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正在開會的陸景行手機響動,見是陸槿言的號碼有片刻恍惚,伸手接起。
陸槿言將大致說出來之後,男人隻覺這場會議怕是開不下去了,起身終止,抄起外套離開了會議室直奔住宅區。
回時,老太太正抱著小家夥玩鬧。
陸景行並未說何,隻是伸手將小家夥接過來,大意是要抱出去,老太太自是不願的。
陸景行想說什麼,但卻看到身後蘇幕的目光將話語止住了。
輕聲解釋了幾句,老太太依舊不願,但陸景行似乎也不是個好說話之人。
“媽、隻是抱出去一會兒,又不是不回來了,”蘇幕在一旁輕聲圓著場子,老太太深深看了眼陸景行開腔叮囑了幾句。
陸景行此時雖心中有意見,但對於長輩,還是保有一絲尊重,都說老小老小,大意相同。
這日下午,陸景行得知沈清在清幽苑,抱著孩子回了清幽苑。
上去時,卻被告知已經離開,且劉飛並未跟著。
原因?
沈清心情不大好,冷著臉訓斥了他一頓,讓劉飛不敢近身跟著,隻是遠遠的,可在遠,也有不能及之處。
比如、首都大廈幾十層,且層層都有場子,此時,劉飛站在電梯口在思忖著到底到哪層去。
下午時分,沈清去總統府,去了又來,且麵色寒涼,章宜與傅冉顏自然是知曉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破,不說破。
這日,陸景行抱著孩子從清幽苑到首都大廈,出門時許是沒規劃好時間,不過才到首都大廈樓下,小家夥許是餓了,鬧人的厲害,偏生出門並未帶奶媽。樓上,沈清電話響起,見是陸景行號碼並未接起,反倒是伸手掐斷,而後順帶關機。
陸先生知曉沈清此時正在氣頭上,並未正麵衝突。
思忖一番,抱著孩子回了總統府。
一來一回,終究是陸景行一人,蘇幕難免心裏一咯噔,欲要詢問,卻在撞見陸景行麵色時將話語止住了。
這夜間,陸景行在首都大廈樓下等自家愛人等到近乎十點才見自家愛人出來。
迎上去,二人四目相對,陸景行伸手脫下大衣將人包裹住,欲要將人帶走時,傅冉顏伸手拉住了沈清的臂彎,望著她,似是在詢問她是否願意跟陸景行走。
這一舉動,在寒夜中顯得異常溫暖人心。
沈清頷首點了點頭,傅冉顏才鬆手。
夜間的首都,寒涼如舊,但依舊擋不住街道上出行之人,車內,氣壓尤其低沉,坐在副駕駛開車的徐涵都隱隱覺得後座氣氛尤其僵硬,這股子僵硬極大部分來自太子妃。
陸景行伸手欲要握住沈清掌心,卻被人不動神色抽開,甚至是連目光都未曾流連倒他身上來。
男人蹙眉,隻是因為自家愛人的嫌棄。
“老太太出發點是好的,阿幽別多想,”他試圖寬慰,也試圖以理服人,作為旁觀者來說,老太太的出發點確實是好的,為了孩子好。
“誰生的?”沈清似乎並不想聽陸景行瞎比比,一開口,陰涼話語直奔主題。
陸景行知曉沈清怒火攀升,看她臉麵便能看出來。
“我兒子,我懷胎十月拚死拚活生下來的,為了生他,我放棄了多少東西?出發點是好的?陸景行你在跟我開玩笑嘛?我兒子,我連抱出門的權利都沒有了?”衝天的火藥味在車廂裏彌漫開來,這一次,沈清並未選擇用冷漠解決問題,而是選擇了另一種途徑,直接爆發出來,猶如積壓久了的火山,砰的一下就爆發了。
陸景行盯著沈清滿麵怒氣的麵容瞧著,近乎聲嘶力竭的咆哮聲並不多見,婚後三年,一隻手也數的過來。
從她一開口,陸景行便知曉,今晚這事、不好解決。
他想以理服人,但處在暴躁邊緣的沈清似是並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男人抬手抹了把臉麵,似是很難解決,醞釀良久才出口的話語卻被沈清立馬反駁了回來。
“我待老太太像你道歉,她也是為了孩子好。”“為了孩子好?我會對他不好?我是親媽不是後媽。”車廂內的空氣瞬間逼仄起來,徐涵坐在前座開車,不時抬手擦汗。
後座這二人看得出來,陸景行是極不願意吵架的,但沈清並不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秉持著一家人好好相處的原則解決這件事情。
一時間的沉默讓空氣更為僵硬,許是怒火難消,她伸手將車窗按了下來。
冷風倒灌進來,一個激靈。
男人見此,伸手將車窗按上來,並未言語。
都說婆媳關係最難相處,男人夾在中間異常為難,陸景行此時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一邊是沈清,一邊是老太太。
徐涵抬眸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情況,太子妃一臉清冷夾雜著隱隱怒火,陸少一副頭痛難耐的模樣揉著自己的鬢角,似是異常頭疼。“回清幽苑。”沈清此話一出,陸景行驚恐錯愕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是沒想到事情會變得如此嚴重。
嚴重到讓她連總統府都不想回了。
別說是陸景行,就連徐涵都顫了下,險些連油門都踩不住了。
這、、、、、火星撞地球了?
“阿幽,”陸景行開口,千言萬語如鯁在喉,明明有那麼多詞彙可以出口,但是、麵對沈清為數不多的怒火,他此時竟然詞窮了。
“孩子的事情是老太太做的不對,我回去會說,有怒火有意見可以朝我撒出來,清幽苑暫時還不能回。”“為什麼不能回?”她冷聲質問,陸景行望著她良久未言語,他知道沈清知道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