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哭倒在陸先生懷裏(1 / 3)

宿醉的後遺症本就讓她頭疼欲裂,如同有人拿著狼牙棒在搗鼓她缺氧的腦袋似的,更何況還是被驚醒,更加難受,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號碼,多多少少有些煩躁、不願意接,首都那群誅心家,權謀者,她不願過多牽扯,隻因自己沒那個本事在他們中間暢遊。

電話鈴聲一遍接一遍響起,沈清一次次忽視,直至最後不堪其擾才伸手接起。

“清清,”陸槿言溫柔的嗓音從那側傳來。

“姐,”她輕喚了句,心中微微詫異,將手機拿遠看了眼號碼,陸槿言的號碼她有,但今天是個陌生號碼。

“忙嗎?”她問?

“不忙,”拉過一側靠枕墊在後背,盡量讓自己嗓音平靜,不至於聽出什麼別的味道。

“這兩天能抽空來趟首都嗎?”陸槿言問,話語婉轉輕柔。

“、、、、、、,”回應她的是長遠的沉默,這一刻,她似是知曉母親那番話對陸景行為何有那麼大的影響。

“景行從邊境回來犯了軍紀軍規,可能會受處罰,清清這時候在他身邊會好些,”陸槿言到嘴邊的話語走轉回去了,本想直接說陸景行受了傷,怕她擔憂也就婉轉了一番。

沈清聞言,撫著麵頰的手一頓,而後嗓音略微急切問道,“很嚴重嗎?”

“高處不勝寒,”權利之巔的人,時時刻刻都受人覬覦,喝口水都有人能找出你的毛病,陸槿言這話是沒錯的,豪門貴族,特別是她跟陸景行這種出生在頂峰的人,從小學會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克製嚴謹。

沈清默、並不想去擔憂陸景行,但是昨晚的一頓酒似是還未讓她清醒,反而此時接到陸槿言電話,越來越糊。

糊到連陸槿言的電話何時掛的都不知曉,臉頰埋於膝蓋處,不知是想的頭疼還是宿醉頭疼,總之此時的她異常不好受。

她糾結,苦痛,所有的一切源於內心的心結得不到解脫,她想放過自己,可卻不敢,不敢放,萬一陸景行是下一個沈南風怎麼辦?她這輩子豈不完哉?

陸景行一隻腳已經跨進來了,此時的她,要麼將人踢出去,要麼放任他進來。

人生兩難,何其殘酷。

倘若陸先生此時知曉她在做抉擇,隻怕沒死在戰場上,會被自家太太一口氣給憋死。

靠在床上的人一伸手將被子拉起來悶在頭上,片刻、床頭手機振動,伸手接起,連是誰都沒看。

“還在睡?”特有的低沉嗓音從那側傳來,讓原本悶頭苦悶無比的人一個激靈,一伸手被子到了腰際。

陸景行此時靠在床上拿著手機,見她久久未言語,隻有輕微的呼吸聲傳來,不免疑惑,

“丫頭。”

“你在哪兒?”沈清問,嗓音帶著急切與半分冰冷,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

“在首都,”陸景行聽聞這冰冷的嗓音,心都顫了。

“什麼時候回來?”意識到嗓音失穩,輕呼吸過後在問。

“要十天半個月左右,想我了?”溫靜的嗓音中帶著些許寵溺,若此時陸景行身側有人,定能見到他笑的如沐春風的絕世容顏。

“很忙嗎?”她問,俯身端起床頭櫃上一杯水,冷水下肚,人醒三分。

“會有些,想我嗎?”他淺答之際不忘在問,想知曉這丫頭有沒有惦念自己怎就這麼難。

“我最近在休假,過來找你吧!”此話一出,她便後悔了。

反觀陸景行,淡笑出聲,插著針頭的手緩緩抬上眉心,笑的一臉幸福。

沈清這句“我來找你吧”可比一句簡單的“想”管用多了,療傷效果極佳,此時的陸先生隻覺身上傷口處都不疼了。

不然他怎會笑的如此意氣風發。

“阿幽,”陸先生輕喚。

沈清默,放下手中杯子抬手揉上眉間,一臉糾結煩躁。

“好阿幽,等我忙完這幾天就回來,”陸景行寵溺的語氣足以將人溺亡。

不想沈清來,為何?

不想讓她見到自己受傷的場景,若是沈清對他不上心就罷了,此時這丫頭難得有這麼貼心的時候,更不能嚇著她。

而沈清與他所想不同,陸槿言說,他違反軍紀軍規會受處罰,剛剛那句話不過也是想到了這裏才說出來的,可此時陸景行拒絕她去首都,其心必異。

“恩、那我這幾天出去散散心,”她刻意說的漫不經心。

“去哪裏?”陸先生聞此言,笑的如沐春風的臉一點點垮下來。

“潿城吧!那裏現在是春天,空氣很好。”

“在家好好待著不行?年關將至到處都是人擠人,又不安全,”陸先生不悅了,潿城?不不不,太遠了,他不放心。

“帶上劉飛跟南茜一起就好了,”不安全?帶上人應該就放心了。

陸景行明白了,這丫頭,給他出難題在,休假,不讓她來首都那就出去旅遊,總得來一樣,行、不愧是他陸景行的媳婦兒,有腦子。

“陸少,該換藥了,”病房門被推開,醫生的一句話,不遠不近傳到沈清耳內,整個人徒然一震,換藥?他怎麼了?

“阿幽,”陸景行輕喚時,不忘抬手讓醫生先出去。

沈清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句該換藥了,哪裏還聽得見他輕喚自己,直至陸景行第三句出來,她才回神。

“怎麼了?”她問,嗓音微微失衡。

“在家等我,在外麵我不放心,”陸景行柔聲輕哄,怕的很。

“恩,”她應允,出奇的乖巧,剛剛的小精明小算計悉數不見。

“阿幽真乖,”陸景行想她想的心發慌,此時見她乖巧應允,更是想將她摟進懷裏狠狠蹂躪一番。

這廂、掛了陸景行電話的沈清坐在床上閉目養神許久,心中將所有事情捋了一遍,掀開被子起身朝浴室而去。

章宜正將外賣接進來,隻聽聞她道,“訂張今天去首都的機票。”

“什麼?”章宜有些懵。

沈清坐在沙發上一聲輕歎,“陸景行受傷了。”

陸槿言的欲言又止加上醫生那句該換藥了,聰明如她,怎會推算不出來?

章宜提著外賣進來的人聽聞這句話愣了一秒,心中思緒萬千,天都在幫陸景行。

沈清昨晚說她失了心,整個人搖擺不定糾結萬分,今日陸景行就傳來了受傷的消息,這不是天都在幫他是什麼?

章宜想:沈南風隻怕是鬥不過陸景行了。

“嚴重嗎?”她問。

“訂機票吧!過去看看才知道,”不然陸家那邊不好交代,畢竟是婆家。

隻要她跟陸景行一天沒離婚,父母長輩都是長輩,丈夫受傷,身為妻子不去看看,豈不是落人口舌?

去吧!出於人道主義。

出於妻子丈夫之間的基本關係。

陸景行在沈清這裏可謂是能用開了掛來形容,沈南風十幾年都未能讓她芳心暗許,可陸景行短短四個月不到,便奪了她的心。

怎能不厲害。

婚前婚後大不相同的事情就是要顧及家裏人的情緒,沈家?她向來不放在心上,可陸家不行,陸槿言說,高處不勝寒,這句話此時在細細思來,有一半是對自己說的。

“沈清,”章宜將早餐擺好放在桌麵上,心裏終究是過不了那道坎兒,便輕啟薄唇,喚了她一身。

“怎麼?”她問。

章宜看著她良久,心想著人家的感情自己最好不要妄自指點江山。

“沒什麼,”她答。

拿起手機給她訂機票,兩人早餐吃的差不多,章宜起身收拾垃圾,而沈清準備轉身去樓上。

“沈南風的十幾年抵不過陸景行的幾個月麼?”

身後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響讓她駐足,而後轉身回眸,一臉疑惑望著在章宜。

“我隻是覺得,陸景行那樣段位的男人不可以輕易托福終生,自古帝王多無情,他身處高位,保不齊日後會國家利益至上,我並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隻是單純的覺得如果一定要

愛一個人的話,沈南風或許比陸景行更合適,最起碼,他一直都在,最起碼,你們相熟十幾年,也算半個青梅竹馬,”章宜一字一句道出來的話語讓沈清稍加平靜的內心開始動蕩了。

放平的天平再度傾斜。

沈南風?那個騙了自己足足七年的人值得托付終身?

她承認在年少時期她有這麼想過,但隨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歲月的漸長,越來越覺得他罪不可恕。

到底有要多深沉才能騙一個人騙了整整七年?

何況當時他們都年幼。

“章宜,你看到的並非全部,”你不知曉我在沈南風身上摔了多大的跟頭,若不是我意誌堅定,若非我對自己足夠狠心,你以為你還能見到我?

沈南風?

不可以。

如果孤獨終老與沈南風之間二選其一的話,她選前者。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樓上,章宜才覺自己說錯了話,她不該妄自評論沈清的感情,可終究還是沒忍住,真真是嘴賤。

送她去機場的空擋,路上二人均為言語。

這廂,陸琛知曉陸景行醒了,從內閣抽身到軍區醫院看望他。

推門而進,見他靠在床上手中拿著本書,副官徐涵坐在一側,見他來,起身敬禮。

他揮手,示意他下去。

病房外站滿了保鏢,將整個樓層圍的水泄不通。

他伸手,拉開椅子坐在床邊,看著陸景行並未急著言語。

“你母親跟你說了?”陸琛開口問。

“說了,”他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