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來自唐晚的挑釁(1 / 3)

第二日清晨醒來,陸景行仰躺在床上,一手在她腦後,一手搭在眼簾,側眸,緩緩挪動著朝他靠近,伸手摸上他俊逸的下巴,許是近日沒休息好,隔了一晚,下巴胡渣微微紮手,摸了兩下想收手,卻被一把握住,原本搭在眼簾的手落在了她手心。

“醒了?”她輕聲問。

“恩,”陸先生淺應,眼眸未睜,握著她的手在冒著胡渣的下巴來來回回。

紮手,她想縮回。

卻被握的更緊,男人微睜眼簾帶著起床氣輕問道,“跑什麼?”

“紮手,”她答,嗓音糯糯。肯定知曉紮手,不紮手讓你摸什麼?陸先生輕笑放過她的手開始用布滿胡渣的下巴蹭她脖頸,鬧的她一個勁兒求饒。“傻丫頭,”男人滿眼情欲,抵著她額頭輕啃她秀氣鼻尖。“想要~,”陸太太纖細的爪子扒在他胸前睡衣上,水靈靈的眸子瞅著他,陸先生聞言輕笑出聲,而後側眸看了眼時間,微微蹙眉,將她往胸前帶了帶,抓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歎息一聲道,“晚間回去在喂你,現在不行,一會兒要去辦公樓。”

聞言,陸太太焉兒了。

不安分的爪子也安分了,眼巴巴的瞅著他。

看的陸先生是心肝脾肺腎都疼。

白日裏,沈清呆在總統府,陸景行走後,吃完早餐,去了三樓,躡手躡腳推門進去見陸槿言正靠在床頭輕闔眼眸。

放平腳步邁步過去詢問一番,除了精神不濟其餘一切都好,詢問時,陸槿言無奈笑到,“好多天沒休息好,一下睡久了,頭疼。”

大家擔憂她身體不好,當事人卻涼幽幽又無奈的道了句睡多了。沈清無奈又好笑,淺聊了一陣,陸槿言似是想起什麼,眸子落在她身上問道,“昨晚回來的?”“恩,連夜回來的,”她答。“景行也是,一些小事,”她輕嗔了聲,掀開被子起來,推開盥洗室門,彎身在洗漱台上洗了把臉,許是覺得神清氣爽,嘴角笑容盛開。

“真沒事?”她問?還是有些擔憂。

“沒事,就是好久沒睡好了,”陸槿言完全沒當在心上。換身衣服下樓,照常吃早餐。

後來,陸槿言某日在與她笑談時說過如此一句話,“皇家女人都是鐵打的,有事也得沒事。”

她震驚之餘隻剩讚同。一夜驚魂,總算虛驚一場,蘇幕拉著陸槿言的手一頓好說,卻也隻是說了些要勞逸結合的話語,其他的,一句未提,她不會像平常母親那樣告知自家女兒工作是次要的,要以身體為重,她無比知曉身在皇家肩負使命不同,要承受的也比別人的多。

皇家子女不能像平常人家子女一樣隨心所欲,隻要你身為皇家子女,哪些駭人的使命哪些龐大的責任就會壓在你肩頭,無論你怎樣逃避,都於事無補,有些東西會在冥冥之中伴隨你一輩子。

她很抱歉,將自己的孩子生在這樣一個家庭,一個看似風光無限卻沒有自我的家庭。

站在側麵的沈清隻覺蘇幕眼中的抱歉清晰可見。

陸槿言輕抿唇到也是相對無言,伸手拍了拍蘇幕的肩膀以示寬慰。

她理解自家母親的苦衷,也知曉現實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改變,多說無益,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身在皇家,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年少時的她便早已知曉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如今三十而立,除了理解愈發透徹似乎別無選擇。

餐廳裏,三個女人座在一處,蘇幕是個好母親,好婆婆,照顧陸槿言用餐時不忘帶著沈清一起,一邊念叨著讓陸槿言多吃些一邊顧著沈清。

兩不誤。

陸景行在辦公樓回時見一家人坐在一處,如此其樂融融的場景讓他心裏甚感欣慰,淺笑邁步過去,單手搭在沈清肩上眸光落在陸槿言身上問到,“身體怎樣了?”陸槿言端起豆漿喝了口不疾不徐道,“睡了覺好多了。”聞言,他笑了,懟道,“睡個覺都能弄得人心惶惶的人隻怕是除了你也沒別人了。”說著握著沈清肩膀的手微微縮緊,除了陸槿言還有沈清,知曉她麵皮薄,不好說。“證明我在你們心裏份量足,”她毫不客氣懟回來。“有臉說,”陸先生瞪了她一眼,見她怡然自得吃早餐便不再言語,反倒是眸光落在沈清身上,看了眼笑到,“多吃些。”

在沁園,讓她多吃些跟求爹爹告奶奶似的,這會兒到了總統府,早餐吃了一頓又一頓,新奇、太新奇。

聞言,沈清清明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看著他,明知曉蘇幕好意她不好拒絕,這人還拿這事兒揶揄她,有沒有公德心?

“你瞅瞅你是怎麼照顧人的,”蘇幕見陸景行扯到這個話題上來,便開始沒好氣的念叨起來了。“清清都瘦成這樣了,”親媽架勢盡顯無遺。

陸先生聞言笑了,無奈道,“也就您有這本事,能讓她早餐吃了一頓又一頓,我可沒這本事,吃個飯跟求爹爹告奶奶似的,我倒是想讓她長肉,前提是她願意吃啊!”陸先生一臉無辜,隻差攤手了。這話一出來,沈清不願意了,也不管蘇幕是否在場,一巴掌落在陸景行臂彎上。

才一落下,便後悔了,這不是將陸景行當著蘇幕指控她的罪名給坐實了麼?

這人,心思太過深沉,老奸巨滑。

一怒一笑,如此俊男美女也是格外養眼。果真,蘇幕話鋒一轉,原本數落陸景行的人開始念叨沈清了,畢竟不是親生閨女,蘇幕許多話語也不好說,隻是輕輕點了幾句,讓她以後注意吃飯,身體比身材更為重要,沈清厚著臉皮點了點頭。

陸槿言始終笑看小夫妻二人,嘴角笑意盛開,眸光落在陸景行身上,姐弟二人默契驚人。原以為蘇幕隻是念叨幾句,不料她稍稍放下手中杯子,望著小夫妻二人眸光嚴肅道,“身體調理好了往後懷孕才能少吃些苦,”旁敲側擊的言語讓沈清一頓,這話,隻怕是就差直接告訴他們,身體允許的話可以要孩子了。“恩,會注意的,”陸先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應允了蘇幕的話語,顯得心不在焉,盡是敷衍。上午時分,吃完早餐的陸槿言去了論壇,臨出門時蘇幕一再叮囑她要注意休息,她點頭應允,而後啟程離開。

午餐時分,總統府隻剩她與蘇幕二人,婆媳坐在一處聊著家長裏短。

氣氛倒也是融洽。

晚間婆媳二人吃完晚餐,趁著天氣好蘇幕帶著她在園子裏轉了轉,不緊不慢走著竟是走到了辦公區,燈火通明,守衛深嚴。

眼前的這些樓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一輩子想踏足的地方,又是多少人幾生幾世都沒能力踏足的地方,若非嫁給陸景行,這裏的一切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幻之地。

這一瞬,她似是突然明白古話為何說女人嫁人如投胎。

燈火通明的地方又有多少頂尖人物正在展開頭腦風暴?

不隻是她聽錯了還是如何,隻聞耳邊一聲微不可耐的輕歎聲響起,“回吧!”蘇幕道。這夜十一點,沈清睡得朦朦朧朧,隱隱覺得有人將她打橫抱起,眼簾微掀見是陸景行,迷糊問到,“怎麼了?”

“睡吧!”陸先生將她臉頰埋於頸窩之間,柔聲道。

連著兩夜兩人弄醒,他實屬心疼。

總統府管家見他如此將人抱下來震驚了番,而後快速反應過來道,“得加件外套,夜裏涼。”

“去拿,”陸景行沉聲開口。

夜裏涼,剛將人從被窩撈出來,回頭感冒了心疼的還是他。聞言,管家快步上樓,再下來手中多了件長款外套。

直升機的轟隆聲終究是將她吵醒。6月中旬,江城選舉告一段落,用陸景行的話來說一切盡在掌控中。

6月20日,陸景行離開沁園返程回部隊,又逐漸開始一周一回的狀態,沈清雖不願,但知曉此事鬧騰無用。臂彎上的疤痕已愈合完整,中午時分,親自聯係洛杉磯老友,告知近況與傷痕,欲做祛疤手術。

好友聞言操著一口流利英語問到,“身為醫生我希望你能多來找我,但身為好友你來的次數太頻繁了些。”她輕笑,輕叩桌麵道,“沒辦法,我也不願。”同章宜聊及此事時,她有些急躁,“我跟你一起去。”“小事情,不用擔心,”她答。

為何去洛杉磯?是因為國內沒有好的醫生嗎?不是,隻是格外相信他的技術而已。

章宜太過大驚小怪。“會不會痛?”她還是不放心問到,“要不你就這樣,反正也不礙事。”沈清聞言好笑道,“你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前幾天還在嫌她這傷疤醜的人,今日竟然說這傷疤也不礙事,真是變臉跟翻書一樣,速度嘩嘩的。“有嗎?”她打算蒙混過關。“有,”沈清字正腔圓。

還不忘撩了她一眼。

“我是怕你再受痛,”她試圖為自己找借口。“會痛,但是,長痛不如短痛,留著它,你是想讓它時時刻刻警醒我?”這麼蠢的事兒她可不幹。下午時分招呼了高亦安一聲準備當晚動身,高亦安聞言蹙眉凝視她許久問道;“需要我報銷醫藥費?”

一聲冷嘲在諾大的辦公室響起,隻聽聞沈清道;“機票與酒店都包了吧!反正你有錢。”

高亦安放下手中簽字筆,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不知曉的人還以為陸少破產了。”

“勤儉持家不是已婚女性的特征嗎?”她笑答。

許是決定的太匆忙,當沈清傍晚回沁園未做停歇直接拿著行李箱出來時嚇壞了沁園一眾傭人,一個個驚恐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南茜更是連嗓音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