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槿言依舊在醫院,陸家人知曉時,已經是第三日的事情,清晨起來,沈清便聽聞樓下響動厲害,甚至隱隱還能聽見蘇幕額苛責聲與嗔怪聲,每一句都那麼的嚴厲。
許是不想參與到蘇幕清晨與陸槿言的爭吵中去,原本要下來的人返身又回了四樓。
許久之後,陸景行上來,麵色並無不佳。
反倒是一如往昔那般的淡然。
“怎麼了?”她問,話語淺淺溫溫。
男人邁步過來低頭在其麵頰落下一問,溫聲開口;“槿言最近身體不好,住院了,怕母親擔心便沒說,哪裏曉得今日知道了,免不了一頓好罵。”晨間聽聞蘇幕怒氣衝衝的話語,可不覺得蘇幕隻是罵兩句。
視線跟著陸景行移走,見男人轉身進了衣帽間,雙手抱胸靠在門邊上瞅著自家先生;“很嚴重嗎?”男人修長的指尖從衣櫃裏挑了一套深藍色西裝。
沈清想,這人今日許是不去總統府。
不然不會挑工裝之外的衣服。男人伸手脫了家居服開始往身上套工裝,“還好。”
這聲還好,無解。
許是孩子都生了,老夫老妻了,便沒了那麼多忌諱,往常若是見陸景行伸手脫衣服,沈清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可現在?
完全免疫。
*裸的瞅著自家老公脫衣服穿衣服,麵不改色心不跳的。
“今天不去總統府?”
“去趟市府,”言語之間,男人已經襯衫穿好,未曾記得要西裝,反倒是挑了條淺灰色領帶朝沈清這方而來。
站定,輕佻眉目望著她數秒。後者識相,伸手接過領帶,自然而然的高她半截的男人自發的底下身子便於自家愛人給他打領帶。身後,落下讚賞一吻。
沈清牽起嘴角,自然接過。
這日上午,因著蘇幕不再,老太太一人帶不下小家夥,陸先生臨出門前柔聲叮囑她,雖話語淺溫,並未有半分強製性,但沈清說不知曉是假的。中午,陸琛氣衝衝的從總統府回來,巡視了一圈屋子,見沈清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抱著小家夥,滿腔怒火在碰到她的視線時,咯噔了一聲。
隨後,秘書徐澤前來,不消片刻,徐澤從樓上書房下來,麵上表情可謂是難看至極。她想,陸家許是除了什麼事情了。
絕不是陸景行所言的那般簡單。
次日、下午時分沈清在公司解決了些許事情,出於陸景行昨夜話語之間透露出的信息,讓劉飛送她去了醫院,路上,路過一處花店,包了束花,粉白的百合落在沈清身旁膝蓋上放著的是一本不知何時落在車上的英文。
車子行駛進醫院大廳,才將將挺穩,欲要下車的人卻被劉飛出口喚住,她頓住動作疑惑望向他。
隻見劉飛忘了她一眼,而後視線前移。
沈清順著視線望過去,隻見高亦安從醫院大樓出來、
這日,天涼。
他一如往常西裝外加大衣的裝扮,不同的是脖間多了條灰色圍巾。
停車坪車輛眾多,高亦安的車停在另一個方向,自然是沒瞅見沈清的邁巴赫的。
出奇的,她並未想著下車打招呼,而是直至高亦安車子離開停車坪,她才推門下車。
對於高亦安會出現醫院裏,第一反應便是這男人身體有問題了。直奔高幹病房,因為蘇幕在,門口多了些許保鏢。
沈清前去,自是暢通無阻的。
隻是行至門口,微微留有縫隙的門內流淌出蘇幕溫柔的嗓音。
讓沈清將腳步停在了門口。
“我們此生,生長在這樣的家族裏,無無論如何,終究是不能隨心所欲,在權利麵前,感情都乃身外之物,自古人人覬覦高位,我們身處高位之中,欲要過的舒坦未有穩住高位才行,槿言、自古權利最灼人,我們從一開始便知曉了。”“你們之間、能散就散、打斷骨頭的同時,要把筋也剪斷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