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陸景行電話過來,她提著東西下樓間隙正巧撞見蘇子君與高亦安一同出來。
曖昧的眼神在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去吃飯?”高亦安問。
“恩、”她提著包淺應。
“沈總要跟我們一起嘛?”蘇子君含笑淺問道。
望著她的眸光帶著璀璨星光。
她心裏一緊,這樣一個有著璀璨眸光的女子,最終。
“不了、我先生在下麵等我,”沈清雲淡風輕言語,而高亦安被這句話被驚蟄到了。
她說,我先生?
那三個字出來時,他險些不相信自己眼睛,是否看錯了?
不然他為何會在沈清眼眸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柔情?
陸先生的邁巴赫停在停車場一側,今日徐涵休息,他親自開車,車窗降下,一個完美的側臉呈現在沈清眼前,修長的手臂搭在窗外,指尖夾著根煙霧繚繞的香煙,像是剛點著還未來得及吸。
見她跨步出電梯,陸先生將手中香煙叼在嘴裏,開車門,出來迎著她。
動作隨意而不羈,整個人帶著灑脫,格外吸人眼球。
蘇子君與高亦安站在後麵看著陸先生出來迎著沈清的舉動,不自覺出了神。
隻覺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是極為對沈清上心,不然怎會親自下車邁步過來,接過沈清的包,摟著她進了副駕駛,還貼心的為她擋著額頭?
副駕駛門關上,他將叼在嘴裏的香煙夾下來,恨吸了一口,而後眯著眼眸邁步至一側,
將還未吸完的煙滅在了垃圾桶裏,這才轉身上車,驅車離去。
走時,對高亦安輕點頭,算是打招呼。
蘇子君出了神。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陸景行。
外人傳聞他手段陰狠,可今日她見到的是滿滿的柔情。
而高亦安心理更是翻騰的厲害,麵對如此陸景行,沈清怎能不失心?
“外人都說陸少陰孑,心思難測,可看今日,他對沈總也是極為上心的,”蘇子君站在一側不自覺呢喃。
聞言、高亦安僅是“恩”了一聲,算是淺應她。
陸景行在沈清麵前,明明可以靠背景,靠手段,靠長相取勝,可他偏偏善用細節。
—車內—
陸景行緩緩打著方向盤從停車場出來,沈清側眸請問道;“去哪兒?”
“清水灣,”陸先生等著停車場看守師傅放行的間隙答到。
“去清水灣幹嘛?”她問,語氣帶著詫異?
前方有路障,陸先生刻意放慢速度,行駛過去之後才隨意道;“去看看那個房子被你糟蹋成什麼樣了。”
實則,他心裏依舊是惦念著沈風臨說的那句話,“你依舊是不懂沈清。”
因為一套公寓扯出來他不懂沈清,竟然這樣,那就懂好了?
他陸景行每一次遇到困難都是迎難而上,從未退縮過,被人如此說,他心理是不高興的。
“不還是原樣,”沈清心理有一絲震愣。
低頭道了句,隨後將眸光轉向窗外。
陸先生看後視鏡的間隙看了她一眼,伸手撫上她放在膝蓋上的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開車,動作順暢,沒有半分不適。
“中午想吃什麼?”陸先生叉開話題道。
“隨便,”她淺答。
“隨便是什麼?”陸先生依著她的話語調戲她。
聞言,陸太太微怒,伸手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滿手的汗,扯過一側紙巾擦了擦才停歇。
陸先生好笑,一邊開車看著路況一邊將寬厚的大掌伸到她眼前,“解決問題要從根源解決。”
意思是,我的掌心都是汗,擦你的不管用。
沈清想,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嫁給陸景行,隻怕會死在腦細胞上。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值得人細細摩揣。
伸手,嘩嘩兩張紙巾出來,放在他掌心裏狠狠擦著。
陸先生不怒反笑。
待沈清擦完在抽出張紙巾將手中紙巾包成一團是,陸先生再度伸出手握住她纖細的手掌。
清水灣離盛世不遠,開車十來分鍾的路程,陸景行將車停在停車場,而後熄火,開門下車,準備邁步過來替她打開車門,沈清卻伸手自己推開了車門,徑直出來了。
陸先生震愣片刻,還是邁步過去,鎖了車,牽著她的手進了電梯。
“阿幽把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做什麼?嗯?”他這聲詢問。
帶著情緒。
沈清聞言,側眸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又招惹他了?
可自己怎就沒印象?
側眸看了他兩秒,看不出個所以然了,也就罷了。
陸先生聞言,輕歎一聲,“往後粗活累活我來幹,你隻要負責當你的陸太太就好了。”
說著、你伸手在她鼻尖輕點。
這會兒,陸太太明白了。
這人真真是六個月的天氣,時而抽時而好,開個車門都有那麼都經驗?
粗活累活?罷,你說是就是。
有人慣著她,她也樂的自在。
“恩、”心裏雖想了一大摞,可說出來的話語依然簡單。
開了清水灣的房子進去,沈清從玄關處拿出雙新拖鞋放在他腳邊,一低頭,見這屋裏玄關處擺了三雙拖鞋,除去他之外的這雙新的。
在環顧這間屋子,幹淨的很,一點點灰塵都沒有,站在玄關處,也不急著穿鞋,反倒是漫不經心詢問道;“阿幽時常回來?”
這聲時常回來,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心想,若是他不在家這零三個月,她每每回來住的話,那可真是個大問題。
一來沈清在忽悠他,南茜也在忽悠他,若是如此,這事兒得解決。
而後,眸光帶著大海般的深沉落在沈清臉上。
隻聽聞她解釋道;“章宜每隔一天會帶著阿姨過來打掃。”
這話,算是便想解釋門口為何會有三雙拖鞋,以及這幹淨的屋子。
“進來吧!”見他站著不動,她言語了一聲。
陸先生換了鞋進去,將她包包放在玄關處,揶揄道;“倒是個好秘書。”
管家跟秘書兼得。
沈清不傻,怎會聽不出陸景行話語裏的揶揄。
邁步至廚房,拿起水壺到了杯水遞給陸景行,之間他略微蹙眉看了眼杯子道;“重新燒一壺。”
拿起水壺就倒水,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燒的。
衛不衛生,幹不幹淨。
事兒媽!
沈清在心裏狠狠排腹了聲,最終還是轉身重新燒水。
陸先生此行來是帶著目的的。
他要看看,他到底懂不懂沈清,因為一所房子就說他不懂沈清?
那就先從這所房子開始。
慢慢來,不急,他會懂的。
他的太太,他怎能不懂?
沈清站在廚房等水開,之間陸先生伸手脫了身上卡其色風衣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伸手將襯衫袖子腿子,露出一截小臂,站在屋子中央緩緩打量這件屋子,像是在尋什麼稀世珍寶似的。
他似乎很喜歡在穿著淡薄襯衫時將袖子推起來,這是個什麼習慣?
似乎鮮少有見他老老實實穿著襯衫的時候,除非外麵西裝外套在身。
每每單著一件襯衫都能看見他推起袖子。
“阿幽,”正出神間隙,一聲輕喚拉了她的思緒。
“恩?”她略微大聲應到,似是怕自己站在廚房,他站在客廳聽不見似的。
可她忘了,廚房是開放式的。
這一細小舉動如棒槌打鼓似的,敲了下她的心。
回眸,隻見陸景行站在客廳中央,手裏在摸著那株蘭花的葉子緩緩摩擦著,問到;“蘭花這的難養活的花兒,你這株倒是長的挺好。”
清水灣經年沒人住的地方,這株蘭花倒是樣的向陽的很。
陸先生漫不經心的話語出口,沈清倒著水的手一頓,那蘭花,是她搬進來時,沈南風送的,將養了近五年了。
“阿姨的功勞,”她淺聲應到,冽了思緒。
“我看著阿姨不錯,回頭招進沁園當你貼身管家倒也挺合適,”陸先生淺笑著看著這株蘭花,修長的手指在上麵緩緩摩擦著,像是在摸什麼名貴珍品似的。
她邁步過去,將一杯溫開水遞到他跟前,陸先生並未接過,反倒是下巴微楊,示意她放在茶幾上,她照做。
陸先生轉身,拉開陽台門,站在十八樓俯瞰這半個城市。
隻聽聞他道;“晚上、這裏夜景應當是極好的。”
“還行,”她應允。
陸先生雙手撐在欄杆上,視線從遠處收回,看向近處,陽台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陸先生眸光落在那處長達四五秒,看的沈清險些握不住手中杯子。
那個箱子,是從大西北回來時,沈南風裝花的,若是沒記錯,裏麵應該還有一張些有新年快樂的卡片。
陸先生見此,過去踢了踢紙箱子道;“往後這些雜物讓阿姨早些拿走,免得擋地方。”
言罷,她轉身進屋。
而她站在陽台狠狠喝了口水壓壓驚才進去。
她這屋子,有不少擺件出自外人之手,若是陸景行都如此細細打量的話,隻怕今日會很難過。
客廳不小,但顯得很空曠,隻因這諾大的客廳裏,除了兩張沙發,什麼都沒有,牆壁上掛著液晶電視,她是經年不看的。
陸先生打量完客廳之後顯得性質缺缺,索性就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阿幽,想念你下的麵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