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四月第底,陸先生從大西北回來,與沈清過上了夫妻生活。平日裏耳鬢廝磨,你儂我儂,羨煞沁園一眾傭人。
白日裏陸太太去公司,陸先生中午撥冗接她吃飯,下午接她下班,若是陸太太心情好多說幾句,若陸太太不喜言語,他淺笑同她說盡好話。
這日,陸太太正在公司,將原先吳蘇珊辭退的組員重新聚起,會議進行到一半,會議室大門被人大力推開,她微眯眼眸,看向會議室門口方向。
吳蘇珊怒氣衝衝站在門口,怒目圓睜瞪著她。
而沈清倒是頗為平靜,甚至是嘴角帶著淺笑一臉茲愛看著她。
“吳總是什麼意思?”她問,語氣帶著挑釁。
“如果我沒記錯,會議室裏的這些人應該不在屬於盛世員工,”吳蘇珊毫不示弱懟回來,她清清楚楚記得沈清組起來的團隊被她拆散了,如今算什麼?她團裏裏小到秘書大到法務,規劃人員悉數回到了公司,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她吳蘇珊雖然看著是升職,可沈清一躍成為盛世董事,還是將她踩在了腳底下。
“恩、”她緩緩點頭。
繼而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行業精英,而我盛世素來惜才,若能得天下英才,必然是盛世的榮幸,。”
“所以,你什麼意思?”吳蘇珊怒。
“吳總往後手別伸長了,倫地位,他們是執行秘書,而你不過也是個副總而已,這盛世除了我,他們不受任何人管轄,這項規章製度,一早就定下來,吳總不是知道?”
盛世裏,沈清的團隊素來所向披靡,誰人見到了不是恭敬三分?
畢竟一個團隊能撐起盛世半邊天,在整個江城乃是獨一無二的。
高亦安不得捧著她?
吳蘇珊肺都要氣炸了。
偏生沈清在她麵前還一副耀武揚威的模樣,更是氣的她腦子疼。
“你別太過分,”她怒睜。
聞言,沈清淺笑,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響起,看了眼,而後伸手按滅。
“吳總開的先例,”你打我一巴掌我必然是要還回去的。
不然豈不是太好欺負了?
沈清伶牙俐齒,在談判桌在商場,無論對方給她扔的刀子有多毒,她必然會加倍反手扔回去,不扔?不行,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忍的了。
你吳蘇珊想在我頭上拉屎撒尿?沒關係,我先讓你蹦噠著。
“你以為脫離了沈家,陸家,你還算個什麼?”怒目圓睜口不擇言,少了那股子沉穩,
開始惡語相向。
“就算脫離了他們,我依然壓你一截,”她冷眸掃過,帶著不屑。
拋開沈陸兩家,她依舊在盛世力壓她。
手中簽字筆在指尖緩緩轉悠著,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看著她,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是的、沈清在鄙夷她,**裸的,不帶任何掩飾。
這廂,陸先生早已到公司樓下,見過了下班時間沈清還未下來,撥了通電話過去,卻沒人接,伸手,推開車門,邁大步朝盛世二十四層而去。
原是員工下班時間,這會兒一道筆直的身影跨大步朝他們而來,與相反方向而去,眾人詫異,紛紛將眸光落在那個氣場強大的男人身上,有人不禁問到,“這人是誰?好有氣場。”
“電視上見過吧!前幾天那個閱兵儀式那人感覺跟他好像啊!”
“就是他,沈總老公,”有人一語道破真相,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沈總老公?陸少?
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著陸少的氣質氣場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僅是誇大步而來便讓一眾男男女女驚歎。
王者之氣,到哪裏都是讓人敬仰的份。
這廂,陸景行上了二十四層,電梯門才開,便見章宜從走廊那頭的屋子裏出來,行至過去,章宜見到來人有一絲震愣。
“陸先生,”她輕聲打招呼。
“你們沈總呢?”他問,語氣疏離。
在沁園,詢問傭人時,他問,你們太太呢?
在盛世,他問,你們沈總呢?
陸先生在稱呼上何其尊重陸太太?
一切依著她的地位來。
章宜有些愣住,她以為陸先生回直呼申請,可哪裏曉得……。
“會議室,我帶您過去,”說著作勢要帶路。
陸景行見此微微蹙眉,“如果忙,帶我去辦公室。”
打擾她工作總歸是不好的。
“不忙,會已經開完了,”正在跟無關緊要的人耍嘴皮子呢!
陸景行進去時,便見如此場景,她的太太一派悠閑坐在首位,麵容平靜直視前方,而與她對立而站那女子顯然此時正式火冒三丈,怒火攀升。
見此,陸先生輕佻眉,原來她不止是會氣自己一個人,如此想來,心情甚好。
聽聞開門聲,吳蘇珊回眸,隻見一位氣質卓然的男子立於門口,淺笑望向沈清,麵龐英俊,眸光深邃,帶著寵溺。
這人,陸少將?
她不太敢確定,但應當是的。
見此,她心裏越發痛恨沈清了,她如此人,竟然也配站在這樣的天之驕子身側,真真是讓她心裏嫉妒的發狠。
沈清見來人,一秒停滯,而後起身,望了眼吳蘇珊起身離去。
離開時,吳蘇珊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嗓音道,“怕是陸少不知曉你那些過往吧!”
過往?誰沒有不堪過?
“你覺得呢?”她萬分確信,她的那些過往早就在陸景行決定要娶她之前就已經擺在他眼前了。
陸家的兒媳婦,是要接受政治審核的,你以為,你知道的那些能對我有何影響?
妄想抓住我的命脈?
你還不夠資格。
“你別太狂妄,你沈清如此,總有些別人查不出來的東西,”她惡狠狠開口。
“拭目以待,”能讓別人知曉的都不足以成為我的軟肋。
陸景行親自接沈清下班,驚呆了盛世一幹人等,臨近下班時,個個站在大廳瞅著電梯方向,生怕錯過了什麼。
一刻鍾之後,陸先生牽著陸太太下來了,那模樣與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
“沿路走來受注目禮的感覺如何?”車上,陸太太難得的好心情揶揄著陸先生。
“挺好,”他答,好在身旁人是她。
這晚,沁園燈火通明,傭人忙上忙下,不亦樂乎。
這廂,陸太太準備換上家居服,陸先生推開衣帽間大門,從諾大的衣帽間裏挑出一件淡綠色連衣裙。
她蹙眉,不明所以問道,“怎麼?”
“晚上有客人,穿這件比較好,”陸先生徑直將衣服取下來,遞給她。
沈清疑惑,客人?
這沁園除了她公司的同事,和內閣成員以及幾位熟識的人來過,從未會過客。
是什麼客人讓陸景行如此重視?沈清疑惑不解。
卻也是頗為識相換上了衣服。
不再多問。
沁園後院草坪,一張精美的圓桌上擺滿了鮮花蠟燭,四月底草坪開始逐漸露出綠苗,在燈光的照耀著顯得鬱鬱蔥蔥,格外好看。
夜微涼,沈清換好衣服出來,陸先生手機搭著條披肩。
落在她肩膀上,摟著她下樓。
直至邁步至客廳也未見人影,沈清疑惑,還未問出口,便被陸先生捂住了眼睛,“乖乖,不許偷看。”
“幹什麼?”她心裏一驚。
沁園主宅內,一位身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子,牽出來一位身段優美且氣質清冷的女性,沁園後院草坪巨大,可此時草坪上滿滿當當擺滿了紅色蠟燭,呈心形擺放,精美的圓桌擺放中央。
從玻璃門那側,蠟燭鋪就的道路一直到圓桌前。
陸太太被捂住眼睛,什麼都看不見,隻聽聞陸先生拉開玻璃門的一瞬間,耳邊響起了悠揚美妙的音樂。
一首聽過數遍的曲子,後街男孩1996年發行的一首曲子
陸先生適時鬆開手,她站在原地閉著眼眸,將這首曲子聽完。
這首曲子的歌詞,是如此動她心弦。
【寶貝我知道你在受傷你現在感到你不會再去愛了我的所有請求都是為找個機會去證明我愛你
從第一天起
我就看見你那微笑臉龐
甜心,我已知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親愛的你的心被傷害過你覺得自己在不會去愛就是這次次我值得去嚐試甜心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證明所有這些錯的
我是從來不會傷你的心
從來不會使你哭泣
更會因沒有你而生不如死
我會給你我的一切
甜心那不是謊言】
陸先生所有想說的話,在這首歌的歌詞裏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一直以來的隱忍遷就,就是為了讓沈清給個機會,證明他愛她。
他想給她傾世柔情,想將她護在懷裏,想給他無盡寵愛,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謊言。
他也知曉沈清受過傷害,不敢輕易去愛,他不要求過多,隻求一次機會就好。
婚後半年,陸先生在沁園後院草坪給了陸太太一場燭光晚餐,一場細心規劃過的燭光晚餐,足夠浪漫,足夠用心。
從擺設到選歌,每一樣都傾注了陸先生的所有心血。
她顫栗這睜眼,緊隨而來的是傾注而下的淚水,濕了她的眼眶。
腦海中一次次回放著陸景行對她的隱忍以及寵愛,最讓她刻骨銘心的應該是西北軍區的那段時光,他蹲在衛生間替她盥洗衣物的那些場景。
她站在原地,紅著眼眶直到這首歌曲結束。
而陸先生,始終站在一側陪伴著她,深邃的眸光帶著寵溺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