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清帶孩子睡覺尚未起身,樓下傳來門鈴聲,秦媽開門,見南茜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望著秦媽淺笑。
“南管家,這是?”她疑惑開口。
“我家先生讓我過來伺候夫人和小少爺,”南茜笑道。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南茜同她一樣都是伺候主子的。
也不好如何。
在往後的十來天,沈清未曾見到陸景行身影,隻是某日,回到瑤居,小家夥對著電視喊爸爸時,她看了兩眼。
這人,出差了。
且還在南太平洋,足夠遙遠。
“媽媽、爸爸,”小家夥指著電視望著她道。
沈清恩了一聲;“恩、爸爸。”從神色到話語之間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蘇幕依舊每日過來報道,而沈清,處在孕初期階段,好在是較為有規律,每日清晨起床吐一波,晚間用餐時吐一波。
身子不利索,在加上小家夥時不時的鬧騰,沈清偶爾難免會有心煩意亂的時候,麵對調皮的小家夥會冷著臉吼幾句。
吼完,小家夥憋著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瞅著她,一邊哭著一邊求抱抱。
也著實是惹人心疼。
這日、蘇幕來時,恰好撞見如此一幕,麵色雖無異,但內心應當是心疼的,畢竟小家夥是他一手帶大的。
第十一天,臨近六月底,沈清接到了陸景行的電話,她不知曉當時自己在看到這通電話時是何心態,隻知曉有些恍惚,這股子恍惚是從心底一直開始蔓延到四肢百骸的。
電話響了又停,會議室眾人翹首以盼望著她,等著她接這通電話,而當事人,紋絲不動。
首都的風言風語越發的狂了,起先,隻有整個上層圈子知曉,她不知曉,公司的員工是在何時知曉的。
甚至是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些許同情。
這種同情,異常刺眼。
終於,陸景行的電話在她的拒接中消停了下去。
陸景行的傷,可能是好了,可能是沒好。
“老大、”章宜在會議結束時喊住她,眼眸中帶著些許心疼與內疚。
她停駐步伐,轉身回望站在身後的人,話語溫溫;“怎麼了?”“我、、、、、、、、、”
“進辦公室說吧!”沈清打斷她的話語。
會議室確實不是個交談的好地方,章宜聞言,點了點頭。
會議室內,擺設依舊,不過是沈清桌麵上的文件因為季度結束又多了些,章宜望著沈清開口道;“對於你跟陸景行此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沈清拉開椅子的動作一頓,話語清脆:“我說了、我從未怪過你。”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說,有人說我當時將南茜支出去是圖謀不軌,但我不承認,我隻是在見證了你與沈南風之間的愛而不得後,頗為同情你們二人之間一路走來的不易,覺得有些話,要兩個人當麵說清楚才好,我從未想過接沈南風來破壞你們二人之間的夫妻感情。”
她年少認識沈清,包括沈南風,這二人一路走來諸多不易。
在沈清已為人妻為人母後,沈南風的退讓、避嫌,難免不讓她這個舊友感到心痛。
畢竟那日,是因自己生病,所以沈南風才尋到家裏來的。
畢竟那日、誰也想不到二人回碰到一起去。
畢竟那次,沈南風單純的隻是想托她帶本書給沈清而已。“我從未怪過你,”沈清望著她異常平靜開口。
轉而似是想起什麼,視線落向窗外,話語帶著些許淒涼;“我與陸景行之間本就存在眾多問題,即便沒有這回,也有下回。”但那晚,她將一切都敞開了說給陸景行聽時,就做好了和離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