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插田(2)(1 / 2)

她爬上主渠大堤,迫不及待地跳進了渠水裏。近日三組泵抽水,渠裏水深在一米五左右。金鳳坐在梯板上,洗身上的泥。我湊過去幫她,雙手在她背上和腰部亂摸。她被我搔得哈哈地笑。我要去脫她衣服。她推開我,順水遊去。我隻朦朧看到她一道影子了,突然那道影子在我眼裏一亮,成了一道白光。我心裏一陣騷動,但我沒有遊過去。

她在遠處喊,你洗好了沒有?

我背上的泥,自己不好洗。

你背靠在水泥渠坡上,擦巴幾下,肯定要洗幹淨的。

你有經驗,我來看如何擦法。

我遊到她跟前時,她已經穿好了洗幹淨的衣服。水流將她的上衣衝得翻到了肩上,露出兩個豐滿而端秀的乳房。我結實地抱住她,瘋狂地親她。她的小拳頭在我背上輕輕地擂著。

看到一線白光在夜空掃過,金鳳說,我們上堤,可能是爸來找我了。

你爸知道我們在一快。

你以為我爸對你就那麼放心?

你對我放心,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們上了堤,一身淌著水。她騎到了摩托上。我說,你頭發披到了額上,這樣騎車很危險。我順手在堤上扯了一根藤條,綰了一環兒,又將她頭發攏到腦後,套上藤環。她笑道,我這樣子一定像野人了。

我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你怎麼打扮都是很美的。

我宣布開始插秧這日,很多農民都是傾家而動。那些婦女頭頂的大瓷盆內裝著中午吃的,背上用布綁著娃娃,往往手裏要牽一個,屁股後還跟一個。我注意到,那娃綁在背上很講究:兩腿分開跨在母親腰間,一塊布兜住孩子,往前在胸上打個結,腋下露出兩個小腳丫子。孩子坐在母親翹起的臀部,趴在背上酣然入睡。

我們專家組的兩公頃試驗田也開始插秧。李慶國對我說,農民都在忙,雇不到幫工。

我問,皮佩卡和麻多都幫不上忙?

李慶國說,皮佩卡是外地人,不會插田。麻多先要插自己的田,兩天後才有空,而且他老婆和女兒珍奇都會來幫忙。

我說,我們先自己動手。我們種的是樣板田,不能等著別人插完來幫忙。

組裏除留王古嶽做飯,其他人都下了田。

農民采用我們的傳統插秧方法。不同的是他們拔秧不洗泥,也沒有用稻草紮成小把兒。婦女用大搪瓷盆運秧苗,堆尖裝一盆,我試過分量,足有一籮筐米重。她們頂在頭頂,像一座小山,在踩得溜滑的田塍上快步如飛,竟不用手扶盆,靠肥厚的臀部扭動和兩手搖擺,保持平衡,我像是看走鋼索表演,替她們捏一把汗。她們到田裏,才一手扶住了盆,另一手抓著秧苗往田裏拋。拖在泥水裏的裙布,並沒係帶子,而隻是將裙頭隨便掖在腰間。她們不時要扯著裙頭,像打開門那麼扇動一下,隨即又將裙頭掖緊,不知她們是感到裙頭鬆了,或是要向異性透露一點圍裙內的秘密,或純粹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圍裙布其所以這樣纏得隨意,圖的是係裙方便,解裙也方便。這兩米來長的圍裙,攤在地上可當床單睡覺,也可當娃娃的背帶,還可作頂東西的頭墊兒。

金鳳丟下家裏的田沒插,到我們這裏來幫忙。李慶國要在田裏打格子插秧。因沒有打格的滾子,又找來麻繩,要皮佩卡牽著,如木匠打墨線一般,沿繩走過,留下腳印作標記。金鳳看了說,到底是專家,插的秧比誰都直。

我們幾個很少幹這種體力活。五十米一行秧,插過去,來回幾趟,個個累得腰酸背痛,都要趴到田裏了。我見金鳳本在我後麵二十多米,很快趕了上來。

你不腰痛?

我沒腰。

什麼動物沒腰?

牛嗬!我是黑奴出身,習慣如牛一樣趴在田裏幹活。

到下午,太陽曬得田裏一層水都燙腳了。魯要文突然昏倒在田裏,我們幾個七手八腳將他抬到分渠堤壩樹蔭下。我見他臉色難看,說可能他是中暑了?李慶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說,的確是中了暑。我們澆著渠水,衝洗了他身上的泥。李慶國拿出行家理手的派頭給他拔痧。金鳳好奇,認真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隻見他食指和中指彎曲,夾著魯要文的頸根皮扯了幾下,便顯出一條紫紅色。魯要文醒過來了,大家鬆了一口氣。

金鳳問,這是中醫的什麼治療法?

李慶國說,這是民間傳下來的專治中暑的特效方法。針對各種病症,有推拉、按摩、針灸、拔火罐等。

金鳳見什麼想學什麼,問你都會?

李慶國說,你看,我死人都能救活,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會?

金鳳想到當地缺醫少藥,要是能學會中醫這些治療方法,不用花錢,我能治療他們很多病,減輕他們的痛苦,那是一件很意義的事啊。於是說,我拜你為師,學你們的傳統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