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了六樓，剛出電梯，沒見著他那個年輕的秘書，卻被一個西裝男攔住：“你走錯樓層了。”
“沒錯，我找人！”
“請問你找誰？”
我傲慢地道：“莊周！”
“你找莊總？請問你和莊總有預約麼？”西裝男略略訝異，很快又訓練有素地問。
我瞥他一眼，冷笑：“預約？我見他還需要預約嗎？”說著就要闖。
西裝男再次攔住：“對不起小姐，莊總沒有交代，你不能進去？”
我火了，瞪視他：“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知道半個月前你們老板求婚是被誰拒絕了吧？”
在我咄咄逼人的目光和盛氣淩人的氣勢下，他一怔，道：“小姐，你……”見我往裏走，忙又上前擋住，道，“小姐，不好意思，莊總現在不在！”
“讓開！”要是不在，他就不會和我廢話這麼久了，何況，我的消息來源，從沒出錯過。難道莊周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勾當？那正好，說不準還能讓我再刺探到一些機密。
我熟門熟路直接衝到門口，拍門叫道：“莊周，你開門！”
西裝男攔不住，準備用強，這時，門突然開了，莊周圍著浴巾出現在門口，裸露著肩膀和胸肌，好像剛洗過澡，他上下看我一眼，對西裝男擺擺手，西裝男立刻不再糾纏我。我探頭向房裏看，他瞥我：“要看進來看！”
我老實不客氣地走了進去，房間裏果然還有人，裏間床上有個女人。看見我，驚叫一聲，抓過毯子遮住光裸的身體。我還當在進行什麼秘密交易呢，原來是這麼回事，立刻鄙夷地哼了一聲，又回到外間。
那女人穿好衣服，出來挨著莊周坐下，雙手立刻環住他的脖子，嬌聲嬌氣地發嗲：“老板，她是誰呀？”
我雙手抱胸，站在那裏冷笑。
莊周對那女人道：“你出去！”
那女人十分不甘，卻又無奈地站起，經過我時，狠狠剜了我一眼。看來我來得太早，奸情還沒開始，就被我破壞。
莊周點煙，眼皮抬了抬，道：“你不在醫院躺著，跑我這裏來做什麼？”
他這了如指掌的樣子，我果然沒有猜錯，現在他連掩飾也不屑了。我嫣然一笑：“我這麼窮，哪裏敢一直躺醫院，這不剛出院就來找你報銷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嗎？”我把一些醫院的票據拿出來放在他麵前，指著道，“醫藥費兩千三，床位費八百，營養費三千，房間裏東西被碰壞了，算九百，精神損失費三千！一共一萬。”
“我憑什麼給你？”
“你當然可以不給我。”我笑得更加妖嬈而有恃無恐。
他研判地看了我一眼，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談談道：“要錢嘛，我莊周有的是。可我不是救世主，不是誰都給的，你要，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我笑道：“我來不隻是要住院費用和精神損失費，我雖然窮，其實這點錢也不算個什麼，但是，我如果不要，豈不是便宜了你？”我拉開包，從裏麵拿出一個紙袋，扔茶幾上，順手抽了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熟練地彈彈煙灰，慢聲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搞到我家裏去，你在那裏搜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你該知道這些東西我隻拿在自己手裏，對你是沒有什麼威脅的。但你別逼我，你要逼得我火了，我直接交警察局，雖然端不了你，至少也要叫你頭疼一陣子。”
“你威脅我？”他目光掃過紙袋，知道這裏麵是我的籌碼，也知道這裏麵僅隻是他想要的一部分，所以並不去拿。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嘲笑。
他再次舊話重提：“跟我合作！”
“我已經回答過你了！”
他看我，眯縫著眼睛，聲音沒有起伏地道：“舒凡，你到底想要什麼？想要我這個人？我給過你機會，還把莊太太的頭銜奉送，讓你名正言順，可你不要；想要錢？你又並不貪財。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輕輕噴出煙霧，動作優雅地彈煙灰，笑容妖嬈地道：“我也在想！”
他皺眉，顯然被我這答案給氣到，但很快又笑：“你知道你玩不過我，我勸你還是接受現實。”
“那咱們走著瞧！”我笑得如同一朵花兒綻放，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站了起來。
他也站起，拉住我的胳膊，甕聲甕氣地道：“就要走了嗎？”
“難不成要留我吃夜宵？”
“正有這個意思！”他笑，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