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老婆沒了可就沒了(1 / 3)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的是很奇妙,有人明明是至親至愛的血緣關係,卻過成了敵人。

有人明明是沒有絲毫關係的遠房親戚,卻過的比血緣至親更親。

一牆之隔,兩種氣氛,兩種人生。

高亦安的到來讓吵吵嚷嚷的兩家人止了言語,他靜站門口好一會兒才朝大家緩緩點頭、直至章宜輕喚了句;“高董”眾人才收回那看動物園猴子似的眸光。

“傷的嚴重嗎?”他問,直直一副領導關心下屬的表情,人文情懷盡顯無遺。

“不嚴重,”章宜的傷勢比起沈清壓根就算不上受傷,關鍵時刻,沈清將她跟傅冉顏二人護在懷裏,最為嚴重的隻怕是沈清,原清晨醒來就想去看看沈清,卻被沈先生攔了回來,無奈隻得作罷,此時高亦安來,她似是看到了希望。

問了句;“沈清怎樣了?”

“她挺好,”高亦安點頭回應,應該算是挺好的,畢竟能吃能睡,也無性命之憂。

屋內如此融洽的氣氛讓高亦安有些招架不住,淺聊了幾句準備返身離開,其實仔細想想,他與沈清真的是同一種人,不喜人多場合,不喜紛紛擾擾,安靜與熱鬧他隻會選前者,此時麵對章宜家人與傅冉顏家人的注目禮,倒是無壓力,反倒是七大姑八大姨一人一句話,問的他額頭虛汗直冒,真是要命。

道了句好好休息,高亦安離開病房,帶上門,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瞬間清淨。

而這廂,沈清與沈南風的交談並未快速結束,高亦安自然識相,站在門口靜靜等著,也不捉急,門口值班保鏢與劉飛望向他,幾人麵麵相窺,高亦安見此嘴角笑意更甚,轉眼功夫,見電梯門打開,有一身影急匆匆朝這方而來,高亦安麵色一秉,轉而極其自然推開病房門進去,阻了沈清與沈南風的言語,許是二人剛剛有過言辭激烈的對話,進去時,他隻覺氣氛陰沉,正當沈清疑惑的功夫,病房門再度被推開,隨之而後的是一抹高大身影出現在眼前,男人風塵仆仆麵色焦急看著床上人,許是沒想到病房內有人。

俊眉冷蹙,而後望向二人微微點頭。

一時間,沈清心髒跳的堪比撥浪鼓,望著陸景行的眸子帶著一抹心虛,明明什麼都沒幹,可此時她竟莫名其妙覺得心虛。

沈南風與高亦安識相,見陸景行來,便起身離開。

而此時,陸先生從百忙之中脫身離開見高亦安與沈南風在自家愛人病房內並未多想其他。電梯內,高亦安看了眼沈南風而後話語涼涼;“執迷不悟隻會害了沈清。”

他雖不知曉高亦安與沈清之間的恩怨糾葛,但不難看出沈清也好,沈南風也罷,二人之間都尚且未做到揮刀斬情絲。

陸景行是誰?那個不可一世且又強勢霸道的男人倘若知曉他們之間有這麼一段前程過往會如何?觸動天威的事情當真那麼好做?

沈南風聞言笑容淺淺,執迷不悟何止是會害了沈清?還會害了自己,可明知曉的事情為何還要做?如前程過往那麼好放下,便不叫前程過往。

旁觀者終究隻是旁觀者,除了指點他人還有何用?

“旁觀者哪能理解當事人的苦痛,”沈南風回擊。且嗓音涼涼,帶著高亦安看不懂的思緒。

十幾的光景豈是能收說回就收回的?七歲開始認識這個女孩子,如今十七年過去了,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就能完成的。

心中執念不是自己說收就收的,世人都說時間包治百病,可在他看來,時間就是個庸醫,不僅沒治好他的病,還讓他病情加重近乎病入膏肓,真真是個庸醫。

高亦安本不是什麼多管閑事之人,若非此事關乎沈清他絕不多言半句,以免讓人覺得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病房內,二人離去後,陸先生並未急著查看沈清傷勢,反而是進浴室洗了手在出來,伸手在茶幾上嘩嘩嘩抽出幾張紙巾擦幹手中水漬,環顧一圈見南茜不在問了句;“南茜呢?”

“讓她回去休息了,”昨夜照顧一整晚,不能太過壓榨人家。

再來是南茜年紀稍大,多多少少會有些吃不消。

陸景行應允,竟然是自家愛人的意思,他沒什麼好說的,邁步過去將坐在床上的人兒摟進懷裏,伸手準備掀衣服,卻被沈清躲開。

男人見此,一聲輕歎,“乖乖,讓我看看你的傷,聽話。”

此時正值繁忙之際,能脫身出來其主要原因是程仲然與老三他們頂著,心裏放不下自家愛人才得以撥冗出來,其主要原因是想看看她如何了。

陸景行柔柔的話語帶著些許寵溺,沈清聞言,輕點頭,背對他,男人伸手小心翼翼撈開病服,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幸好,血漬處理幹淨之後沒有那麼猙獰。

昨夜送來的場景真真是嚇人,他腦子裏此時還記憶猶新。

“晚上睡覺不要翻身壓到傷口了,先趴兩天,不行就側躺,嗯?”男人輕聲交代著,將醫生說的話語再給她過了一遍,沈清聞言,輕輕點頭,麵容淺淺,嘴角擒笑看著眼前人。

昨夜沈風臨在時,沈清想,她何其慶幸,在她艱難困苦之際,陸景行如天神般降臨在眼前,何其有幸,這個男人能寵著自己將自己放在心上。

亦是何其有幸,在她與生父劍拔弩張多年關係之後,那個男人能一眼不眨坐在床邊守著自己,清晨醒來微眯眼看他,隻覺他瞬間似是老了好幾歲。

她這一生,對待父親談不上孝順,甚至劍拔弩張,惡語相向。

對待丈夫,談不上體貼懂事,甚至壞脾氣上來時會揮巴掌打人,可眼前男人不計前嫌,能在所有人奪命狂奔往外逃串的時候,他能逆流而上給予她溫暖。

她何其有幸。

“累不累?”她問,話語中透著濃濃的關心。

“不累、”陸先生伸手攬著她的肩頭將人按進懷裏,她家的丫頭不在對他冷雨相向,他便不累,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被自家愛人打入冷宮更累的事情了。

對於陸景行來說,隻要沈清不在厭惡他,便不累。

沈清靠在他肩頭,聞著他身上的汗味,煙熏味,以及絲絲血腥味,各種味道夾雜在一起,足以證明他這兩日到底是何過來的,他說不累,是假的吧!

“還怕不怕?”男人淺問,話語柔柔,他想,他這輩子應當都會記著她趴在自己胸前抽泣著的模樣,她說的額那句話,足以讓他銘記一生不得忘記。

他不在,她連哭都不敢。

他何其有幸,成了她的依靠。

“不怕、”沈清淺淺答道,窩在他肩頭緩緩蹭了兩下,伸手攬上他精壯的腰肢,。

許是多年從軍,讓他身上格外有安全感,沈清抱著他蹭了蹭,心裏漸漸沉穩,二人似是都忘記了那幾日的冷戰時光,誰都不在提及。

一場暴亂,傷了沈清卻間接性拯救了他們的婚姻。

算是可喜可賀嗎?

陸景行想,一半一半吧!

天災**不能幸免,有得有失,也算不得虧本。

“乖乖、”陸先生心頭一暖,揉著她的短發,手心實在的觸感讓他空了兩日的心有所落實,江城暴亂之風刮了整整兩日,傷亡之事交給政府解決,他們要摸出底細在哪兒,多年軍人直覺告知他們,敵人不除,難以心安。

各級政府將命令分配下來,到他們手上的都是最艱巨的任務,此時,陸先生有國家要守護,而自家妻子即便受了傷,他也無過多時間去照看她,男人內心自責,愧疚,明知這樣不對,他卻無能為力。

他何其感謝自家愛人通情達理,沒有就此事同他鬧,不然,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才是。

片刻之後,沁園傭人送了些許清淡食物過來,沈清讓人擺在茶幾上,而後下床牽著陸景行坐在沙發上,分了一半食物給他,夫妻二人坐在病房沙發上吃起了便餐。

一頓飯結束,陸景行進浴室擰來毛巾替她擦手,淺淺問道;“睡個午覺?”

“你陪我?”沈清問,嗓音淡淡,話語輕輕,明知陸景行此時正是事物纏身的時候,自己卻還在提出無理要求,似是有些過分了,以至於三個字,越說越小聲。

“好、你先睡,我得先衝個澡,免得臭氣衝天熏著我家阿幽了,”男人輕輕笑道。

陸景行進浴室不過三五分鍾功夫便出來了,他說衝個澡,真的隻是衝個澡而已。

沈清側躺在床上看著男人,許是來時吩咐傭人給他帶衣服過來,傭人帶著餐食過來時手中提了個袋子,她還以為提的是自己的衣服,未曾想到是陸景行的,男人軍綠色襯衫從浴室出來,洗完澡的他神清氣爽,頭發半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