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陸先生服了軟(2 / 3)

直至第五個電話響起時,沈清伸手接起,陸景行在那側壓著情緒同沈清言語了幾句,而後許是事務繁忙,身旁有人輕喚了聲,男人伸手便撩了電話。

沈清想著,今日、陸景行可能是沒時間在聯係自己了,可並非如此。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方法總比困難多。

男人足足與沈清發了一下午的短信,發的沈清是火冒三丈,險些忍不住爆粗口。

下午三點,盛世集團年度記者會,高亦安身為盛世集團董事長必然要出席,而沈清,自然也不會獨自在其辦公室多待。

記者會在江城洲際酒店舉行,高亦安這日乘坐沈清座駕前往酒店,徐涵全程黑著一張臉驅車前往目的地,而沈清坐在後座與高亦安淺聊著,話語中的熟絡就好似多年老友隨意相談似的,頗為悠閑自在。

下午三點半,高亦安到達江城洲際酒店,才一下車,記者便蜂擁而至圍上來,長槍短炮將其困在中間。“高董,您做的是盛世集團沈董的座駕嗎?”“請問您跟沈董真的沒有關係嗎?”“沈董前段時間身體不好在外修養此時您知不知道?是真的嗎?”記者詢問高亦安得話語全程都在圍繞著沈清轉悠,郭岩帶著一眾保鏢圍過來時,臉上表情憤憤,卻知曉什麼場合,未言語。

而沈清、坐在車裏,直至徐涵驅車離開酒店門口,才緩緩側眸望向窗外,嘴角牽起一抹淺笑,這笑,帶著冷厲。2012年初,盛世集團一年一度記者招待會依舊在江城洲際酒店如期召開,高亦安全程參加招待會,接受記者提問,以及將盛世集團近年來參與的慈善工程做了詳細規劃。

記者會結束後,高亦安欲要起身離開。

有記者在下麵喊道;“請問高董,您跟沈董之間到底是何關係?沈董上次被綁架真的是林更所為嘛?”

“抱歉、這是企業招待會,拒絕回答任何私人問題,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堅守底線。”郭岩出手維持秩序,而後保安迅速為主出口,送高亦安離開。五點,江城洲際酒店套房內,郭岩氣的直呼呼,“老板,您要是閑的想沒事兒找事兒,您也不能找沈董啊,您換個人行不行?您這樣光明正大的坐沈董車來記者招待會,這不是讓人製造風言風語嗎?咱公司又不是沒車。”麵對郭岩氣呼呼的語氣,高亦安倒是不以為意,反倒是有些悠悠然。

“老板,”郭岩氣啊!可後者,依舊如此。

轉而隻聽郭岩道;“年底了,大家都很忙,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掰開來用,您行行好,別給我們徒增麻煩了,處理緋聞什麼的很累的。”“行、”高亦安笑答,話語中透著的那股子悠閑讓郭岩著實是不相信他的話語。他也沒想鬧出什麼緋聞來。

這日晚,沈清回沁園,用過晚餐之餘獨自坐在沁園餐室許久,才起身上了二樓書房。

這日夜間,一切風平浪靜。

晚間,陸景行忙完之餘已是夜間十二點的光景,回總統府時,陸槿言並未休息,下來倒水時正巧撞上一身寒霜回來的陸景行。

“才回來?晚上吃過了嗎?”陸槿言問,話語柔柔。

“吃過了、還沒睡?”他問,話語淡淡,帶著一絲絲親人之間特有的語調。

“喝口水,”陸槿言揚了揚手中杯子。

陸景行伸手脫了身上呢子大衣,轉身邁向陸槿言身後,同樣給自己倒了杯水。

“年關將至,公司事情忙不忙?”

“如常,在忙也得過,”陸槿言淺笑應允,話語中無半分感情。

陸景行看了其一眼,點了點頭。

端著杯溫水在手中緩緩轉悠著,姐弟二人靠在餐室喝著白開水,如此場景,在總統府的時日裏,不下少數。

陸景行也好,陸槿言也罷,都有身處高位的不得己。

更有身處高位的煩惱。

“你跟沈清怎麼樣?”陸槿言問,話語中帶著關心。

陸景行聞言,轉悠在手中的杯子頓了頓,片刻之後繼而開口道;“挺好。”

隻要還在,就挺好。

盡管他明明知曉沈清的心已漸行漸遠了。這聲挺好,是思忖之後的言語,陸槿言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但未曾說破。

僅僅淺笑了聲,道了句;“挺好就行。”

夜間,陸景行上樓欲要休息時,正脫衣服間隙,隻覺後背一涼,回眸看了眼,見窗外未關嚴實,邁步過去將窗戶帶上,彼時他腦中想的是,幸虧不是阿幽進來洗澡,不然得吹感冒了。

可一轉頭,才發現,這裏是首都,不是江城。

沈清在江城,不在首都。

晚間、陸景行洗漱完躺在床上已臨近一點,本欲要同自家愛人撥通電話,可轉念一想,若是吵著某人睡覺了,隻怕又是掛著一張冷臉。

便也阻了這個念頭。

轉而拿起手機,伸手翻了翻相冊。

才獨自睡去。

次日清晨,江城動蕩了,2012年1月2日,盛世集團年度記者招待會,高亦安出席乘坐的是沈清的座駕。

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記者筆下寫出來的東西是那麼的玄乎。

甚至是不免讓人想入非非。

一時間,眾人的猜測水漲船高,更是有人懷疑沈清與陸景行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

網絡上的輿論導向漸漸將大家往這個方麵帶。

江城的風言風語流傳的不是一天兩天了,高亦安與沈清之間的緋聞不是一次兩次了,有的人看多了,就淡了,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而有的人,偏偏在鑽著空子分析此次事件頭頭尾尾,恨不得能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可偏生,她們分析來分析去,也就如此而已。

沈清與高亦安之間的事情能有幾個人說的清楚?

誰又能說的清楚?

這消息傳到陸景行耳裏時正是上午十點多,陸景行雖人遠在首都,但江城的一舉一動又如何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且不說徐涵跟劉飛在江城,就單單是江城的勢力與人脈也足以讓陸景行知曉一切。

這日上午時分,男人知曉這一切時,正在開會的人氣的拍桌而起,險些掀了桌麵。

餘桓嚇得一個驚顫險些扔了手中筆記本。看著陸景行張了張嘴欲要開口言語,可觸及到他欲要殺死人的目光時,妥妥的收回了欲要出口的話語。

不敢再吱聲。

十一點,陸景行交代好一切轉身離開,會議全程由餘桓代理。

而他呢?轉身飛回了沁園。

這廂、江城的風言風語刮得正是熱火朝天時,而兩位當事人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全然不受其影響。

上午時分,沈清手機短信響起,女人拿起看了眼,而後刪除信息,返身上樓穿了身黑色大衣出來,欲要出門。

徐涵見此,開口欲要規勸。

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沈清淡淡道;“我自己開車。”

這下、徹底甩了徐涵。

“我送您去吧!園子外蹲滿了記者,您一個人出去、不好。”

這會兒要是讓她一個人出去,先生若是半路殺回來找不到人,她們不得死翹翹?

不行不行,活命重要。

“不必,”沈清直接開口拒絕。

可是、人的求生欲還是很濃烈的。

徐涵說什麼也不會再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這若是掉了,可不得死翹翹?可不得沒命活?

這日上午時分,沈清與沈風臨二人前往沈家墓園拜祭嚴歌謠,父女二人一前一後到達,寒風凜冽,二人站在沈家墓園中央,任由呼嘯的寒風吹到麵龐上,來時,沈風臨正蹲在嚴歌謠墓碑前,沈清邁步過去站在身後,看著男人伸手將她周邊雜草拔除,

動作熟練且幹脆利落。

對於嚴歌謠,沈風臨是愛過的,年輕時愛的那個人,到後來的辜負足以讓這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銘記一生。

他愛嚴歌謠,將她從江南娶了回來,而後在漫長的一段歲月裏,他為了事業,將自家愛人放在一邊,待回首觀望時,愛人遠去。

這種悲切之痛,一度險些將他送進地獄。

他有愧於嚴歌謠,所以欲要將整個商業帝國送給沈清。

雖然彌補不了什麼,但能讓他內心的那股子愧疚。稍稍好受些。他花了二十年花了一個圈子將沈南風囊括進去,是想培養一個從小愛著她的男孩子給她終生幸福,但無奈,沈南風在感情方麵終究是太過小心翼翼,可謂是半個膽小鬼。

他太愛沈清,以至於太過在乎沈清的感受。

“下雪那日本該來的,但阿幽給我捅了簍子,耽誤了。”

走進、沈清恰好聽見如此一句話,險些紅了眼眶。

她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沈風臨,在她的印象中,沈風臨都是嚴肅且正經的存在,但今日,不同與以往。

這個男人的脆弱隻顯現在亡妻墓碑前。

沈清站在身後良久,沈風臨在未言語,反倒是手中動作不減,絲毫不嫌棄髒亂。

轉而,許久之後,男人伸手拔幹淨了墓碑前的雜草,望著嚴歌謠緩緩開口言語道;“一年四季,各有各的好,春季有春季的美感,夏日有夏日的美感,秋季有秋季的好,冬日有冬日的好,可這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各人所愛,無需在意他人想法,堅持自己愛的,自己想要的,才是最為重要的。”

沈風臨這話,說給沈清聽得。一年四季,人人各有所愛,堅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莫懼千夫所指,但求無愧於心。”“我知道,”嚴歌謠去世許久,沈風臨未再婚時,父女二人曾一起出現在嚴歌謠墓碑前,可自其再婚後,臨近二十年不再有如此場景,二十年來頭一次。有些話,沈風臨竟然選擇了在嚴歌謠墓碑前言語,定然有其用意。

沈清懂,也知曉。

但這其中的思想感情,不說也罷。

人生在世,要不留餘恨,生是一團火,死是一把灰,存活一世,不要怕什麼流言蜚語。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沈風臨這話,本麵指的是這江城的風風雨雨,實則是在長遠告知沈清做人該有的姿態。“我沈家的人,若放在古代,必然各個都是驍勇善戰的戰士,從未出現過膽小鬼,無論男男女女,”沈老爺子是個狠角色,沈風臨是個狠角色,而沈清,自然也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