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五月是熱燥的。
這日下午時分,陶佳被蘇幕派出辦事,卻不想,好巧不巧的,遇見了陸穎,對方見她,本是平靜的眸子裏泛濫這洶湧的海浪,二人對麵而立。
陸穎那顆平靜的心恍惚間停止了跳動,盡管商場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她望著陶佳,那深邃的眸中隱著的是深深的不可置信以及難以理解。
更甚的是覺得尊嚴掃地。
她無數次在想,蘇欽會看中怎樣的女子,是溫軟的?較小的?
還是那種體貼入微的?
她必須得承認,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盤亙了數十天,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消散更甚的是愈演愈烈。
何其恐怖?
她聽聞過陶佳的名字,更甚是因為她與蘇幕的關係還見過兩次。
此前相見,先如今相見是有所不同的。
此前相見,她隻是蘇幕的同學,可如今相見,她是蘇欽的女朋友。
這個女孩子,並不優秀啊!
更甚是身無長物,可蘇欽就是放棄了自己,而選擇了她。
與她而言,何其殘忍?
吵鬧的環境好似因為陸穎的注視而便的靜謐了些,她身上的氣場足以讓在場來往的人都停下腳步駐足。
再者,她身後跟著那些陸氏集團高管精英們,著實是太過引人注目。
陶佳對於陸穎的注視稍有些怪異,她與她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怎也沒想到,又朝一日會接受對方這種打量的注視。
她自認為自己身上沒有什麼是這個一國長公主可以肖想的。
“陸總,”她開口,算是招呼。
陸穎似是恍然回神,望向陶佳,點了點頭。
但那帶著冷意的眸子依舊是未曾離開她的視線。
商場上的插曲就此帶過,陸穎離去許久,陶佳都在想陸穎為何會如此。
夜間,她與蘇幕有應酬,路上,陶佳撐著車窗將今日下午發生的事情告知蘇幕。
且還是異常疑惑開口道;“你說奇不奇怪,我跟陸穎也不過是見了幾次而已,可這人啊!下午見了我,就跟我挖了她家祖墳似的,實在是怪。”
她說著,且還搖了搖頭,覺得萬分不能理解。
蘇幕坐在一旁,聽著陶佳吐槽此事,不免心裏暗暗叫喚。
你沒挖她祖墳,你搶了她看中的男人。
這可能比挖祖墳更未可怕。
你挖他家祖墳,反正都是死了幾百年的人了,她不要臉一點,你挖了就挖了,也沒什麼。
可你搶她看中的男人,這是活生生的男人啊!
陸穎看中的東西,就沒得不到的時候。
更甚的是,這一國長公主拉下麵子跟蘇欽告白了好幾次,次次被拒絕,結果轉背就跟你談戀愛了,這不是打臉嗎?
“你說她為什麼那麼望著我?怪滲人的。”她在說。
蘇幕沒接話,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莫不是要告知陶佳,陸穎看中的男人現在是你男朋友?
不大好。
這要是說了,陶佳這暴脾氣回去不得讓蘇欽吃不了兜著走?
蘇幕想了想,為了維護家族和諧,還是算了吧。
不能說。
這日的應酬,在首都正火的一家小院內,首都人的閑情逸致實在是難以理解,特別是那種身處高位之人的閑情逸致。
明明是應酬,明明談論的是這世間最俗不可耐的金錢交易,卻要挑選在這樣處出別致雅靜的地方。
就好似在這種地方談金錢交易,能讓她們的心靈得到滌蕩。
蘇幕一直不大理解。
卻也不得不跟隨她們的腳步挑選這樣一個地方。
應酬場上,推杯交盞你來我往實乃常事,她本事甲方,自然是不能端著什麼一國太子妃的架子。
席間賠笑臉,自然是賠的不少。
蘇幕的酒量,是極好的,但再好,似乎也好不過陶佳。
眾人雖讚賞蘇幕來這種接地氣的飯局,但多少心裏還是有所畏懼的。
但對於陶佳,眾人心裏都有一杆秤。
無疑,這日、陶佳有些多了。
席間,起身去衛生間,蘇幕與同事交代了兩句,轉身跟了出去。
扶著她進衛生間,,且還柔聲問道:“還好?”
她擺了擺手,本剛有些****的人這會兒好了半分,冷笑道;“那群勢利眼的老東西。”
“上個廁所,歇會兒,”言罷,她伸手推開了隔間了進去。
蘇幕站在外麵有一會兒,也進了隔間。
商場之間的應酬是常有之事,你來我往,利益交往,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隻是陶佳沒想到,下午時分才見過的人這會兒又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