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會做飯的陸先生(1 / 3)

陸景行是愛沈清的,有多愛?他不知道,隻覺得他這輩子給自己定的底線在沈清這裏一改在改,一降在降。

見不到她想的緊,聽不見她聲音會擔心。

若是她對自己忽冷忽熱的,就好似將他放在油鍋上煎炸似的。

他受不來這種煎熬。

下午時分見到人就想的緊,一想到這丫頭隨隨便便說出的話都能將他氣的火冒三丈,也就沒給好臉色她。

不得嚇嚇她?

屋內氣氛逐漸升高,她滿臉通紅,感受著陸景行的饑餓,受的住就好,受不住了就輕輕推搡著他,一兩次還好,多了陸先生就不耐了。

半撐起身子看著她,帶著微醉道;“受不了了?”

“輕點,”她應允,話語糯糯軟軟的,格外嬌氣。

“恩、”陸先生悶聲應到。

後來,沈清想,估摸著這趟下來將她腦子給顛簸傻了,跟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讓他輕點,

哪裏管用?

興起之處,攀高之時,他更為變本加厲橫衝直撞,惹的她嬌喘連連,想驚呼,但卻不敢。

部隊不比家裏。

待他吃飽晏足,沈清哪裏還有半分力氣?抬手的力道都沒有了。

陸景行一翻身,伸手將她摟過來,貼在自己胸前,一下一下輕撫著。

這個動作與陸景行來說,慣性動作。

婚後數次交好,每每結束他都會如此做,不管沈清如何氣他,將他氣的火冒三丈,他依舊未改過這個動作。

“阿幽、”一聲輕喚在耳邊炸開。

“恩、”她淺應。

整個人慵懶無力。

“往後我有時間就多陪陪你,你不高興告訴我,別跟我鬧,恩?”陸景行天不怕地不怕,敵人的槍抵上他的額頭他尚且都能做到穩如泰山,堅決不動搖,可他怕沈清,怕沈清隔著十萬八千裏跟他鬧,在不能觸手可及的地方,她若是鬧起來,陸景行當真是心痛。

“我沒鬧,”沈清反駁,這麼多年,除了生母嚴歌瑤她從未在任何人麵前鬧過,更沒在任何人麵前耍過小孩子脾氣。

陸景行說她鬧,尚且不能承認。

“好好好、阿幽沒鬧,乖著呢!”見她炸毛,陸先生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趕緊捋毛。

“沒鬧,沒鬧,”陸先生連著說了兩個,而後伸手將她往懷裏帶了帶,“睡吧!”

醉酒加上一整日的訓練,早已沒有多餘的精力。

沈清默,聽聞他嗓音疲倦,自己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若此時再說什麼,還真是將陸景行說她鬧的這個名分給坐實了。

雖然渾身濕答答的並不好睡,但念及陸景行疲憊的模樣,她也沒準備起身洗澡,以免吵著他,動作輕緩翻身,準備找個姿勢睡覺。

卻不料,原本說這要睡覺的人倏然睜大眼眸,一聲格外清明的嗓音在身後響起;“阿

幽。”

力度十足,少了醉酒後的慵懶。

她回眸,見他睜著眸子不悅看著自己,疑惑道;“怎麼了?”

“我惹你不高興了?”陸先生此話一出,更是讓她莫名其妙,睜著清明的眸子不知所以然瞅著他。

能感受到,陸景行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收緊,捏的她生疼。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就翻了個身。

就翻了個身?沈清瞬間了然,而後撐起身子在翻回去,麵對陸景行,窩在他懷裏,捏著自己腰肢的那隻手才稍稍鬆開。

沈清想,沒幾分玲瓏心思還真不夠資格做陸景行老婆。

“睡吧!”她說著,還忘伸手搭在他健碩的臂彎上。

陸先生醉酒,情緒難以掌控。

心思更加難猜,有多難猜?

晚間喝了些許酒,半夜起來上廁所是必然,她動作輕緩,跟隻貓兒似的從他臂彎鑽出來,準備去趟洗手間,將將穿上拖鞋,隻見吧嗒一聲,燈光亮起,晃的她眼簾生疼,反射性動作抬手擋住眼簾。

適應過來之後放下手,陸景行半撐在床上滿麵陰寒看著她,微眯的眸子裏似是要噴出火花來似的。

“去哪兒?”簡短的三個字,直直是賽過江城隆冬臘月。

此時的他猶如一直被吵醒的獅子,張著血盆大口半撐在你麵前,問你問題,若是如他意了、就好,若是沒有,隻怕等著你的是撕咬。

“上廁所,”她糯糯道,嗓音微小如蠅,有種在大點聲會吵著這隻將要吃人的獅子似的。

去哪兒?這天寒地凍鳥不拉屎的地方,她能去哪兒?

長了翅膀也不見得能飛出去。

聞言,陸景行翻身而起,伸手撈過一旁短褲套在身上,冷著張俊臉陪著她去衛生間。

她上廁所,他守在門口,連門都是半掩著,隻因陸先生不讓關上。

西北軍區洗手間簡陋,不如江城,不如基地,連衝水都是手動解決,所以,當她提起褲子準備伸手按水的時候發現找不到地方,愣了兩秒,陸景行推門進來,伸手提過一側的通,打開水龍頭,接了小半桶水,直接衝在了便盆上。

沈清啞然,瞅著陸景行。

“這裏的洗手間幾乎都如此,睡吧!明日一早還得起來訓練。”

一早,陸先生說過,西北環境艱苦,他不忍心沈清過來受苦,往日在沁園沈清也有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大多時候他都是躺在床上聽著衛生間舉動,防止她摔了碰了什麼的,可今日,她上廁所,他穿衣服起來守在門口,等她上完廁所,他進來幫著衝廁所,如此舉動,若是在白日裏,她尚且可以理解為故意而為之,可此時,陸景行顯然沒睡醒,一臉頭疼的模樣,幫她衝完廁所,拉著她倒頭就睡。

哪裏像是有半分心機精於算計的模樣?

在首都耳鬢廝磨時,隻聽聞他在興起之處說過的一句話;“我所有對你的好,都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分算計。”

此時的沈清,窩在陸景行懷裏,細細琢磨著這句話。

他們二人之間,太多暗潮洶湧的較量。

陸景行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要細細揣摩之後才會給出標準答案。

陸景行對她的好,她都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今日……罷了,不能想。

次日清晨,一聲號子響,她被驚醒,猛地一個驚蟄,讓原本準備起身的陸景行反身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安撫著;“沒事、沒事,乖。”

迷迷糊糊間,沈清伸手摟住他的肩頸,緩緩蹭著,朦朧的眸子盯著他盡是受了驚嚇的模樣,美夢被號子聲吵醒,她頭疼。

“乖,”陸先生見她如此模樣,心都疼了。

伸手一下一下摸著她的腦袋,輕蹭著她的麵頰。

“乖乖、要鬆手了,你在睡會兒,早練回來我給你帶早餐,嗯?”陸先生輕聲哄著。

部隊時間較為有規律,就跟初中生要上早自習是一樣的,上完早自習吃早餐,吃完早餐才算是正式開始一天的課程。

“乖乖、聽話,”陸先生此時是哭笑不得,沈清摟著他不鬆手的模樣真真是跟隻無尾熊似的。

偏生他又不能強行將人扒下來。

否側將迷迷糊糊得人吵醒,他心疼。

“乖乖,再不去他們就該笑我色令智昏了。”陸先生笑的一臉無可奈何,索性是俯身在她唇瓣落下一吻,吻的她神誌不清,才鬆手將她放在床上,掩好被子,起身離去。

沈清眼簾微睜,這才發現,房間的燈都未開,陸景行摸黑起來的。

罷,他有特殊能力。

一翻身,繼續睡,陸景行不在,這張床上她想怎麼馳聘就怎麼馳聘,睡姿也舒服。

陸景行在,為了防止她夜裏踢被子,始終將她圈的緊緊的。

而這廂,陸先生晨訓完端著早餐回來時,陸太太依舊在睡,恩、對的,悶頭大睡。

整個人都捂在了被子裏,睡得憨甜。

無奈輕笑,放下手中傳統包子饅頭稀飯中式早餐,邁步過去,輕輕掀被子,得、還沒轉醒。

不吃早餐可不行,這裏的食堂不是沁園後廚,不能你睡到幾點起來就幾點有吃的。

伸手,捏著她不算有手感的麵頰,捏疼了,就醒了。

“醒了?”一睜眼,對上他滿麵春風的麵龐,輕笑問到。

“恩、”她淺應,翻身繼續睡。

幾十個小時的顛簸再加上昨晚被壓榨,哪裏是一晚上就能補回來的?

“起來吃了早餐再睡,”陸先生摸著她柔順的發頂。

“睡醒了在吃,”她答,語氣慵懶。

“會涼。”

“沒關係。”

陸先生聞言,輕佻眉,倒是跟隻沒睡好的小貓似的,睡醒了在吃?不行,冷飯冷菜吃了不好。

本就瘦,不指望她能在這艱苦的大西北長點肉,最起碼不能越來越瘦。

伸手,將她從床上撈起,推進衛生間,擠好藥膏遞到她手上,伺候著她刷牙洗臉吃早餐。

當陸先生看見她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粘著手中饅頭往嘴裏送的時候,整個人都圍繞著一股子鬱結之氣,搭在桌麵上的手輕點食指,徐涵若是在,定然知曉,自家先生不耐煩了。

可不就是不耐煩?就她這個吃法,饅頭吃完天都黑了。

“阿幽、照你這樣,饅頭吃完,天都黑了。”

“太大了,”她將嘴裏半口粥咽下去,才得以回答陸景行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