽台,夜裏,清涼的海風吹過來,亂糟糟的腦子才清醒些。
漆黑的海平麵呈現在眼前,波濤拍擊著海水,看似規律。
可就是如此規律的海底下蘊藏著無數殺機,蘊藏著無數波洶湧。如同她的心,看似平靜,實則洶湧。這時,她才想起陸景行的那些話語。
洛杉磯的那幾年,她顛沛流離,心無定所,造就了她冷冽的性子,讓她這顆心好似一顆捂不熱的石頭,有些人,看盡世間冷暖,人情慘淡,人心險惡,依舊能保持一顆純真之心,但她做不到,時間饋贈在她身上的東西,永久留住了痕跡,清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