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我解釋著,梁晨曦已然站在了半掩的房門前麵,伸出推開門板,熟悉的男性木香味竄進鼻息內,黑白兩色設計令房間看起來有些沉悶,她看著裏麵擺設,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霍靳言換下來的衣服就隨意的搭在旁邊沙發上,嘩啦啦的淋浴聲從浴室裏傳來,整個房間的設計感都是死氣沉沉的,感覺不到任何的活力,梁晨曦隻是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抑鬱了,她無法想象,如果霍靳言一直住在這裏會怎樣……
背對著浴室的門,梁晨曦就那樣站著,似乎從與霍靳言見麵的第一眼開始,她就不曾弄懂過他,霍方淮的話時不時的在腦海裏冒出來,霍靳言到底發生過什麼,能夠傷到臉部神經?
或許是想的太認真出神,梁晨曦就連浴室的水聲停了都沒注意,霍靳言從浴室裏走出來時腰間隻圍了條浴巾,剛一出門便看到背對著他站在那的梁晨曦。
“在想什麼……”語調冷淡的開口,霍靳言徑直走過去,打開衣帽間的門。
“在想你身上發生過……”梁晨曦猛地驚醒過來,收住了口,而霍靳言走進衣帽間的腳步卻頓了下來,背對著她,半響沒有任何動作。
“你聽到什麼流言了嗎?”陡然間,霍靳言的聲音向下沉了幾度,出奇的凶煞。
梁晨曦就這樣看著他的背影,也終於直麵著他身上的所有疤痕,****後背到被浴巾包裹著的位置,零零星星的遍布著白色的傷疤,如果說上次透過敞開衣領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那麼現在……他所有的傷痕就這樣直白的坦露在她眼底。
“沒有……”梁晨曦的話正說著,霍靳言卻緩緩轉過身來,那雙本深諳漾著溫的黑眸此時卻冷冰冰的,視線落在梁晨曦的身上,卻令她感覺從頭到腳的寒冷。
“我有聽別人說,你做不出任何表情的原因是……”梁晨曦的話音還未全部落下,卻驚覺霍靳言如同盯住獵物的野獸般向自己撲來,她甚至還來不及低呼一聲,整個人就被他撲倒在床上。
因著床鋪的柔軟,兩人的身形不由隨著晃動兩下,霍靳言手臂結實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如同鋼鐵般撐在梁晨曦頭頂兩側。
“原因是因為什麼?”他噴出的熱氣落在她臉上,這是梁晨曦第二次見到他這副模樣,而第一次就是在肯德基她去找他,被霍靳言凶狠握住手腕的時候。
“是因為意外,造成了麵部神經的麻痹!”霍靳言的臉慢慢壓了下來,梁晨曦的聲音也同樣響起,直到兩人的距離相差無幾時,他才倏然停下。
梁晨曦躺在床上,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瞳孔內狠戾情緒一閃而過的過程,但最令她感覺難受的卻是兩個人此時的姿勢,他全身上下就隻剩下了那條浴巾遮蔽,叫她的視線不知該放在哪裏!
“是不是還有人告訴你我殺過人?是殺人凶手?”此時的霍靳言已經能從她隻言片語裏推敲出跟她說了那番話的人到底是誰,森冷的聲音在梁晨曦的耳邊縈繞響起,氣氛……詭譎!
梁晨曦反倒冷靜了下來,就這樣靜默的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瞳。
“是,所以你是殺人凶手嗎?”她聲音清冷著,就這樣看著霍靳言。
“如果我說我是呢?”霍靳言回望著她,空氣裏隱隱流淌著血腥的味道,他漆黑眼睛裏,僅僅能夠看到梁晨曦的倒影,那張素白的小臉上不見絲毫的恐懼。
“我不相信,霍靳言……我不相信你是殺人凶手!”終於,在霍靳言冷冷的目光中,梁晨曦終於開了口,聲音輕柔的像是窗外夜風般。
因著被撲倒的太過突然,梁晨曦的發淩亂散落在大床上,霍靳言的手臂還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兩個人以著極為曖昧的姿勢相貼著。
霍靳言眸底有暗芒劃過,她剛才說了什麼?她說……她不相信他是殺人凶手?
“霍靳言,一個喜歡孩子,保護妹妹的男人,絕對不會是壞人,所以……我相信你!”梁晨曦忘記了害怕,她就這樣看著他,水漾的眸裏清透見底,漂亮極了。
“我不會去問你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不想要被人知道的事情,你有,我也有……嫁給你的決定下的很突然,你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可我希望……不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你現在都要記得,我會是你的妻子,我會對你忠誠,我的心不會去向著外人來對付你,而這……無關愛與不愛!”她見他沒有說話,將心裏所想的輕柔相告。
就像是他不願意提起七年前的事一樣,自己也不想要提起今天下午在婚紗店裏她突然跑出去的原因,他們兩人,明明就要變成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親密的關係,可事實上,他們之間,卻還是隔著好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