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怒火中燒(1 / 3)

皇權天威,朝野貴戚,那個不是一等一的好手,謀心論道,看世事關心,以言語論道,都是政治家天生的長處。陸景行此時拿著手機站在一樓落地窗與遠在首都的總統閣下鬥智鬥勇,那方話語激烈,他也絕不退縮。

陸琛身為一國總統,論謀心之道,自然更甚一籌。

而後隻聽那側陰冷嗓音道,“奶奶近日身體不好,沈清恰好休假在家,明日讓管家將她接回來住幾天!”

“我會解決好,”陸景行隱忍,若是細看定能看見他青筋暴起的手背。“選擇權在與你,”言罷,陸琛掛了手中電話。屋漏偏逢連夜雨,與沈清之間關係尚未緩和,此時又出了這麼一遭子事兒。難受嗎?難受。

陸先生心理哇哇的疼。

南茜伸手揮散了眾人,自己準備帶上門離去,卻被喚住,“去看看太太在上麵幹嘛。”

陸先生道,南茜邁步準備上樓,隻聽聞身後道,“把毛毛抱上去。”

南茜聞言,有片刻震愣,自婚後許久,白貓被抱回沁園陸先生明令禁止不許貓進臥室。

可今日?

這位在總統府工作數年的老傭人竟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暴風雨來臨之際的前兆。推門而入二樓臥室,隻見女主人立於臥室陽台感受這六月三伏天的熱浪,若是細看,定能看見她白皙的脖頸上有汗珠順延而下,原本垂在一側的頭發被她輕盤起,要散不散的半披在肩上。“太太,”婦人穩住呼吸輕喚了聲。

立於陽台邊緣的女人微微側身,淡淡看了她一眼哦!也沒問為何,似是在等著她言語。

“您早點休息,”南茜道,語氣畢恭畢敬。

沈清聞言,並未應允,反倒是將眸子遠眺落在燈火通明的園林裏,今夜的沁園,格外優美。

“沁園今日很不一樣,”微風將女主人的話語送到她耳邊,不輕不重,若有若無,頃刻間,

隨風飄散。

南茜入沁園近一年,自也知曉沁園今夜有些不一樣,這一切,全因自家太太夜間離家,陸先生無可奈何之餘又多了份眷戀,便讓人將沁園燈光全開,照亮她歸家路程。

“先生吩咐劉飛將燈光全開,說讓您飛行途中能一眼望見沁園方向,好找到歸家之路,”南茜將陸先生話語重複,原想看看這位清幽的女主人是何反應,卻不料,一無所獲。

不知是她隱藏在深,還是她道行太淺。

歸家之路?沈清心底淺笑。

看見了,當飛機上眾人驚歎時,她便看見了。

看見了沁園這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若是先前,她定然會感動的一塌糊塗,可此時,她除了靜默還是靜默。

她若是風箏,沁園便是那根線,陸景行是放風箏的人。

她這輩子,哪裏還有退路可走?這夜、沁園燈火通明,夫妻二人一人獨占一樓客廳沙發,一人獨占臥室沙發,一個房子,住著兩個人,兩個人隔著一個太平洋。

一眼望不到盡頭。

婚後近一年,陸景行首次將怒火中燒的沈清晾在一側。

為何?精明通透如他,怎會看不透沈清是因心理有氣才會操起章宜手機狠砸在擋風玻璃上?她的氣,來自於誰?

來於自己,素來將一切掌控在手心裏的陸景行此時竟然在心裏想起了如果,如果沈清坐的那趟飛機沒有返程,過些時日回來,她們之間的問題是否會隨著時間推移?

而不是如今晚這般愈演愈烈?

問題需要解決,而解決問題的後果竟會如此慘烈,這在他意料之外。

盛世,沈清,夢想,簡短的六個字困擾了這位天之驕子,困擾了這位不可一世強勢霸道的男人。

此時的他,頭疼欲裂!

婚姻這東西棋逢對手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二人都有主見,誰都不肯輕易退讓,不肯低頭認輸。

“先生,夜深了,”當指針指向淩晨三點時,南茜提醒了一句。

陸先生聞言,未回應,反倒是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夜深了,能怎麼辦?那丫頭看見自己一肚子火,難不成在平白上去惹她不快?

叱詫風雲的陸先生成了膽小鬼。

淩晨五點,陸景行輕手輕腳進起居室,準備換身衣服,不料推開門,便見一消瘦身影窩在沙發上,女人披散著頭發,抱著膝蓋窩坐在沙發上,那模樣,尤為楚楚可憐。

漆黑無人的夜裏,她抱膝窩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投身在黑暗中,顯得孤寂,淒涼,滄桑,以及說不出來的冷冽。

許是開門聲吵到了她,隻見她微抬頭,迎著走廊光亮看了眼,繼而便繼續低垂著頭顱,看不清神色。

男人輕手輕腳的步伐頓在了原地,一手握著門把放在原地準備按開燈,卻被一聲清冷嗓音給止了動作。

沙發上滿身孤寂的女人輕冷開口道,“晃眼。”

簡短的毫無感情的兩個字止了男人動作。

進屋,反手帶上門,光亮被阻擋在門外,一室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陸先生身為特種軍人,適應黑暗的速度自然是極快,邁步過去,就著黑夜將眸光落在她身上,而後似是無可奈何輕歎一聲,轉身進浴室,將燈打開,半掩著浴室門,讓整間屋子看起來有絲絲亮光,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進衣帽間,再度轉身出來,手裏多了張薄毯。

披在她身上,坐在一側沙發上。

陸先生半彎著身子將手肘擱在膝蓋上,寬厚的手掌撫上麵頰,道盡了無奈。

他深呼吸一口氣,雙手交叉撐著額頭,思忖了許久才開口道,“阿幽。”

此時的沈清,如同一個滄桑的洋娃娃似的窩在沙發上,任由陸景行如何糾結,如何無奈,如何心傷,她似是全然看不見。

多日前,她心疼過他,心疼他因為政事商事繁忙而無休息時間,現在,她也心疼他,心疼他堂堂天之驕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區少將竟然會有如此無可奈何的時候。

“阿幽,理解我,”陸家枝葉龐大,身為陸家兒媳,要麼相夫教子,要麼入駐家族集團,自然容不得發生為他人造就利益之事。

婚後許久,陸景行承受多方壓力,護她安穩,可當事情進度超出想象之後,他似乎並沒有太多選擇。

他若回首都,斷然不會徒留沈清在江城。

“恩,”她淺應,語氣淡淡,無半分情緒。

理解,怎能不理解?自她嫁給陸景行,他們之間便是一個整體,夫唱婦隨,她清楚知曉自己嫁了個什麼男人,能否任性為之。

可清楚歸清楚,她徒然放棄自己多年努力得來的成果,難道還不允許她有情緒了?

男人見她如此雲淡風輕應允著,心頭一陣狠顫,而後緩緩起身將窩在沙發上的人抱起,朝臥室而去。

當陸先生將她安頓好準備轉身出去時,陸太太纖長的臂彎勾住他的脖頸,薄唇貼上來。

這夜,淩晨四點,沁園臥室有一場夫妻歡好,這場歡好,不似以往你儂我儂說盡吳儂軟語,更多的是發泄,男人在發泄,女人同樣如此,喘息聲,汗水聲,在漆黑的臥室裏奏起美妙樂章,悅耳動聽,令人羞澀。

陸先生猛攻猛取之間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而陸太太在攀登巔峰時不在言語,而是將指尖狠狠落在他寬厚背脊上,畫出一道道血痕。

沈清敏感,脆弱,缺愛。

陸先生強勢,霸道,猛攻猛取。

夫妻之間,以往相互算計的時日頗多,卻尚未動真格,此次若非陸先生太過強勢霸道,折了她的翅膀,她定然不會就這件事情同他無理取鬧。

纖長的指尖刻意在他寬厚背脊來來回回,劃出無數道血痕。

陸先生在線嗎?知曉。

若心裏有氣能借此撒出來也是挺好的,所以,他由著她。

臨了,陸先生起身洗澡時透過鏡子看了眼,密密麻麻,橫直交錯,有些已經結了血痂,有的還在流著血,不難看出,自家太太是下了狠手,陸先生微搖頭,失聲輕笑,進了浴室。

再出來,滿背血痕隻剩痕跡,血跡已被清洗點。

轉身回臥室,想將窩在床上的人兒抱起來衝個澡,卻被揮開雙手,徒留他愣震在原地。

陸先生無奈,麵色緊繃道,“再睡會兒。”

是夜,陸先生將沁園上至傭人下至警衛悉數招到沁園主宅院內,隻說了一句話,“在其位謀其職,認清主人是誰,若亂嚼是非,不留也罷,”他周身氣場強大,壓住一眾傭人大氣不敢喘。隻得低垂首。

此次事故,起因於沈清,但此事隻有他徐涵與章宜知曉,但若總統刻意詢問套話,難免會問出破綻,所以,先說斷後不亂,沁園傭人,容不得欺賣主子之人。

這日清晨,程仲然將事情處理完畢過後馬不停蹄往沁園趕,換了鞋子進來,招呼南茜給倒了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對著徐涵道,“你說你從軍這麼多年了,是有天大的事情能讓你在高速上踩刹車的?”

程仲然早就想吼人了,礙於外人在場不好發作,此時到了沁園,便是再也忍不住了,軍人特有的嗓門響起,整個沁園客廳都在回蕩著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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