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魈目不能視,肩頭受到我的重創,疼得齜牙咧嘴,一條手臂已經抬不起來,偏偏另一條手臂也夠不到背部,悲憤異常,慌不擇路的開始向前瘋跑,速度有了明顯的提升,如飛馳的駿馬!(明兒中國隊要是再跑不贏,照脖子就是一刀……)
我掛在山魈背後怎麼也無法擺脫束縛,隻得對著身後漸漸遠去的巴圖等人豎起了中指,口中高呼:“你們這些王八蛋害死老子了……不許偷喝我的酒……”漸行漸遠,沒了聲音。
就這樣掛在山魈背上一直跑,跑得天都快亮了,我就奇怪它怎麼不累呢?
我忍不住勸慰幾句:“我說大姐,事已至此,你還是別跑了,眼睛瞎了咱還能搞搞盲人按摩什麼的,要是累死了可就冤了。不就是死了老公嘛,趕明兒哥們給你介紹個好的……”
“你看你就沒有我的覺悟,事到臨頭就得認命,真的猛士,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敢於直麵淋漓的鮮血……”我絮絮叨叨的又開始年經了。
“噗通”塵土飛揚,那山魈終於聽從了我的“勸告”,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我躺在山魈背上試著挪動了一下身體,對方沒什麼反應。我又試著坐起來動了動屁股,還是沒反應。
於是我慌忙的去解腳上纏著的網繩,這位大姐要是老實趴著還則罷了,要是翻個身把我壓到底下,那我可真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很快的擺脫了束縛,剛想快點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突然發覺了不對的地方,我站在山魈的背上,卻已經感覺不到它的呼吸和心跳。伸手探探它的頸部,果真已經死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就說你得跑死吧?這不是脫力死了?我發覺我真的很有做一名先知的天賦。
向四周看一看,隱約的可以見到來路上兩座山峰衝天而起。我暈,望山跑死馬,顯然我現在已經離來時的山口很遠了,這要是想回去,那得走到猴年馬月啊?別忘了這裏是叢林。
伸手去拔刀,卻發覺已經死死的卡在山魈的肩胛骨上。但是我沒有放棄,依舊在不依不饒的和那把刀較勁。不是我做人執著,是因為回去的路還很長,沒有武器我實在是寸步難行。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四周一片蟲鳴鳥叫,生機盎然的景色。經過我不懈的努力……那刀還是沒有能拔出來!
“辣塊媽媽的……”我小聲嘟囔著。
忽然,我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由遠及近,速度飛快,快到我剛聽到聲音,一抹金光就已經到了我的麵前停住。
看到對方我們都是一愣,老熟人啊,正是追捕老梅頭的聖廷騎士之一,那個自稱菲樂普斯男爵的家夥。
菲樂普斯的頭盔已經不見了,鬥篷也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身上幾塊血跡已經風幹,成了黑色,說不出的狼狽。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腳下的巨大山魈,剛想出聲詢問什麼,不遠處的樹林嘩啦嘩啦,又鑽出了幾十個聖廷騎士。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丟盔棄甲的聖廷騎士,那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沒命的向著我這邊跑。
菲樂普斯也放棄了和我交流的念頭,回身刷刷兩劍,金光閃過,開出了一片空地,然後又向著我的來路掠去。
我本想出聲招呼,但是剛鑽出來的騎士們已經呼呼啦啦跑了過來,最前麵的幾個人也是手執利劍,不斷發出耀眼金光,將阻礙道路的植物紛紛砍倒。
後麵跑出來的騎士越來越多,全部都是丟盔棄甲,情狀慘不忍睹。
根據《生存法則》鐵的定律:別人跑,你也跑,我也顧不上再拔我的寶刀,轉身就跑在了眾騎士的前麵。
在這叢林之中奔跑本非易事,然而一則前麵有高手開路,二則我有求生的動力,速度竟也不遜於身上閃耀著金色鬥氣的騎士們。當然,這些騎士似乎已經奔跑了許久,有些脫力。
又一次越野馬拉鬆,我不禁想起了阿甘正傳裏的那個傻子,“跑”這個字,不會從此也是貫穿我生命的中軸線吧?
跑,真能跑出生命的真諦嗎?呸,胡思亂想什麼?
雖然我沒有沉重的武器和盔甲,但是跑了半個小時也有一些累了,那些騎士的速度也比剛才緩慢了不少。此時,我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