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我自年少,韶華傾覆(1 / 3)

行至扶蘇盛夏,才見得當時年少青衫薄的微寒境況。倘若今日沈南風未曾給她這滿懷的擁抱,她也不至於想起前前後後的這些吃苦受難的時光。

屋外夏風席席,吹的女子短發輕舞飛揚,男人堅實的臂彎將其狠狠摟近懷裏,話語之間帶著些許顫栗。沈南風依舊是那個沈南風,而沈清不再是當初那個沈清。

時過境遷,曾經的少男還是曾經的少男。

而曾經的少女如今已為人妻,過上了並不算幸福的生活。

遠處,候在車內的劉飛遠遠見到此幕,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以及驚恐,他怎也沒想到,在沈家別墅門口,會上演如此勁爆的一幕,此時,好比一個炸彈扔過來,炸的他神誌不清懷疑自己是否腦子出了問題。

片刻,隻見自家太太伸手推開了自家“哥哥”,二人站在一處說了些什麼,自家太太轉身,朝這方而來,見此,劉飛趕緊將眸光收回來,不敢再觀看。天雷地火扔過來,砸的他神誌不清。回程途中,沈清靜靜靠在後座閉目養神,劉飛驅車,欲要使向沁園,後座女主人卻緩緩睜開眼簾,話語淡淡道:“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此時,劉飛亂糟糟的腦子才“轟”的一聲明朗。

對對對、太太要回清水灣。

他想,許是今日的事情太過詭異,炸的他腦子不清。

這廂,沈清走後,沈南風進屋,而唐晚擦幹了麵上的茶漬,依舊坐在沙發上哭哭啼啼,看的人心生煩亂之意。

“媽、”沈南風極為不耐喚了聲。

後者抽搐著抬起頭,見自家兒子一臉不悅站在跟前,抽泣聲由小漸大。沈南風見此,將眸光轉向沈唅身上,帶著詢問,後者卻哆哆嗦嗦不敢開口。她不傻,怎會不知這其中利害關係?

良久之後,沈南風緩緩開口;“沈清性子素來清冷,不喜與人為敵,你若不去招惹她,她也不會閑來無事吃飽了撐著來招惹你,媽、身為長輩,就該有長輩的模樣。”沈南風教訓的話語落地,唐晚欲要起身反駁,此時沈風臨一個悠悠然的眼神扔過來,讓其止了動作。唐晚是傻,怎會看不出沈南風如此言語時有意為其開脫呢?

沈家一家人的聚會,因此不歡而散,沈風臨的麵色,能好到哪裏去?

六月中,盛世集團麵臨一次大的變遷,至於此變遷為何,恐怕隻有高亦安知曉。六月十二日晚,沈清才將將歸清水灣,外套尚且未來得及脫下,隻聽聞門鈴聲響起,透過顯示屏望過去,隻見高亦安站在門口,而手裏,提溜了一瓶洋酒。

見此,女子嘴角輕揚。

伸手打開門,笑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提這酒過來,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欲要圖謀不軌?”揶揄的話語,輕佻的語氣,以及布滿笑意的麵容,哪一樣都足以證明其二人關係不一般。

“商場上有一規律,老男人何初入職場的小女生是絕配,若要圖謀不軌,你早就連渣都不剩了,”高亦安毫不客氣懟回去,拿著酒邁步進了廚房。

沈清伸手脫了身上外套隨意扔在沙發上,一身淡藍色襯衫白色短褲在身,細長的大腿晃在外麵,尤為引人注目。“想喝酒?我這兒可除了杯子什麼都沒有,”沈清見其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麼,直直開口言語。“不急、傅冉顏說了,我出酒,她出菜,我走前,她斷後,”高亦安一邊拿出四個杯子一邊言語著。

倘若沒有傅冉顏邀請,為了沈清名聲,他也絕不會深更半夜與其共處一室。

而沈清眸光落在其拿出來的四個杯子上,問道;“還有一個人是誰?”“來了不就知道了,”高亦安笑,賣著關子。

男人伸手將水池裏的杯子撈出來,甩了甩,而後提溜著四隻杯子擱在茶幾上,見沈清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跟個活祖宗似的,高亦安免不了開口;“真準備吃白食呢?起來,找冰塊。”聞言,沈清暗暗嘀咕了一聲,終究還是起身,進了廚房找冰塊,高亦安站在一旁洗著醒酒瓶,待沈清將冰塊扔進去隻有他才伸手將手中洋酒倒進去。

男人伸手,將醒酒瓶遞給她,而後在冰箱裏翻找了什麼。

如沈清所言,她這兒,真的什麼都沒有。

“怎、真準備跟陸景行鬧掰?你這一個人住出來連管家傭人都不管你了?”高亦安慫她。“做人要有出息不是?都準備老死不相往來了,還指望別人伺候?多沒出息啊?”沈清伸手將東西擱在茶幾上,應允這高亦安得話語。“你要真有出息,離婚啊,在這兒瞎嘀咕什麼?”高亦安得嘴跟常年喝砒霜的人有的一拚,最起碼沈清是如此認為。說起話來,跟淬了毒似的。

男人站在冰箱前許久,身上一件鐵灰色襯衫,稍稍寬鬆,許是剛剛洗東西,袖子高推,遠遠望去,隻見袖子濕了一片。

“黃瓜什麼時候的?”高亦安問。

而後許是覺得自己問出的話語稍稍有些囉嗦,繼而轉口問道;“能吃不?”“能、章宜買的,沒幾天,”問什麼時候的?她不知道,誰買的,幾天,應該是知道的。

聞言,男人伸手將黃瓜拿出來,轉身在水槽裏洗趕緊。“不會真準備首都的狂風暴雨在大你都不管吧?”高亦安一邊搓著黃瓜一邊問道。“怎麼管?我無權無勢難不成能跟那群當權者對抗?”沈清靠在廚房門邊兒悠悠然問道,話語中的閑散似是有種聊得都是別人的事情,與她無關似的。“少扯,你就是沒那個心,”沈清的性子,高亦安若是不知曉,那真的是難為二人在一起辦事這麼多年了。

這個女人,若真是狠心起來,即便手無寸鐵也能要了你的命。高亦安伸手,去下粘板跟菜刀,見沈清靠在廚房玻璃門前看了其一眼,嫌棄道;“離我遠點。”後者識相,推出去,坐在餐桌上,隻聽啪啪啪啪幾聲,黃瓜被攔腰斬斷。

“若是我,我不要的東西,也不會平白無故好了別人,更何況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嘩啦,粘板上的黃瓜被裝進了玻璃碗裏,男人開始站在灶台前方調料。動作熟練,幹脆利落。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慫恿我?”“可以,”男人大方承認。二人站在一處,話語悠然,時不時懟對方兩句、這種感覺,竟然有種閑話家常的味道。

高亦安一道拍黃瓜尚未出來,門鈴響起,沈清開門,傅冉顏,沈南風二人提著東西站在門口,初見沈南風,沈清有一絲絲晃神,“愣著幹什麼?搭把手啊!”傅冉顏的一聲嚷嚷將其思緒拉回。

“你倆瘋了,四個人,買這麼多?”沈清看著二人大包小包提上來的東西不由得出口嗔了一聲。“誰跟你說四個人?”傅冉顏沒好氣懟了句。“還有誰?”這話,沈清問的是高亦安。而後者聳聳肩,表示不知道。“章宜、覃喧、郭岩,都在後頭,一會兒就來,”傅冉顏好心開口解釋。“你們這是要幹嘛?”一時間,沈清有些懵圈,似是不清楚大家都聚在這裏所謂何事。

“不幹嘛啊,平常聚餐,能幹嗎?”傅冉顏沒好氣白了人一眼。傅冉顏說著,將東西悉數擱在茶幾上,而後見高亦安正在廚房,不免嘲了聲;“哎喲,高董,您這身家,還自己親自下廚呢?”聞言,高亦安一本正經點了點頭,“恩、我還親自吃飯呢?”而後,隻見沈清站下一側笑彎了腰。

兩傻子。被懟的傅冉顏嘟了嘟嘴,懶得在說什麼,伸手將東西擺在桌麵兒上,動作麻利。

這晚,一行七人圍坐在清水灣沙發上,喝著酒,啃著燒烤,而沈清至始至終都不知曉大家今日來所謂何意?這晚,大家天南海北的聊著,話語不斷,笑聲時常響起。

而這方,首都陸先生忙完手中要事,才得以伸手拿出手機,欲要翻看相冊,卻發現翻來覆去不過是那幾張相片,而後伸手點開自家愛人朋友圈。

時隔近月餘的一側消息傳入到眼簾,陸先生看著圖片中那嬌豔明亮的花朵險些氣紅了眼,摔了手機。

而後,一通電話撥給劉飛,詢問沈清在何處?做何事。劉飛戰戰兢兢告知;“太太跟高董,沈總,傅小姐,章秘書,覃秘書等人正在清水灣吃飯。”陸先生聞言,麵色沉了沉。

起初聽聞高董二字時,不的不承認其嫉妒的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