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光景,蘇心隻覺悲涼,她不怪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隻怨現實太無情,自己太無能。
最近幾年,她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一邊找尋孩子,一邊等南忘出來,還要每天照顧哥哥。她已經徹底休學。
可是她熬了這許多年,依然沒有盼頭,路還是被堵得死死的。
當下隻感絕望,一種回天乏術地疲憊感。
南忘已經逼近眼前,瞪著赤紅地眼眶說:“蘇心,快說你愛我……”
蘇心拚命搖頭,她不想說,麵對這樣的他,她心痛又失望。
昔日的承諾還在耳邊縈繞,清晰如昨:蘇心,你要永遠記得,無論以後顛沛流離或者光芒萬丈,我都隻有一個心願——盡我所能的讓你快樂。
他就是這樣履行承諾的,怎麼讓她痛苦就怎麼來……
“你不說是吧?”南忘猛然抓著她的肩,大力搖晃,神情扭曲而癲狂:“你不愛我,還能愛誰?別忘了我們發過毒誓!!”
是啊,他們立下過毒誓。
“我愛你,隻要生命不絕。如違此誓,必受千夫所指,天地不容!”南忘一字一句重複曾經的誓言。
那些字眼像一顆顆鋼釘紮在心上。
蘇心閉上眼睛,腦海裏同樣閃過:我愛你。此心隻為君傾,此身隻為君忠,此生隻為君守。如違此誓,不得善終,天誅地滅!
時至今日,她不後悔。
隻是恨自己沒能力守護哥哥,沒能力守護孩子,甚至沒能力守護他。
這三年來,每一個日夜都漫長的仿佛看不見盡頭。
她想起蘇衡入獄前,四處求人。後來蘇衡正式判決,她躺在床上,連續幾個月臥床不起。甚至不吃不喝,隻能打營養針維持生命。
柳天野給她找了個中醫,那個中醫看完後,直搖頭歎息。用手比劃了下脖子,鬱氣已經到這裏了。
他又往上比了下額頭,如果到這裏,鐵定沒救了。拉著柳天野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趕緊帶她去看心理醫生。
柳天野不信邪,沒帶她去,天天守著她,看著她。直到蘇衡出來,她看到蘇衡又活了。
三年前,她先是麵對哥哥的意外,緊接著失去孩子。然後,南忘入獄。
接二連三的打擊,原以為自己會再次垮掉,一蹶不振。
可是每每想到南忘,再苦再累她也挺過來了。
她甚至跪著求赫連爵放過南忘……
除了蘇衡還有誰讓她這樣卑微的求過人。
“南忘,我真的好累……你讓我喘口氣,好麼?”蘇心不惜低頭祈求。
自從生完孩子後,因為沒坐過月子,她的體質變得很差,根本無力承受他狠命地折騰。
那一晚,她忍得痛不欲生,不過是希望能消減他心底的恨意。
可見這隻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南忘抬起她的臉,冷冷的注視她,放軟了嗓音:“乖,快說你愛我,永遠隻愛我。再也不會反抗我……”
他像個神經病,不遺餘力地逼著蘇心說愛他。
“我愛你!我永遠隻愛你!你滿意了嗎?”蘇心又被他逼得崩潰大哭。
南忘得到回應,一把抱起她扔到床上,不管不顧地覆身壓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