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許下誓言(1 / 3)

沈清多年酗酒,喜歡一人自斟自飲,按理說對於解酒應該有一套特殊手段,但事實是,沒有。

若這事兒問及章宜,或許比她有經驗些。

每每醉酒,受苦受難那人是章宜,並非她。

這夜、電子顯示屏時間顯示四點三十五分,某人起來上廁所,赤腳下床,踩在軟乎乎的地毯上整個人輕飄飄的,腿腳發軟。心裏不爽,黑夜中回眸瞪了眼床上睡得沉的男人,伸手拉開衛生間門進去。

還未來得及坐下去,隻聽聞屋內一聲驚呼,驚得她去起身拉開門,陸景行坐在床上滿眼焦急瞪著她,嗓音冷冽;“大晚上的瞎跑什麼?”

夜半,陸先生微翻身,未摸到身旁人,嚇得一個驚蟄,一聲驚呼不自覺從嗓間溢出來,嚇得正準備上廁所的陸太太急忙從衛生間跑出來,卻見他坐於床上滿身冷冽。“上廁所,大晚上的能去哪兒?”某人沒好氣瞟了他一眼,轉身再度進了衛生間。

出來時、陸先生依舊坐在床上,待她窩進去才跟著一起躺下,他說;“壞毛病。”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著清新降臨人間。

夏天的清晨,四五點鍾,天剛露出魚肚白,一切都未混進動物的氣息,一切都純淨的讓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水墨畫裏,彌漫著好聞的青草的香。

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一絲光亮照進來時,沈清微睜眼,身後人依舊沉睡,欲想翻身起床,卻無奈橫在腰間的臂彎太過有力,側眸看了眼,身後人未轉醒,微微翻身,麵對某人。伸手,摸著他冒著胡渣子的下巴,男人許是睡得正香,對她如此舉動感動萬分不悅,將她鬧騰的小手抓在掌心塞進被子裏,下巴低著她額頭,防止她再度鬧人。“起來了,”陸太太嗓音糯糯。“接著睡,”男人不依。平日不折騰她都能睡到九十點,昨夜折騰許久今晨還起的早些?幾個意思?

思及此,陸先生不悅了,伸手在她腰間恨捏了下,捏的懷裏人驚呼。“陸景行,”沈清微微不悅。“接著睡,乖乖,”鬧人,實在是鬧人,鬧得他頭疼。即便如此,陸先生也是頗為好脾氣的哄著她。“聽話,”她想動,卻被人圈在懷裏更緊了些。

無奈沈清隻得睜著大眼眸子躺在他懷裏滴溜溜的轉著,平日裏,陸先生哪日不是清晨酒氣,待他運動完大汗淋漓回來天還未大亮的,可今日這人因為多喝了些酒,便也染上了賴床的毛病,無奈她想早起,也成了浮雲。隻得陪著他在這偌大的的雙人床上虛度光陰,將這沒好清晨個睡過去。

不妥,實在是不妥。指針指向十點過五分時,陸先生才一副睡好了的模樣睜開眼眸,低頭看了眼懷裏人兒,睜著圓溜溜的眸子望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伸手鬆開她,仰躺與床上,嗓音低沉;“起吧!”沈清起身,看了他眼,並未言語什麼,伸手在一側撈過晨縷披在身上,下了樓。

片刻之後上來,手中多了碗醒酒湯。

言語了兩句,陸先生端著醒酒湯喝了個幹淨,依舊頭疼,神色懨懨躺在床上無半分精氣神,沈清見此,心裏擔憂,頓與窗前與他平視,“頭疼?”“恩、”他無精打采,話語淺淺。“怎麼了?”也是奇了,婚後頭一次見到陸先生也有神色懨懨,無精打采的時候,沈清言罷,一伸手摸向男人額頭,這一摸嚇出了一身冷汗,發燒了,溫度還不低。這日、陸先生醉酒過後引起高燒,整個人萎靡不振,無精打采。

驚得沈清久久不能安心,喚來南茜讓家庭醫生過來,如此一來,驚動了首都那邊,隨著家庭醫生一起來的還有總統夫人蘇幕,以及日理萬機公事繁忙掌控全國經濟命脈的陸槿言。二人隨著醫生進來,滿麵擔憂,見陸景行麵色蒼白萎靡不振靠在床上,擔憂話語隨之而來。

“好端端的怎麼發燒了?”蘇幕問,話語帶著些許指責。沈清站在一旁麵色微動,卻也隻是片刻,蘇幕這話,不止是說給她聽得還是說給南茜聽得。“南茜,”她想法尚未落地,隻聞蘇幕喚了聲。南茜邁步過去畢恭畢敬應允了聲,隻聽聞蘇幕接著道;“室內溫度不得低過二十三度,你在看看這沁園的溫度,難不成這等小事還需要你家先生跟太太教你?”

聞言,南茜地垂頭,不敢言語。

沁園溫度二十二度,隻因自家太太懼熱,先生刻意吩咐溫度調低些。可這話,她不敢說,若是說了,無異於將先生生病事件推到自家太太頭上,她尚且還沒這個本事。

可這番話,沈清聽進去了,垂眸站在一側神色涼涼,未有半分言語,陸景行一病,整個元案子都亂了,總統府內男人的身體狀況總是格外讓人擔憂,誰讓她們時天子?自古皇宮裏,哪個皇帝不是在後院養著一群太醫以備不時之需?醫生檢查一番,話語隱晦,操勞過度,需要休息,注意飲食,還說了些什麼,她尚未聽見。這日,破天荒的,陸先生在床上躺了一整日,一整日未有過多言語,蘇幕與陸槿言在,事事巨細,照顧陸景行尤為體貼。

反倒是她這個妻子,顯得有些不會照顧人。

良久,正當她出神間隙,聽聞一聲輕緩,側眸,之間陸先生靠在床上朝她輕招手。“倒杯水給我,”陸先生道。

她淺緩點頭,再度過來,手中多了杯水,溫度適宜,喂他喝了半杯水才將杯子收回去。

“辛苦我家丫頭了,”陸先生話語輕柔眸光寵溺。“恩、”她應允,依舊未多說一個字。此時,陸先生知曉她有情緒,但礙於今日確實是頭疼欲裂,自也少了那股子急著去安慰她的心思。蘇幕與陸槿言輪流照看,她坐在身側隻顯多餘,可礙於婆婆與姑子在,也不能任性一走了之,反倒是得耐著性子留下來。

留就留吧!你還不能做點其他事情打發時間,得跟著她們幹坐著,還得表現出著急的模樣,沈清自然是不願的。

晚間,陸景行高燒退了些,精神也稍稍好了些,南茜端著清粥上來,在陸景行眸光示意下交給沈清。喂粥間隙,夫妻二人氣氛淡淡,未有過多話語,一碗粥去了小半,陸先生嗓音淡淡問道;“心情不好?”“沒有,”她答,思忖片刻,許是覺得話語並未有何信服度,便再度道;“隻是擔心你。”確實,她是怕。

畢竟,在她眼中,陸景行鮮少有生病的時候,婚後近一年,他身體好的如鐵打的似的。

今日這模樣,著實是嚇人。

向來血氣方剛的男人病的臥床不起,麵色蒼白,萎靡不振,整個人被抽了筋似的。“傻丫頭,”陸先生言罷,也不顧她手中是否端著粥,將人帶進懷裏。

婚後許久,每一次抱著她,總覺異常心安,於陸景行而言,沈清就是他的良藥,此時頭昏腦漲,四肢無力,抱著她就好似注入了新的血液,整個人都好了些。“先把粥喝了,”沈清伸手拍了拍他。

聞言,陸先生將人鬆開,一口一口喝著送到嘴邊的清粥,一碗粥見底,陸太太伸手在床頭櫃扯了兩張紙巾替他擦拭唇角。“是睡覺還是洗個澡?”她問,話語輕柔。“洗澡,”昨夜鬧騰一晚,二人累到沉沉睡去,本想早間起來洗澡,無奈陸先生高燒。

虧的他一個有潔癖的人生生忍到現在。也實在是不容易。

沈清進衣帽間找好衣服送道浴室,正想扶著人進去,蘇幕推開門進來見此問了一嘴,這一問,陸先生洗澡的動作被阻斷了。蘇幕說,發燒時最好不要洗澡,燒退了才能洗,許是怕小夫妻二人不信,生生將醫生喊了上來才作罷。

陸景行此時也是渾身無力,沒有過多心裏去同蘇幕爭辯什麼,不能洗便不洗吧!

讓沈清扶著他躺回了床上。入睡前,蘇幕同沈清言語道;“晚間睡覺多注意些,多量幾次熱度,要是不退反增該讓醫生上來,被子要蓋好,不能著涼了,”交代了一陣,似是想到了什麼,言語道;“算了,晚間我守在這裏看著他,阿幽去客房睡個好覺。”蘇幕想,沈清身體也不好,若是晚間沒睡好熬夜把人熬病了可就難受了。索性還是她來,也省的夫妻二人都不好。沈清一呆尚且未反應過來隻聽病人嗓音沉沉道;“母親、我沒想分居。”生病歸生病,分居睡?他不曾想過,再來是,若真是如此,這丫頭不禁怎麼多想。

“若不是你生病,能讓清清去客房睡?你自己病成這樣,晚上不得有人好好照顧你?清清身體不好,別把你照顧好了回頭她倒下了,再來你身上帶著病菌,你也不怕傳給人家?這麼大個人了,怎麼老是讓人擔心?”蘇幕想,真是妥妥操碎了心。因著蘇幕強勢要求,沈清被趕去了客房,陸景行成了孤家寡人,二樓斜對主臥室的房門正大敞著,蘇幕睡對麵,說什麼也不讓陸景行將房門關上,美其名曰晚上有事情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許是白日裏睡多了,又許是身旁少了些什麼,陸先生整晚都在輾轉反則,夜不能眠,良久,輕咳了兩聲,披著晨縷起身,許是聽到動靜,蘇幕起身恰好見他出房門,柔聲問道;“怎起來了?去哪裏?”“去看看阿幽踢被子沒,”言罷,唇角微沉,帶著異樣情緒。

陸景行從小接受良好教育,尊老愛幼,尊敬長輩也是其一,對於蘇幕,他素來尊敬有加,鮮少有話語大聲的時候,此時雖不喜蘇幕如此安排,但也並未言語什麼。

反抗自家母親的事情,他尚未做過,再來不得不說,蘇幕是一個很好的母親。亮堂的走廊裏,見自家兒子步履緩慢朝客房而去,微轉身,嘴角勾起一抹得逞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