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德爾遜是就威廉!
因為威廉的母親姓威廉,且出身貧寒,因此貴族們都不稱呼他的本名“皮德爾遜”,反而用他母親的姓氏來侮辱他。時間長了,所有人都忘記了他本來的名字。這件事情威廉曾經對我說過。
威廉似乎對這個稱呼已經默認了,他深愛他的母親,別人能這麼叫他,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小子想幹什麼?他居然有本事從重重包圍著的布魯斯城跑出來,又公開在這裏露麵,擺明了不給喬治麵子,這不是要出大事情嗎?
隻見威廉在幾名護衛的陪同下,率先下馬,微笑著走了過來。
他還是一身白衣白袍,臉孔顯得更加的消瘦了,但是眼中卻又多了幾分剛毅和果斷。他對著我和岡薩雷斯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岡薩雷斯伯爵閣下,羅漢男爵閣下,我雖然沒有爵位,但不知能不能有這個榮幸,旁觀二位大人的比賽呢?”
岡薩雷斯沒有說什麼,隻是轉頭看了看坐在東麵看台上的喬治。
威廉嗬嗬一笑,走到了我二人前麵,緩緩的伸出了手。
一時間在場的近兩萬人都屏氣凝神,時間都仿佛停止了一般。威廉是向著我們兩人中間伸出的手……
看著威廉清澈的眼眸、淡淡的微笑,良久,我歎了一口氣,終於也緩緩伸出了手,與他的手握在了一起!
“嗚……”上萬人齊聲低歎,上萬道目光都集中在這兩隻相互緊握的手上。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友誼、同盟、戰友……
這表明了什麼?這表明了承諾、托付、信任……
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羅漢準男爵和他的部隊,正式選擇了自己的立場;也代表了今天的賭局,已經和公國的政治緊密聯係在一起了。
岡薩雷斯沒有伸出手,他不能、不敢這麼做。
他似乎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怯懦!為了掩飾心中的那一絲不安,闊步向著另外一個還騎在馬上的高大老者走去。
那老者須眉皆白,身材魁偉,一把鋼劍掛在腰畔,頗具王霸之氣(王八之氣)。
岡薩雷斯走到老者馬前,彎腰行禮,口中尊呼:“老師安好!”
原來這個人就是公國軍隊裏的第一高手,岡薩雷斯的老師,圖格諾夫。
圖格諾夫點了點頭,就任由著岡薩雷斯為他牽馬,向著東側的看台走去。
威廉也拉著發傻的我向著西麵看台走去。
我這才回過神來,小聲地問他:“你搞什麼鬼?來了這裏,你還想活著回去嗎?幹什麼拉著我的人馬給你陪葬?”語氣中充滿了責備之意,但卻沒有多少擔心的成分。
威廉也壓低聲音說道:“五天前得知你要和岡薩雷斯賭賽,我就格外注意大哥的動向。發現他秘密召喚第二軍團的溫德尼,我就知道他要在今天有所行動了……”
威廉掃了一眼東邊的看台,繼續說道:“斯圖卡王國的大軍已經耐不住性子,開始嚐試進攻公國了。大哥如果再不向我動手,第二軍團的溫德尼就會被斯圖卡王的軍隊絆住腳。到時候他的實力反而要比我弱。而且……”
“怎麼了?”我看到威廉的臉上有著一層陰霾閃過。
威廉繼續說道:“而且,舍裏背叛了我,你和雅各布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就算喬治他無法肯定你會幫我,還是打算找機會除掉你。索幸你有神聖教廷和魔法公會撐腰,他才沒有在前幾天動你,不過今天他一定會激你下場打擂,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誤殺’你了。而溫德尼是今天剛剛趕到的,殺了你之後,馬上帶兵回城幹掉我,這事情就算結束了。”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舍裏這個反骨仔,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沒想到居然真的叛變叛上癮了!”
威廉笑了笑,此時他還能笑得出來,果然比我有大將之風。他再次壓低嗓子說道:“這樣更好,我已經讓雅各布帶齊了人馬,秘密趕回來了,現在離這裏不遠。”威廉饒有深意的看了看遠處的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