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如同多少個午後的天氣一樣,陽光明媚,11月初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寒風尚且還未刮起來。
出了公司大樓,沈清仰頭感受陽光,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
高亦安選的地點並不在市中心,所以一路開車過去的時候,許是因為今日是周末,路上三三兩兩的看著一些父母帶著孩子穿著登山裝。
首都有山嗎?
有的。
但她不太清楚都有哪些山。
人與人之間的生活總是不大一樣的,別人的家庭周末能全家出動去戶外,而她與陸景行的業餘活動僅限於總統府院內散步。
婚後四年,唯一一次還是在江城。
想來,他們之間除了家財萬貫,權勢滔天之外也不過是個貧瘠之人。
生活太過貧瘠,拖累了小家夥和他們一樣。
周末,豔陽高照,誰能說不是個外出的好天氣?
沈清到達約定地點是,高亦安似乎已經到了許久,甚至是桌麵上擺的筆記本電腦,正在開一通視頻會議。
見此,後者輕挑眉,顯然是有些詫異。
她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而後輕手輕腳的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邊輕啄一邊笑眯眯望著高亦安。
三五分鍾後,男人結束了這場會議。
沈清將手中杯子握在掌心,笑道,“難得見你有如此時候。”
他將筆記本擱在一旁座椅上,“你沒見到的多了。”
撩了眼沈清,“吃點東西?”
“午餐?晚餐?”
現在是下午時間2:25,吃晚餐尚且還早,吃午餐時間已過,高亦安這不上不下的一頓飯,到底是吃早餐還是吃晚餐?
“一起來,”他倒是隨意。好像有許久時間,二人未曾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吃飯,想起那時在江城,真真的是歲月不饒人。
一頓飯,基本上是高亦安在吃,沈清端著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裏送著清茶。
靜靜欣賞著高亦安的吃相。
忽而想到一個問題,一個讓高亦安有些憂桑的問題。
“你今年多大了?”
男人正在吃飯的手一頓,嘴裏尚且還在咀嚼食物,抬眸望向沈清,好端端的問起年齡?
是準備感歎歲月催人老?
“準備感歎時光易逝?”他問,尾音輕揚帶著些許疑惑。
“想算算我倆認識多少年了,”她笑,隨意找了個借口。
“八年,”高亦安回答她的話題,繼續低頭吃飯。
嗯…沈清想了想。
高亦安今年39了,即將邁入40不惑的大關。
還真是歲月無情催人老。
一頓飯吃得不緊不慢,這頓飯吃完已經是臨近3:00的光景。
她也不急,慢悠悠的等著。
臨了,男人扯過一側紙巾擦了擦嘴,隨手團起來丟進垃圾桶,雙手交疊望著沈清,大有種正戲到來的架勢。
“關於我和傅易寒之間的事情沒什麼好調查的,”高亦安從一開始就知道沈清在調查他與傅易寒之間的事情。
商場上的戰略似乎沒有什麼好調查的。
查來查去不過是利益衝突罷了。
“你跟傅易寒之間的利益衝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是偏向你的那一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教我的。”
沈清話語落地,高亦安放在桌麵上的手微不可查的緊了緊。
心頭有那麼一處地方軟了軟。
“以你的傅苒顏的關係,不應該是偏向他?”“一碼歸一碼。”她與傅苒顏雖說是好友,但商場上的事情並非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索性是一碼歸一碼,她最起碼還是分得清楚的。
關乎利益,還得慎重。
“傅大小姐聽了會很傷心的,我可是聽說了,她為了你,誰都敢撕。”傅苒顏那個潑婦,無論是在江城還是在首都,但凡是關與沈清的事情,傅苒顏都異常敢出手。
“她能理解…,”沈清答,萬分肯定。
沈清調查高亦安和傅易寒之間的事情,當事人一開始就知道,是她不夠隱秘,還是高亦安太過料事如神?
但換句話說,既然一開始就知道,為何一直未曾開口?
按照高亦安的性子,倘若是事情一開始沒有扼殺在搖籃裏,那麼後麵不大在會去管這件事情。開始今日、難解。
沈清望著高亦安片刻,手中杯子轉了幾個來回之後才開口;“竟然一開始知道,為何到現在才說?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我的行事作風怎樣?”這話,高亦安是笑著問的。
可沈清麵色卻因這話微微變了變。
也是、她離開盛世集團已有兩三年,高亦安的行事作風不可能多年不變,想來還是她這話稍顯輕浮。
“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她適時開口道歉,拉開距離。
而後者,明顯覺得她的話,可不說。
高亦安對沈清的感情,時而清晰時而模糊,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但很奇怪的,他周邊的所有人都看的出他對沈清心懷不軌。
天可憐見,他自認為自己還算是正人君子。
怎在他們眼中就成了破壞別人家庭的陰險小三了?他活了四十年,在去當小三,多虧的慌?
無論從哪個層麵哪個角度去說,都不是什麼劃算的買賣。
猶記得某日,正在開會的人接到來自一國總統的電話,彼時,陸景行借機上任,並未舉行上任儀式,沈清尚且還住在瑤居。
他從瑤居出來的第二日陸景行電話過來,話語雖平淡,但不難聽出警告之意。
高亦安初覺陸景行手中陰暗是在江城,有人陰沈清,他將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送到自己麵前來,從而一舉多得,處理了傷害沈清的人,也給了他一個警告,更甚是還讓警察局局長回家養老去了。
那時,他隻覺這個男人手段異常高超,平常人一般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