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聲聲的詢問與控訴聽得沈清腦子抽抽的,清明的眸子布滿猩紅血絲,望著陸景行帶著半分憤怒。
“是我錯了就是我錯了,我敢於承認,算計章宜確實是我是先沒有謀略好,隻因她出現的太和時機,但我們兩的幸福不能與她掛鉤。”
男人灰暗黝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壓著怒火的話語如掉落在鐵棚子裏的雨點似的,砸的沈清心理砰砰響。
“不愧是天家人,你每每的借口找的當真是別出心載,算計章宜是你事先沒謀略好,你怎麼就沒謀略好?撒湯,換衣服,壞了人家的車,這難道不都是你的謀略?”
沈清反駁,怒火中燒,原本挺直的背脊因情緒激動微微彎曲,落在一側的手抬起來放在了後腰上。
“你千算萬算,沒將我會發生意外算進去,若非我發生意外,你陸景行現在可謂是事成功就。”
一番話語吼出來,她本就白皙的麵色透著有些窒息的青紫,另一隻手也扶上了後腰,形成了雙手撐腰之勢。
陸景行見此,心頭一條,潛意識裏邁步向前,沈清後退一步,抬頭望天,微閉著眼,大口喘息聲,而後纖細的掌心落在肚子上來來回回,似是安撫。
“我不想跟你吵架,你有朝堂之責你去履行,你有雄韜偉略你去實現,你有責任你去承擔,你有敵人你去解決,但……你別帶上我,別帶上我身邊人,”言罷,沈清抬腳欲要離開,卻被陸景行一把拉住臂彎。
後者猛然甩手掙脫開了他的掌心。
動作太大,扯著肚子,不疼,但小家夥動的她難受。
於是乎,沈清站在原地一手扶著餐椅一手落在凸起的肚子上,來來回回。
一頭秀發披散下來,此時,她微微低垂頭,陸景行看不清她麵色是好是壞。
“阿幽,”男人嗓子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陰沉的天空,俊逸的麵龐染上了心疼。
“我不需要丈夫,你不離婚,那就離我遠點。”
轟隆一聲,天雷滾滾。
陸景行被沈清這句不需要丈夫劈的裏外都燒焦了,伸出去的手頓在半空良久沒有動彈。
靜默的空氣如同狂風起的鋪上了整個餐室。
“什麼意思?”男人問,話語顫栗,帶著不可置信。
“你去實現你的雄韜偉略,你去履行你的職責,履行你的責任,你要什麼妻兒?妻兒隻會是你的拖油瓶,隻會是你前進道路地絆腳石,沒有我,你陸景行哪條路走不順暢?初到首都,我欲要在這個城市站上巔峰,你陸景行百般阻攔,各種借口,如今出了事情,你卻說你要防著那些人傷害你的妻兒,陸景行,你扼製我成長,卻在護著我的時候將我說的一無是處,你這輩子不該結婚,你就該成為站在權利之巔執掌天下坐擁無數權利的孤家寡人。”
沈清的心……突突的跳著,事實本就如此,陸景行扼製她成長,讓她在這個城市隻能依靠他,卻在出了事情時將她身旁人推出去,此時的她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因她沒這個本事。
“我的丈夫,在我需要時三番五次不在我身邊,我習慣了,沒關係,但為了你那些仕途,你算計我身邊人是否過分了些?”
明明知道這個圈子不幹淨,明明知道這個圈子藏著多少妖魔鬼怪,她成未犧牲品就罷,為何還要帶著別人?
“我們兩行走道路不同,你的那些雄韜偉略江山之謀我不想懂,也不願意去懂,你陸景行做任何事情總是在權衡利弊得失,我與別人之間你選擇我,我應當高興,證明你在乎我,但那個人,不能是章宜。”
從開始的咆哮到後來的冷靜,沈清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微微閉了眼眸,淚水落在掌心,如此絕望。
“你永遠都不知道在我輾轉反側夜不能眠對人生絕望時候,是誰拖著我走下去的。”
沈清深深的看了陸景行一眼,這深深的一眼中帶著放棄與決絕,而陸景行一眼撞進她的眼眸中嚇得整個人近乎立不住,伸手扶上椅背才勉強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