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高亦安說:真是造孽(1 / 3)

一夜之間,沈家被推上風口浪尖,非一般人能做到。

此事、若是細想,隻怕是也能猜想到一二。

高亦安尚且還在小城醫院,而這方章宜火急火燎跑過來告知江城出事,若說她沒有猜想,那都是假的。

與陸景行生活許久,多多少少知曉他一些生活習慣,這麼多年,陸景行抽煙隻抽一種煙,而這煙,部隊特供。

若說章宜沒來之前有些不確定的話,那麼此時,沈清可謂是萬分確定了。

每日夜裏站在院前的人,除了陸景行還有誰。“法院那邊的人怎麼說?”沈清問。“守口如瓶,”如此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施壓。

沈清站在院子裏雙手抱胸而後腳尖緩緩點地,似是在思忖什麼。

夜間,沈清住所一片昏暗,無半分亮堂。

想來陸景行也算是狠,將她住所圍的水泄不通,平日出門看不見人,但實則每一個地方都有雙眼睛監視著。

這日晚、陸景行從首都飛三個小時過來時,見屋內一片昏暗,麵色有些沉,望向徐涵,隻聽其道;“未曾見人出去。”一國太子爺,被自家愛人折騰的也算是怕了,時刻提心吊膽。

放眼整個m國,哪裏不是陸家的天下?

可這陸家兒媳,兩次在眼皮子底下玩起了失蹤,還讓人找不見蹤影。

如此、陸景行怎能好過?

自找到沈清開始,他便著手讓人查出是誰在幕後幫襯沈清,此後患不除,他難以心安。

屋內、沈清靠在廚房灶台上看著鍋裏的食物,以往,每每夜黑,屋子裏的大燈小燈必然會打開,為何?

習慣而已。但今日除了廚房燈,屋內一片漆黑,八點整,沈清按開屋內燈,而後穿戴整齊,提著保溫瓶朝門口而去,目的地直奔醫院。

高亦安也是個倒黴催的,千裏迢迢飛過來看沈清一次卻被撞進了醫院,出於人道主義,去看看也不為過。

巷子裏,沈清穿著淺色風衣,踩著平底鞋在前,陸景行在後,身上依舊是總統府未來得及換下的工裝。

前者迎著路燈朝外而去,嘴角掛著的是一片淡然淺笑,而後者,在知曉沈清去向何處時,麵色沉的如同這夜間的天空似的,異常難看。

瞧瞧、他沒了沈清,茶不思飯不想。

而沈清沒了他,照樣過自己的生活,還能在夜間提著保溫瓶去看緋聞男友。

真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陸景行如此強勢霸道護食的男人此時被自家愛人險些給氣出了內傷。也著實是不容易。許是鬱結之火難消,男人伸手在口袋裏掏出煙盒,夜色中,微眯著眼睛攏手點煙,於是乎,一手夾著煙一手跟在自家愛人身後朝目的地而去。

不遠的距離,男人抽了五六根煙才得以控住自己這滿腔燥縢之火。

醫院內,高亦安躺在床上,小城的條件並沒有江城那麼優良,而高亦安靠在床頭卻絲毫不覺得有何不爽之處,反倒是見沈清來,還能笑顏如花的麵對其。

“住了院倒是挺開心的,”來者將手中保溫瓶放在床頭櫃上淺聲揶揄他。

而後者、淡淡笑道;“好久沒休息好了,正好借此機會了。”你如此說,我還有何好言語的?

成全你。

你高董不走尋常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夜、二人在病房呆的時間長達四小時,直至夜間十二點,在出來時,沈清與高亦安並肩而行,夜色中的二人遠遠望去有種異常的般配感。

迎風而立,男才女貌,氣質相仿。

這夜、高亦安包機飛江城,而沈清與其隨行。陸景行在暗處親眼目睹這一切時隻覺心頭都像是塞著棉花似的。

不至於讓你窒息而死,但足以讓你喘息難受。

江城來來往往這麼多人,但她卻在深夜隨著高亦安離開,如此場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隻怕是都受不了。

沈清想虐陸景行,無需語氣大吵大鬧,無需與其言語。

就單單是晾著他,就足以讓其心塞難耐。知曉陸景行的存在嗎?知曉。正因為知曉,所以才有接下來的舉動。飛機衝入天際,高亦安睜開眼眸望向坐在身旁之人,似是隨意問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逃過陸家耳目的。”

消失整整五個月,陸景行如此神通廣大都未能找到她蹤跡,如何做到的?聞言、沈清側眸一笑,望向他道;“你覺得呢?”此話,有側麵含義,你覺得呢?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不想多說。

高亦安聞言,點了點頭,笑了。

俊臉上的一抹淺笑足以讓推車過來的空姐看呆愣。沈清見此,嘴角掛起一抹壞笑,望向高亦安,清明的眸子裏透著算計。

男人見此,一個白眼飄過,沈清見此聳聳肩,似是不以為意。

“天翻地覆你都能做到不聞不問,怎?今日想通了?”從沈清十九歲開始,高亦安便知曉其心狠程度,可六年過去之後,在度發生如此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能接受。

有一種人,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這個世界磨得光滑透亮,少了棱角,變得圓滑世故。

而有另一種人,時間不會減少他們的棱角,隻會讓她們更加知曉自己想要什麼,從而想要得到時,一定要心狠手辣,不要時,也要幹脆利落。而沈清、就是第二種人。

欲要得到時,心狠手辣。

拋棄時,幹脆利落。

“你以為我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放棄自己多年努力將一切歸零的那種人?”沈清問,話語中帶著嘲諷,聖母瑪利亞的活兒可不適合她。那些隨隨便便放棄自己擁有一切的人都是得來的過程不深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這一路走來,曆經了什麼。放棄?不可能。她可以不要沈家的財產,不要陸家的財產。

但拚了老命得來的屬於自己的一切,斷然不會如此簡單就放棄。“看來還是陸景行傷你傷的不夠深刻,”倘若是傷的深刻了,隻怕是沈清放棄一切也要離陸景行遠去。某人聞言,笑了,“正是因為傷的深刻才知曉有權有勢是件多好的事情,沒權沒勢,我何能離開這五月?”

沒權沒勢她如何能讓天家人心塞?

握在自己手中的利器才叫利器。正是因為知曉才更要緊握這一切,放棄?將一切歸零?不存在。

最起碼在她沈清的人生字典中不存在。精致的麵龐,狡黠的笑容,每一樣都是高亦安所熟悉的。

這個憑空消失了整整五個月的人在次出現在眼前時,竟有種多年未見在次重逢的感覺。

沈清高傲的話語,自信的模樣無一分改變,她還是那個沈清,那個善於隱忍的沈清,那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沈清。“我同情陸景行,”高亦安道。

沈清的回歸於陸景行來說可不算是件什麼好事。外人隻看表麵,而他、看深沉含義。

沈清能回江城,必然是有什麼勢在必得的東西。

這隻野狼,沉浸了足足五月,一遭回歸,江城必然大有動蕩,搞不好連帶著整個首都也會顫上三顫。“我同情你,”沈清接過高亦安得話語,而後見其目光疑惑,在道;“我剛去醫院看你,陸景行目睹一切,依我對其的理解,你怕是沒好日子過了。”這話、她說的悠悠然。

嘴邊笑意一再攀升,如此光影照人。對於高亦安來說,這一切似乎都太過、、、恍惚。小城飛江城,兩個半小時的行程,高亦安與沈清似多年老友坐在一起淺聊許久,直至租後,高亦安問;“離家五月、有何感想?”沈清思忖了番,而後道;“天家、也不是萬能的。”最起碼、她兩次離開,陸琛與陸景行都未曾找到她的蹤跡不是、?

事實證明。她若想走,陸家也無可奈何。

高亦安聞言,側眸盯了她許久,而身親回饋他的隻是一種悠悠然的姿態。

飛機降落江城機場,這夜、沈清並未回歸沁園,也未回歸清水灣,反倒是笑眯眯眼裏冒著賊光看著高亦安道;“收留我?”“是覺得陸景行不會弄死我?”高亦安問。“不差這點,”她答。

於是乎、二人商榷定論,這夜、沈清隨高亦安回了別墅。“收留別人老婆的事兒我還是頭一次幹,”高亦安冷嘲道。

沈清輕笑一聲,“凡是總有個開頭。”“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怕口水淹死你?”“放心、有人比我還見不得我自己出緋聞。”畢竟,她現在跟某人是一體的,她不好,某人也不能好不是?或許高亦安自己都未曾發現,他對沈清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放縱感,按理說三十多歲的男人並不大喜歡為自己找麻煩,但倘若這麻煩是來自沈清,他想,他是很願意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