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不記得怎麼走出家門的。緩過神來時,已經到了車馬流光,噪雜又淒冷的大街上。
她的腦海裏,不斷回響著蘇衡那句,“……當年,我真該丟了你的。現在丟了你不甘心,不丟又不痛快……”
這句話就像按了循環播放鍵,不斷的重複播放。
不知走了多久,身上出了汗,後背到臀部一片火燒火燎,鑽心的疼。
“蘇蘇、蘇蘇!”有人在喊她,貌似喊了很多聲了。
她神情恍惚地轉過身,慢慢的望過去。蘇瑜正駕著騷包的敞篷跑車,散步一樣的速度,跟在她左後方。
見她停住腳,也慢慢刹車,緊靠著她停下來。
“上車!”他快速來到她麵前,不由分說的把她塞進副駕駛。
蘇心無力反抗,也不想講話。沉默地埋著頭,也不看他。
坐著的每分每秒都難熬至極,她感覺身體疼的不像自己的。
“丫頭,你臉色很不好,幾天沒見,這是怎麼了?”蘇瑜轉頭看了她一眼,蹙緊眉心問。
“男人為什麼都冷酷又決絕?”她悶聲問。
這問題問的,蘇瑜不知該如何回答。不禁發笑:“那是因為冷酷的男人都被你遇上了。”
蘇心也悲哀的笑,她是有多倒黴。
他們一個比一個狡猾,麵對他們的強勢,她總是無能為力。
半晌不見她言語,蘇瑜用手敲了敲方向盤,稍一思索道:“其實你也很冷酷。”他抬手柔亂她的短發,“所以,這世界上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嗎?”
蘇心努力衝他擠出一個笑。
蘇瑜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道:真是任性又可愛至極,倒不像老三說的那樣,是個有著精神隱患的問題孩子。
“送你回家嗎?”他問。
“不要。”蘇心想都不想的拒絕。
蘇瑜詫異了兩秒,又繼續問:“那去酒吧玩,四哥也在那裏。”
“君心似我心。”一錘定音。
“我喜歡聽完整的。”他表情冷靜的調侃。
完整的?蘇心一雙杏眼轉了兩圈,在心裏過了一遍: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想得美!”她傲嬌地哼了聲。
蘇瑜也不介意,繼續盤問:“你,到底怎麼了?這麼晚還拒絕回家,肯定有事情?”
蘇心表情未變,有氣無力道:“想不到,你也會關心人,還挺善解人意。”
她以為這廝除了傲嬌,擺架子,掛著一張傲然睥睨一切的臉,就隻剩泡妞了。
誰知她剛誇完,蘇瑜就波瀾不驚的接了句:“其實,我更善解人衣~”
蘇心實在無力翻白眼,幽歎了聲:“得了,白誇了。”
“天可憐見,有生以來,我第一次關心女生。你還不識好歹!”蘇瑜不以為恥的抱怨。
她非常不給麵子地嗤笑了聲,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像我這樣的人多了,你關心得過來嗎?”
蘇瑜被她的態度惹毛了,同樣不屑的冷哼道:“我是看清楚了,你根本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難怪大哥反對你和三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