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欲要從陸景行手中將孩子接過來,卻被男人抱著躲了過去,眉目冷冷望著她,似是異常嫌棄。
沈清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盯著他的臉看了數分鍾,男人始終坦坦回之,半點心虛的意思都沒有。
隻覺得這男人大清早的一股子邪火燒的有些莫名其妙,索性也懶得搭理他,轉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男人才進來。
四目相對,相對無言,誰也不想搭理誰。
沈清並未急著睡,反倒是起身去了書房隨意拉了本書翻起來,這裏的書籍不多,但有些許是她數次往返江城帶過來的,便也留下來。
自辰辰出生後,她與陸景行之間的感情逐漸穩定,偶爾小吵小鬧也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
偶爾有算計也不過是因為那男人沒吃飽饜足故意為難她。
但今日、她察覺的出來,陸景行對她的態度明顯有些冷冽。
且還說不出是哪裏出問題了。
僅憑陸景行從小與這群妖魔鬼怪打交道的本事,若是不想表現出什麼,你在厲害,也隻能窺探個一二,在想深入,簡直是難上加難。
沈清想,陸景行的邪火來的莫名其妙,所以是二人對上傷感情還不如她讓讓,等他氣消了再說。
退一步海闊天空,沈清是如此想的。
她發誓,當真是如此想的,並未有其他。
但陸景行卻不如此想,在他認為,他有怒火,沈清無視,就是不關心。
她給自己打電話,打不通第一個從來不會打第二個,自上次郭岩出事,每日清晨起來,她必會發呆,但所想之事,絕對不關乎自己。
甚至而後兒子在她不遠處哭鬧,也不能將她遊神的思緒拉回。
今日亦是如此。
窗外、明月高懸,陸景行洗完澡出來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原以為能見到某人窩在床上,可顯然,讓他失望了。
男人嘩啦一聲將手中毛巾甩到沙發上,跨步出去,卻見沈清書房傳來昏暗的荒涼。
推門而入,窩在皮椅裏翻著書的人淡淡柔柔的掀起眼簾撂了他一眼。
本事打算退一步海闊探空的人此時自然是不想掀起戰火的,所以從眼神到動作都看不出她有何強硬之處。
可即便是如此,陸景行也感到極為不爽。
啪嗒一聲,她手中書籍被抽走甩在了桌麵上。
沈清困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並不準備言語,也沒想讓戰火更加迅猛。
淺淺淡淡的眸子,可在陸景行看來便是毫不在意。“參加晚宴會來讓劉飛拉著你兜大街,是不準備做個解釋了?”男人站在書桌前眸色暗沉,緊鎖她的目光好似要低沉出水來似的。沈清聞言,伸手將陸景行甩出去的那本書重新撿起來,“我以為你不想聽我瞎叨叨。”“你還以為什麼?”陸景行問,話語冷冷。
沈清看著他,昏暗的書房僅亮著書桌旁一站地燈,厚重的窗簾拉著,讓整個屋子看起來尤為沉靜。
靜靜看了她數秒,而後開口道;“隻是不想吵架所以躲到書房來而已,沒別的意思。”算是解釋吧!答這麼蒼白的解釋對於陸景行來說可起不了多大功效。“平日裏我不想跟你吵架的時候是不是也該躲著你?”這夜的陸景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沈清微微擰眉,翻書的動作頓了頓,望著陸景行在思忖著此時如何言語才能讓陸景行這股子邪火消下去一些,想了許久,未能想出一個合理解釋出來。陸景行等了又等,始終不見沈清吱聲給出一個合理答案,於是乎,一揚手,她手中書籍再度翻在了桌麵上,這一落下去,扉頁上的一行詩正好顯露出來,想細看,書頁已經自動闔上。“如果是我哪裏做錯了,你跟我說,我改,”她站起身,隔著書桌靜靜望著眼前男人,糾結的眉色也平了下去,隻是一雙清明的眸子還蘊著墨水;“但你這樣無緣無故的生悶氣著實是氣著了你,也苦惱了我。”陸景行望著他,眸光靜靜淡淡的,咧著半分涼意,而後轉身朝臥室而去。
她並非不知,隻是不想知。
聰明如沈清,怎會看不出問題在哪裏呢?
這夜、陸景行轉身會臥室睡覺,沈清站在書房冷靜了數秒才說服自己不要衝動,不要挑事端,壓著一顆跳動的心摸索進了臥室。
為何摸索?
隻因陸景行進去之後並未給她留燈。
讓她不得不再昏暗的環境中摸索著牆壁往床沿去。
砰的一聲,梳妝台上的****罐罐碎了一地。
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倏然之間翻身而起,隨之而來的是臥室大燈被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