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各方人員開啟忙碌模式,沈清也不例外,2012年走進末尾,公司一切都在緊密鑼鼓籌劃著,每日開不完的會議,分析不完的數據,而沈南風出不完的差。
某日上午,章宜將財務報表交上來,沈清看著她手中厚厚的一摞資料配感頭疼。
放下手中簽字筆緩緩揉搓自己鬢角。
章宜見此,笑問,“頭疼?”
她點頭,後者笑意更甚,一份文件推過來,“更甚的在這裏。”
“許氏集團年會,我們公司在邀請之中,沈南風最近成了空中飛人,除了你,別無他人。”
“讓曾總去,”沈清拒絕,不想參加這種冗長無聊且繁瑣的宴會。
“曾總原定行程那天應該是在新西蘭,”章宜悠哉告知。
“該來的擋不住,而且我才陸槿言也回去,到時候許家,莫家,陸家,在加你,四足鼎立,
看看到底誰更甚一籌,”章宜話語帶著些許幸災樂禍,似是很樂意見到如此局麵。
畢竟、首都人人都在等著看莫家跟許家的好戲,她也不例外。
她冷笑悠悠,隨手在文件上落下自己大名,雲淡風輕道;“我充其量不過是個旁觀者,主戰場可不在我這兒。”
章宜伸手將她簽署好的文件拿過來,樂哉道;“姐們兒、不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莫菲那個女人、得防著她發瘋。”
沈清抬眸,撩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你似乎很想看好戲,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章宜搖頭,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免了、我道行不夠,不能亂蹦躂,萬一來個**os把我滅了得不償失。”
言罷,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
沈清輕柔眉腳,頭疼。
莫家的內訌起的如此及時。
“晚上聚餐?”章宜去而又返,趴在門口望著沈清。
她沉默。
隻聽章宜道;“離開許久在回來還是聯絡聯絡感情比較好,畢竟大家都是跟著你從江城過來的。”
人情世故這種東西永遠都做不完,即便這點放在沈清身上也是如此。她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半晌、拿起手機給陸景行撥電話,那側似是在忙,電話響了一聲被掐斷,三五分鍾過後,一通短信過來;“在忙、有事?”
簡短的四個字,沒有往日裏那麼繁瑣,卻也不礙二人交流。
“晚上有聚餐,可能會晚些回去,”沈清說。
“。?”
對、沈清沒看錯,陸先生發了一串省略號來,
後麵掛著三個觸目驚心的問號,似是隔著屏幕沈清都能瞧見男人蹙眉凝望冷瞧著她。
沈清正思忖著如何組織語言給他在發通短信過去,男人電話過來了。
“理由,”言簡意賅,先發製人。
他真的是很忙,本就是在陪同外賓及其夫人參觀首都風景名盛之地,身後跟隨的是外交部與翻譯部眾人,這種關鍵時刻電話是不能接的,偏生沈清一句晚上晚些回家讓他麵孔冷了冷。
“章宜說,許久沒回來了,得聯絡聯絡感情,畢竟大家都是跟著我從江城過來的!”她說。
男人此時站在衛生間,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放在水池下清洗著;麵色沉沉,但說出來的話是極其溫柔的,“盡量早些回來。”
這日、總統府外賓來訪,陸景行作為東道主與主接待人自然是要陪同至晚宴結束,他本不想
讓沈清去,因著蘇幕要忙晚宴的事情,家裏就老太太一人帶孩子,怕老太太吃不下。
可想著,初回商場,搞搞聚餐確實有利於工作團結。
沒了阻止的理由。
“好,”沈清應允。
夜間、組內聚餐,章宜邀請郭岩,卻被告知此時正在江城。
邀請傅冉顏,她本是有事,而後章宜一臉不高興道;“你不來,氣氛都起不來,又在外麵瞎搞?”
“誰瞎搞?”傅冉顏叫嚷,一臉不爽。
“沒有你就來,”這是章宜的原話。
因著章宜這通電話打得不算很早,所以傅冉顏收拾完準備出門時正值晚餐時間。
聽聞敲門聲,廚房裏有一男人圍著圍裙出來,擰眉望向正準備出門的人;“去哪兒?”
“浪、”一個字,霸氣。
程仲然麵色涼了;“吃了再去。”
“有飯吃,”說著,某人已經開始換鞋了。
“我說、你有毛病?大老遠的從城東到城西把老子睡完之後連飯都不陪我吃?”
“你在外麵搞女人搞完之後還得陪人吃飯?”傅冉顏反問。
“誰不是搞完之後提上褲子走人?”她在問。
“、、、、。”程仲然心底一簇下火苗嘩嘩的往上蹭。
“去哪兒?跟誰?幹什麼?地點?有沒有你那些炮友?”
“…。”傅冉顏跟個看神經病似的瞅了他一眼,半晌之後憋出一句;“神經病,”而後哐當一聲帶上門走了。
有毛病。
真以為睡幾次就覺得自己有臉了?屋子裏,程仲然嘴角抽抽,而後伸手解開圍裙扔在餐桌上,回房間拿著手機一通電話出去了。這方,沈清與章宜等人菜都上齊了,傅冉顏才姍姍來遲。章宜曖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打量,笑的賊兮兮的。
“別跟個老處男見了花姑娘似的瞅著我,惡心,”說著,將章宜的臉從自己跟前扒拉開。
“你是不是又跟,”許是程仲然的名字比較忌諱,章宜用嘴型道了出來;“搞上了?”
傅冉顏白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眸子瞅著她,“並不是很正常?難不成你沒需求?”
“…。”某人無語,跟老司機果然是沒什麼好聊的。
沈清呢?去了趟洗手間回來見傅冉顏來了開口招呼了嘴。
而後一桌子人滿嘴跑火車開啟了聚餐時間,有傅冉顏,沒有什麼場子是起不來的。
且不說她還喜歡扒拉著沈清。
沈清落座,二人中間隔著一個章宜,傅冉顏伸手將人拉起來換了個位置,貼著她坐下去,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瞅著她,沈清疑惑回過去。
“你是不是要手撕賤人了?”她問。
後者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我時常聽見有人說你的壞話,而且是極壞的那種,”首都這個場子啊!不缺乏那些閑的蛋疼喜歡造謠是非之人,特別是那些每日閑來無事擔心自己老公出軌的豪門闊太們。
沈清無語,凝著她許久;“你別瞎操心。”
說她壞話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各個都去撕了她們,她不用幹別的事兒了。
轉身將話題落在了桌麵上。期間、沈清電話響起,見是總統府號碼,拿著手機起身接聽,老太太慈和的嗓音從那側傳出來,詢問她何時歸來,沈清說可能是會晚點。
她想,餓了?
不該、下午下班之前還送了奶回家。
且還是兩頓的份量。
老太太除了詢問時間似乎也沒在說何,反倒是掛了電話,讓沈清有些蒙圈。
這方,沈清聚餐進行中。
那方、陸景行國宴進行中。
二人都異常繁忙。
夜間七點整,沈清與陸景行都未歸,如陸景行所想,老太太一人在家帶孩子吃不消。
小家夥睡前鬧人的勁兒頭十足,月嫂保姆更是拿他沒辦法。
老頭子老太太齊上陣也哄不了,整個總統府都是驚天地的哭鬧聲,哭的兩位老人是心都疼了。
“沈清呢?”老爺子抱著小家夥問,逗弄著,哄騙著依舊未果。
“說是公司有事情,要晚些回來,”老太太捏著小家夥的手說著。
“怎麼當媽的?”
“當媽的就該帶孩子?沒你們男人什麼事兒了?”老太太不樂意了,一句話甩出來懟的老爺子半晌都沒吱聲。
七點半,許是二位老人與月嫂都拿哭鬧的小人兒沒辦法了,一通電話撥給了正在參加國宴的陸景行,接電話的卻是徐涵。
老爺子聽聞聲響,冷了眉眼。
隨即,喚上老太太抱著孩子去了辦公樓。
對於小家夥,這二位老人是寵愛的,畢竟僅此一個曾孫,疼愛有加是必然。
平日裏以政事為重的老爺子今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管他什麼秩序與傳統規矩,都拋在了腦後,似乎此時陸景行除了哄孩子其他的事情都該放一放。
這日、異常清奇。
總統府工作人員遠遠的見老總統與老夫人二人抱著哭鬧抽泣的嬰孩往這方來,隔著遠遠的都能聽見小孩子的哭鬧抽泣聲。
此時,陸景行正在與外國首腦侃侃而談,按理說如此重要的宴會是出不得差錯的,可徐涵卻半道進來在他耳旁附耳說了句什麼。
男人麵色凝了凝。
三五秒鍾過後起身致歉,將視線落在一側外交部長身上叮囑兩句,再次致歉,才轉身離去。
餐桌上,對方對於陸景行的突然離席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此時,隻聽秘書餘桓在一側輕聲開口解釋;“很抱歉,因陸先生的兒子哭鬧不止,可能需要他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