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這個地方,沈清來過多次,且每次來因果不同,但最近來的較為平凡,隻因她嫁了個首都男人,這個男人還是權勢家族。
與蘇幕出門時,她開口介紹要去那家餐廳,環境如何之類的話語,她均細細聽著,但未放在心上。
直至到達目的地時,才知曉這是家較為隱蔽的私人菜館。
婆媳在加大姑子三人坐在一處吃晚餐,氣氛不好不壞。
沈清懟陸槿言有意見,但尚且還未傻到當著婆婆的麵表現出來,所以這頓飯,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但二人都是聰明人,尚未在言語與行動上交鋒。
晚間,父子二人從辦公樓回住宅樓時,環視一圈未見人,陸景行心裏一咯噔,擔憂沈清情緒上來一人離開總統府,拉住管家詢問了番才得知自家母親將人帶出去了。
而後一通電話撥過去,幹什麼?要人。
陸景行就是這麼直白。
這廂蘇幕拿著手機接電話之際看了眼沈清道;“怎麼?怕我將清清賣了?”
此話一出,饒是沈清在厚臉皮,也禁不起自家婆婆如此赤裸裸的話語調戲,低頭送了口青菜進嘴裏,輕緩嚼著,也不準備應允什麼。
晚間九點,三人啟程回總統府,一前一後兩輛車開道,如此場景倒也是頗為壯觀,浩浩蕩蕩,不說蘇幕架子大,就單單身處她們如此位置,便會尤為在乎安全。
而彼時總統府父子二人對視了眼,似是認命,二人進了餐室用餐,也不空想其他了。
這一眼,唯有二人懂。
晚間回時,陸景行與陸琛正在書房商榷要事,沈清回時,並未想著知會她,端了杯水上了四樓起居室。
轉身進了浴室洗澡,準備休息。
才將將脫下鞋子站在衣櫃前準備找衣服,不料門外敲門聲響起,伸手再度將脫下來的衣服套上去,轉身開門,卻見陸槿言站在門口,側身讓她進來,反手帶上門。
“聊聊?”她問。
“恩、聊聊,”她答。此時,二人皆是商場領袖人物,女強人之間的對視,除了身家背景之外,比的是誰心狠手辣。
晚餐間隙,因著蘇幕在,二人都較為識相,止了言語,可此時,四樓起居室除去她們空無一人。
陸槿言轉身進來,靠在沙發靠背上,語氣涼涼道;“許是我站隊位置不夠明顯,讓你將我當成了敵人。”
沈清聞言,嘴角輕扯,並未急著言語,反倒是邁步至一側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陸槿言,一杯自己握在手裏緩緩轉悠著。
“在外人與我之間,你站的是我的隊,在我與陸家之間,你站的是陸家的隊,如今你說站隊位置不夠明顯,好像確實如此。”
言罷,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與陸槿言一樣靠在沙發上神色悠悠然。話語沒有冷嘲熱諷,反倒是多了份述說。沈清如此話語似是讓陸槿言詫異了番,淡然眸光落在她身上,緩緩點頭;“好像確實如此。”
若沈清不說,她應當想不到。
“不該是直接道歉嗎?說那麼多難道是想做個鋪墊?”
沈清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擱在沙發背上清眸瀲灩望著陸槿言,話語直白,無半分外人之間的客氣。
她素來覺得,她的事情外人都不得插手,而陸槿言顯然是在明知故犯,刻意為之。
聞言,陸槿言笑了;“很抱歉,不該插手你的事情。”
為何會抱歉?因為沈清話語確實挑不出半分毛病,自己口口聲聲說是她的隊友,其實不然,
換句話來說,她們之間壓根算不上什麼隊友。
這日首都二十來度的氣候異常涼爽,不冷不熱,夜風習習吹過來恰好還帶著絲絲寒風。
臨近十點,陸先生從書房出來時問了嘴,知曉人回了,心也就安了。
邁步朝四樓起居室而去,推開門,恰好見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站定了些許時候問道;“跟母親在哪裏用的餐?”
夫妻之間日常交談應當算得上是常事了,可陸先生想跟自家太太說句話還得左右思忖番才敢問出口。
“不知曉在什麼地方,一環的一個私房菜館,古色古香的建築,沒注意店名,”陸太太一邊擦著頭發到窗邊長踏上一邊回應陸景行話語,顯得漫不經心,但即便如此,她今日所說話語異常詳細,讓陸先生心頭一喜。
隻道是這丫頭今日應當心情頗好才是。
“下次出去要記住店名才好,”他說,嗓音帶著輕柔寵溺。
聞言,沈清笑了,微微側身將眸光落在他身上,好笑道;“怎,怕你母親將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