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剛出來就大聲嚷嚷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我在做實驗的時候,不能打擾我。你看看現在弄的!誰找我?”
桌前的年輕人很隨意的用手向我一指。
我上下打量著這個扮相不怎麼樣的老魔法師,問道:“你就是卡爾德拉法師?”
老魔法師卡爾德拉整理了一下被燒焦的胡須,看了看我,隨即大怒,高叫道:“我不就是欠幾個錢嗎?我又沒說不還,還請傭兵來討債?好吧,傭兵的規矩我知道,你是要我的手還是我的腳?喜歡哪就拿去吧……”
看樣子這個老法師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啊。我連忙搖手,說道:“我不是來討債的。我是來鑒定魔法等級的。”
卡爾德拉一聽說不是討債的,用一種鬼魅似的身法飄到我的身旁,摟著我的肩膀親熱的說道:“你要鑒定魔法等級,好說,好說。有沒有錢?”
我這才發現他一隻手勾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卻在我的身上亂摸,想找我的錢袋。
我連忙推開他,想了一想,又將他拉回到我身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是梅賽德斯讓我來找你的……”
卡爾德拉一邊繼續在我的身上摸著,一邊點頭說道:“沒問題……沒問題……啊?”
他突然醒悟過來,又是用近乎鬼魅的身法飄出好遠,將我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詫異的說道:“你……他還沒死?”
我聳聳肩說道:“一年前他還沒死,不過現在就不知道了。”說著從懷中掏出梅賽德斯給我的信,卷了一卷,隻露出最後幾句話和信尾的署名,在卡爾德拉的眼前晃了晃。
“哦!你等一下。”卡爾德拉迅速的從我視線中消失。不大一會,又出現在閣樓上,“嘿咻嘿咻……”的向下搬東西。奇怪他什麼時候上的閣樓?我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隻見他雙手拎著一個大箱子,一點一點的從樓梯上挪下來。好不容易走到我旁邊,大舒了一口氣,“咣當”一聲將那箱子扔在了我的腳下。
卡爾德拉拍了拍手,說道:“這是他保存在我這裏的東西,你拿走吧。至於這個保管費嘛……”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的亂轉,“每個月兩枚金幣,正好一年,24個金幣!”
梅賽德斯還有東西留給我?如果是一年之前存在這裏的,那麼就代表他剛剛給自己留了書信,又來到這裏,將這個箱子寄存在此處。
到底是什麼呢?我心中很是好奇。但是現在還不能打開。因為箱子開口處有一個一次性的封印魔法,顯然梅賽德斯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能看到這裏麵的東西。
卡爾德拉拍拍我,又轉換成了一副奸商的嘴臉,笑嘻嘻的說道:“大個子(我身高一米八,比他高出一個頭來),我看你這打扮應該是名武士吧,怎麼你也會魔法?現在是幾級水平了?”
我摸著自己的光頭,木訥的說道:“我感覺應該是三級左右的水平,但是我沒有經過正式測試。”
卡爾德拉揮著手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可鑒定的,交鑒定費吧,一級十五個金幣;二級三十個;三級嘛,就是六十個金幣。加上箱子的保管費,一共是八十四枚金幣。如果你想要更高級別的徽章,加錢就行……”
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上。有聽說等級是靠錢買來的嗎?
卡爾德拉眨眨眼,說道:“也就是你,我是看在他的麵子上……”說著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箱子“給你的是優惠價了,你還不滿意?”
我從地上爬起來,苦惱地說道:“可是我現在身上隻有50個金幣……”我掏出一個小袋子,裏麵正好裝有50個金幣。這些還是前兩年我好不容易攢下的呢,一直藏在床底下。至於營救安迪蒙瑟鎮居民所得的那4000金幣,是全體獵人的共有財產,我沒有權利花在自己身上,即便我說要,不會有人反對,但是,我是一個正直的人!
卡爾德拉一把搶過錢袋,流著口水仔細數了半天,才又抬起頭來,說道:“好吧,你現在欠我34個金幣。你從今天開始算是三級魔法師,魔法師公會每個月會有4枚金幣的補貼。你簽了這份授權書,以後一年的補貼由我代領!你主修什麼係的魔法?”
“火係。”我輕聲囁嚅著:“每月4枚金幣的補貼?那不是九個月就可以還清了嗎?為什麼要讓我簽一年的委托?”
卡爾德拉不知何時翻出一套火紅的袍子和一枚徽章,劈頭蓋臉的向我砸了過來,口中大吼:“不要利息的啊……”
我被他的獅吼功震得七葷八素,慌忙撿了袍子和徽章,拎著大箱子跑出了魔法公會。
“呸,什麼魔法公會,簡直就是搶錢公會……”我邊走邊罵著。
但是我卻不知道,其實卡爾德拉已經幫我省去了很多麻煩,比如說測試,比如說試煉以及老師的推薦信等等環節。準確的說,我根本沒有老師。
回到了客棧,新奇的穿上了法師長袍,帶上了徽章,很是神氣了一會。格瑞斯跟我講解了法師徽章的具體分別,是一個極其龐大而複雜的識別係統。就好像我的徽章,是一顆五芒星中間配以一塊火焰盾牌的圖形,就代表了我是火係三級法師。而上一次我們遇見的倒黴的蒙達爾,是六芒星中間鑲有一個狂風掃落葉的圖形標誌,代表六級風係法師,並且已經通過了魔法公會的高級試煉,隨時可以升七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